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泽看着那些往他手上爬的白丝线有些无语,不耐烦地拨了一下头上戴的假发,“让你那些东西离我远点儿,一会儿粘头发上了。”
祁溟寒抬手把白色丝线收回,“那邪神大人就靠自己吧,我在楼下接应。”
他没再说话,转身朝女寝宿舍楼走去,这次倒是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宿管办公室,朝着走廊的墙上开了一扇窗,能看到进出的人。
看到白钰泽走近时,宿管敲了敲窗户,“怎么这个点儿回来?哪个宿舍的?”
他透过小窗口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八点多了,这会儿正在上自习,他现在回来,确实不合适。
“我,我不太舒服,老师就让我提前回来了,是宋麒送我回来的,我们两个是一个班的。”
在这个学校里,学生会的权力可比校领导有用得多,宿管阿姨向外看了眼,祁溟寒抬手示意。
她便没再追问,自然也就不用登记,摆摆手让白钰泽进入。
孙婉的宿舍在422,按顺序,这个宿舍在靠楼梯口的位置,他顺着楼梯爬上四楼,都不用费心去找,正对着楼梯口的就是422。
白钰泽走上前,放出雾气,门上挂着的锁直接断开,他捡起锁,闪身进了屋,同时撤回遮挡在摄像头前的雾气。
进去后,他并没有开灯,拿出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表面看就是寻常的宿舍,根据桌上的书辨认身份。
孙婉的床铺在左手边靠窗的位置,他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那张桌子,是原装的,不存在会有两层皮。
那这板子就不在桌上,难不成和苏望璋一样,是在床上?他直接掀开被褥,下边什么也没有。
那会是在哪?不会也和曲劲一样坏,把那块板子放在了崔虹床上,让崔虹代替她承受“死亡印记”带来的痛苦吧。
这么想着,他后退一步,来到相邻的床位,根本不用翻找,那板子就在桌上倒扣着,之前光线太暗,再加上有东西遮挡,就没有发现。
这上边的手印一样的少了很多,也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害,板子下边还压着一个日记本。
白钰泽随便翻看了一下,上边大概记录的是孙婉害人的整个过程。
她本来是要拉崔虹一起实施转移印记的计划,但崔虹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不能残害那些无辜的人,不然这样子和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孙婉强求不得,害怕崔虹有一天会把她的计划泄露出去,因此就把昔日好友残忍杀害,将崔虹变成了她活下去的垫脚石。
后边还写了孙婉是如何知道转移印记的办法,原来当时看破曲劲计划的人不止苏望璋,还有孙婉。
她可没有苏望璋那么好心,发现曲劲要害她们,第一反应居然是她要是把这些法子学会,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于是她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跟着曲劲,偷偷把那些害人的法子全部学了个遍。
第一个试用对象就是崔虹,事实证明,她成功了,之后她用同样的办法和那个“她”取得联系,获得了这块板子,成为新的传播者。
可孙婉终归不是“她”亲自选择的人,女生一直在为害死了挚友感到害怕,特别是临近学生死亡的日子,这种恐惧就会加剧。
她没办法克服,只能害更多的人,换取更多生存时间,以此求得心安。
孙婉就像是在忏悔一样,把她害过的人,如何害的,全部封在了这块板子下,又像是在讲述给崔虹听。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学校没有给她们换宿舍,死了人的位置,自然没有人愿意靠近,东西藏在这里确实最安全。
不得不说,孙婉很聪明,可惜聪明没用到正道上,就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愚蠢。
这些记录将会成为最完美的证据,让孙婉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白钰泽看完这一切后,有了更为大胆的想法,现在曲劲这枚棋子基本已经废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在学校里像他们这样的传播者还有多少,如果极少的话,那只要威胁到孙婉的性命,是不是就可以把这个“她”给逼出来。
这么想着,白钰泽开始思考要怎么才算威胁,总不能直接拿把刀架在女生脖子上吧。
要不故技重施,假扮成崔虹的模样,现在也不确定崔虹的灵魂在不在这里,他小声念叨了两句,让崔虹不要出来捣乱。
随后找出崔虹的照片,从商城中买了些用得到的东西,很快身上的行头就大变样,变成了崔虹的模样。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一切复原,然后爬上那张许久未睡过人的床,等待孙婉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溟寒发来消息:任务怎么样?还算顺利吗?他只回了一句话:怎无异常。
祁溟寒:藏好,我听到她们已经回来了。
白钰泽立马躺好,将自己完美的隐藏在那层被褥下,一动不动,从表面看,什么也看不出。
不出十分钟,外边响起脚步声。
“哎?门怎么没锁啊,孙婉,是不是你忘了锁?”
“不可能啊,最后走的又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我和小茹先走的,宿舍不就剩你了,你不是最后一个,难不成是崔虹回来了?”
女生的语气带着笑意,只是开玩笑,并没有多大恶意,孙婉却立马变了脸色,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少拿死者开玩笑,这两天寒衣节,小心她来找你们。”
女生被怼得莫名其妙,心中也有些气,“她要来也是来找你,毕竟你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再胡说……”
场面有些混乱,似乎是孙婉要动手,被另一个名叫“小茹”的女生给拦住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锁个门吗,学习还不够累啊,都少说两句,茜茜她没心没肺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你别在意。”
毕竟死者为大,最后这件事以茜茜和孙婉道歉告终。
由此也可以看出,孙婉和其余两人的关系应该不算多好,都是表面朋友。
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会反应那么激烈,有了这段铺垫,白钰泽的计划实施起来可就顺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