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那个牌位呢?”
路野正急得不知所措,听到白钰泽还活着,松了口气,忙按照他说的做,拿出牌位,“在呢在呢。”
“姓祁的,你看清楚,那可是你母亲的牌位,你再不松手,我就让人把她扔火里。”
‘祁少爷’眼底闪过挣扎之色,随后被疯狂偏执所取代,更加用力地不让他起身。
“了结这一切,母亲一定会很高兴。”
他倒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固执,弄清楚了一切,反倒冷静了许多。
这个副本烧成这个样子,大概是不会再对玩家开放,不开放还管什么漏不漏洞,“路野,离开副本。”
“你逃不掉的,我和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嫂嫂。”这是白钰泽离开前听到的最后的话。
眼前一黑,他与路野一同掉入进游戏时的那条隧道。
放眼望去,浓雾弥漫,只有脚下的路用荧光笔画着箭头指引方向。
不过这次多了抹光亮,浑身是火的白钰泽摔在地上,周围没有任何灭火的东西。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狼狈地靠最简单的打滚来灭火。
路野利索起身,现在火源小,也好灭许多,忙从商城兑换了桶装水,泼在白钰泽身上,足足泼了三大桶,才熄灭。
白钰泽终于得以喘息,自从做了邪神就没进过这么累的副本。
他浑身湿透,这会儿也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面貌,湿漉漉的粉发软塌塌地贴在额前。
水珠儿顺着发丝滑落,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儿,以及那精雕细琢的下巴尖,都有它的影子。
出水芙蓉、美人出浴……任何形容的词句用在他身上,都会因那绝世容颜大打折扣。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美人儿,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休息。
回想这两天的经历,先被NPC腰斩、又被玩家算计当祭品,临了又不知道给谁背了锅,差点被那发了疯的祁少爷烧死。
越想越气,不耐烦地把身上的防火衣脱下,丢在一旁。
因为雾太浓,他们离那么近,也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而已,好巧不巧砸在了路野的脚上。
路野正发呆呢,吓了一跳,跳着离远了些,“你没事儿吧,有没有烧伤?”
他摇了摇头,想到路野看不见,只能开口,“没有,刚才谢了。”
“客气,咱俩怎么说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环境再次陷入死寂。
他突然想到了临走前听到的那句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语气有些急。
“祁少爷有兄弟吗?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是双胞胎?”
路野被他问得有些懵,心想这人不会烧到脑子了吧。
那祁少爷要是有兄弟,祁老爷哪儿还用费那么大劲儿去害那么多人,“没有,从未见过。”
其实白钰泽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最后那句话实在是怪,不问清楚,他心里不安。
如今有了确切答案,想到赵二好像提过祁老爷以前是镇上的大善人,自从儿子出事,整个祁家都变了。
越想思绪越乱,索性不管那么多了,就当是祁少爷发疯说的胡话好了,等回去和肉松一起探讨。
他多少能猜到路野是什么身份,什么人能不顾性命去帮一个陌生的新人,自然是有所图咯。
“既然你也说了我们是生死之交,那是不是应该坦诚相见,比如,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给我一个陌生新人递纸条提醒?”
“呃,这个问题嘛,我们出去再说吧,这游戏最近不安全,待在这,万一一会儿传到其他地方多危险。”
他就知道这人有事儿瞒着,也不起身,“不用担心,一时半会儿传不走。”
肉松要是敢把他传走,他就直接把那个副本炸了。
其实路野之所以会那么照顾白钰泽,就是想拉他入伙而已,这么有勇有谋的新人可不多见。
而且一上来就把他最讨厌的张哥整得那么惨,后边也没食言,真帮他找到了祁夫人,太对他胃口了。
关键是长得还那么好看,他们队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就缺漂亮姑娘,拉进队里肯定有意思。
“你看这游戏这么危险是吧,你一个姑娘家家,自己进副本多不安全,要不要,和我组队?”
像是担心会被白钰泽当成不怀好意的坏人,他连忙补充,“你放心,我可没歪心思啊,单纯热心肠。”
白钰泽挑了挑眉,他听出了路野的言外之意,原来打的是这算盘呀。
可惜了,他不想给别人打工,他要自己组队当老大。
这样子他想摆烂就摆烂,反正有人帮他卖命,他看路野就不错,很适合当队友。
他并没有立即开口,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保持沉默,想着怎么把对方挖到自己这来。
最后,白钰泽打破了这份寂静,路野这么说,证明什么,证明这人背后肯定也是有组织的。
拉一个人是拉,拉一队也是拉,他的愿望不大,要求也很小,就是想给这个组织换个队长罢了。
索性装作满心欢喜地答应路野,“真的吗?那就先谢谢路哥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线上联系。”
路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还以为白钰泽会不同意呢,“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他没说话,从地上起身,朝箭头相反的方向走去,同时默念肉松的名字。
看他通关了,装死许久的肉松立马笑眯眯地跳了出来。
“哎呀,邪神大人回来了,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小团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那个殷勤劲儿哟,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白钰泽也不急着跟他算账,穿过尽头的光门,回到主神空间,直接坐在肉松的位置上,像个大爷一样把腿跷到桌子上。
扫视四周,许久没来,还是那个死样子,全封闭的白色空间里,四面墙壁上整整齐齐一连串的实时监控。
看着就让人心烦,谁会愿意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啊,扭头看向肉松。
“说说吧,你和那个祁少爷什么关系呀?早就知道他们供奉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