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夫妻二人似这般舒心惬意地过了半月。突然有一日,魏昊问麦芽儿,“眠眠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麦芽儿对魏昊眨眨眼,微笑不说话,只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住地看着他,带着狡黠笑意。
咱们纯情的太子殿下登时红了脸,心中的花栗鼠小精灵又捂着头上窜下跳。
魏昊:【虽则,我与眠眠已互通了心意。但眠眠这么对我笑,我还是受不了啊!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
魏昊握拳轻咳一声,“我必然是很想你留下来陪我的……
但是眠眠,再过两个月,你便要及笄了。及笄是一个女子人生中很很重大的一件事情。我心中虽然不舍,但也不想你以后回想往昔,人生略有遗憾…”
“我不回去了,就留下来陪你。”麦芽儿打断未婚夫的话,还对他甜甜一笑。
魏昊猛得抬头,眼神中有惊喜,犹豫,动摇,不舍…各种情绪糅杂。
心爱之人能够日日陪伴身边,他当然开心了。
【要办及笄宴,以后回到京中,我自然可以为眠眠补办一个更盛大的宴会。可……】魏昊心中实在是担心芽儿会后悔。
思虑再三,大魏储君深吸一口气。“眠眠,你想好了吗?及笄宴是一个女子的人生大事。我听闻,京中的闺秀们为了在及笄宴中脱颖而出,甚至都会提前二三年准备那日的衣裙首饰。
之前办差之于,也偶尔听臣功们说过,家里的女眷,若有看重些的,会自女儿出生那一日始,便陆续存上上等的宝石料子,只为了笄宴那日的发簪能够璀璨夺目…”
魏昊说到这儿,狠狠心,“芽儿,现下不是意气之时。及笄宴时间紧迫,你,你快些回去吧。”
魏子瞻见麦芽儿无动于衷,急得拉住小娇妻的手,不住地亲吻。
“眠眠,你能留下来陪我,我自是欢喜的。然及笄宴是大事,等同男子弱冠。以我自小见闻,但凡是家中有些薄产的闺秀们,皆是很看重这个成人礼的。”
“京中的那些闺秀们,你喜欢吗?”
“怎的可能?!”魏昊惊得大呼一声,“眠眠你不要开玩笑!我心中只有你,从始至终只有你!”
“噗嗤”麦芽儿轻笑出声,食指点了男人额头一下,“你啊。”
魏昊方才听闻眠眠问话,几乎急出一身冷汗。缓过来,心知小娇妻要逗他,更是又气又恼。然而,他还能怎么办?宠着呗!只得怂怂来一句:“莫要胡闹。”
麦芽儿瞧魏子瞻羞红懊恼的样子,轻笑一声,捂额摇摇头。
她也不知自己最近是怎的了,特别喜欢逗他。每次见着未婚夫羞涩跳脚,失了人前端方的样子,内心便会涌上一丝丝甜蜜窃喜。
人前的大魏储君丰神俊朗,不动如山,是臣功百姓信服的优秀继承人;她眼前的魏昊,则像个稚嫩青涩的愣头小子,纯情地不像话。
“她们是她们,京中贵女的及笄宴,说是成人礼。实则……不过是把家中女儿用金银装扮一番,推到人前,给她寻一个合家人心意的夫婿罢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人人皆想得遇良人。那贵女的良人是什么?是可帮家里再上一层楼的助力,是拴住两个家族的绳索,是可在闺秀圈中吹嘘的花架子,还是可继续锦衣玉食的钱囊…
以那样目的而联系的,不是婚姻,只是利益。那些暗地里被家人哄托着,于及笄宴中大放异彩的女子,也从来不是家里娇养的女儿,只是一个物件,一枚棋子。
甚至,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及笄那日子起,她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人打量,待价而沽的货品……
这样的及笄宴,我真得不喜欢。”
话说着,麦芽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地烦躁,似是对这个古代世界女子对困于围城中的痴狂和冷漠而不适。这实在有些圣母了,但就是不舒服,一股抵触情绪萦绕心头。
麦芽儿说到这里,垂下眼,其他的话也不想说。她今生的家人宠她爱她包容理解她,京中多少女子艳羡她。
麦眠桑:【我已经很幸福了,还说这般伤春悲秋的话,真是矫情。呵…】
魏昊能感受到小娇妻的突然失落,他也不知她是怎的了。他下意识地环抱住娇娇,轻柔安抚着,“芽芽,还有我呢!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