刘子仁没想到,韩礼竟然如此信任张逸仙,将全部身家都交托出去,这不由得让他开始重新审视张逸仙,同时悄悄对着身后比了个手势。
刘子仁身后众多随从中,立刻有一个悄悄离开,去打探张逸仙的底细。
韩礼说完那番话,也是如释重负,倒不是说他对张逸仙有多少信心,只是当下的情况,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赌一把。
刘子仁明显向着金大海,今天又跟来个户部尚书的公子,自己这边什么后援都没有。
韩礼也是豁出去了,既然之前张逸仙在武安城可以左右武安商行龙头选拔,这一次或许也可以创造奇迹,如果失败了,大不了自己以命相搏,让张逸仙带着两个女儿远走高飞,总好过去尚书府受辱强。
只是韩礼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张逸仙或许武功很厉害,有大智慧,但面对京城的官场,他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赢的希望有,但是很渺茫。
韩礼回来后,把两个女儿叫到跟前,小声跟她们说了心中的想法。
韩霜梅立刻就上头了,第一个不同意,她的想法很简单,斗争到底,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可站着亡,绝不跪着降。
韩礼骂女儿糊涂,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已经够本了,做了这么多,只求女儿可以好好活下去,没必要跟他一起丢了性命。
父女俩谁也说服不了谁,面对面流眼泪,好在韩凌雪还算比较理智,劝二人不要过于悲观,她心里有种感觉,张逸仙会赢。
韩礼擦擦眼泪,也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既然将赌注押在了张逸仙身上,怎能未战先言败呢?
这边张逸仙不知道韩礼那么多的想法,来到刘子仁对面,再次拱了拱手:
“刘少君,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张逸仙,此次代表韩礼对金大海故意打碎进献皇帝宝物一事向各位做出陈述,金大海在皇帝寿辰期间,蓄意损毁进献宝物,乃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抄家问斩。”
刘子仁嗤笑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安灼拉。
安灼拉也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二人同时望向张逸仙,哈哈大笑。
刘子仁对着张逸仙摆了摆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代表韩礼,上来就要治金大海的罪?我先问问你,你是不是动手打了金大海的手下?”
“没有!”
“哼……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之中擅自动武,你……啊?没有?”
刘子仁想好的话被张逸仙给噎住了,刚刚金大海不是说他们进来就打伤了他的手下吗?这张逸仙竟然瞪眼说瞎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动武打伤金大海的手下?”
张逸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百姓,怎么可能打人呢。”
“老胖头鱼”金大海在一旁一蹦多高,指着张逸仙对刘子仁道:
“刘少君,你莫要听他胡说八道,你看屋中的香炉,那就是他们打飞我的手下撞翻的,我的手下现在还奄奄一息,不信,我们可以当场对证。”
刘子仁点点头,“老胖头鱼”对着身后一招手,几名手下将一脸胡子的大汉抬进来,放到正中央。
双方在场人员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脸胡子大汉身上,可这一看,除了衣服有些破烂,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整个人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老胖头鱼”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心说怪了,撞倒香炉时,一脸胡子大汉浑身是伤,口鼻流血,很可能骨头都断了,可现在别说伤了,连点淤青都没有,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胖头鱼”一把抓过旁边的手下:
“快,把他叫醒,让他亲口说。”
手下一脸为难地说道:
“掌柜的,叫不醒,我们早就试过了,泼水、按穴、醒神丸都使了,没用,睡死过去一样,就是不醒。”
“老胖头鱼”又想到,张逸仙他们一路进来,肯定也会遇到其他阻拦,又问道:
“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打了他一个吗?”
那手下哆哆嗦嗦地回道:
“掌柜的,不……不是,他们从正门闯进来,当时阻拦的兄弟都受伤了。”
“老胖头鱼”将手下甩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快都叫上来,只要受伤的,哪怕擦破点皮,都给我叫上来。”
手下答应一声,连滚带爬地下去叫人。
不多时,又进来几名大汉,跟一脸胡子大汉的状况一样,衣服有些破烂,但全身上下光溜水滑,一点看不出受伤的痕迹,皮肤状态甚至比他们平时还要好。
这下“老胖头鱼”慌了,这怎么回事?跑到近前,这个瞧瞧,那个看看,全都身体倍棒。
“你们……你们说说,那帮人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打你们了?”
几名大汉互相看看,对“老胖头鱼”道:
“掌柜的,他们是打我们了……下手还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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