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宫中,我们的男主魏昊,正一脸憔悴地倚靠在枕头上,由小娇妻喂着汤药。
刚头魏昊一醒来,第一时间便吵嚷着要“眠眠”,慢一刻都不依,跟个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小瓜子见往日清润端方的主子忽得这般稚气,只以为是吓出毛病来了。东宫总管急得袍袖挥成了璇儿,跳着脚催底下人,“快!快传太子妃娘娘……快唤福安公主来!就说殿下醒了,想见她!
麻利儿着点,若是迟了,耽误了殿下的正事儿。杂家就让你们都留在西北,这辈子永远别想回京城!”
“嗻!”
“是!”
太监侍卫一通兵荒马乱,直至麦芽儿急匆匆跑进来,魏昊才稍稍消停。他一脸苍白躺床上,不言不语朝师妹伸出一只手,满脸的脆弱与依赖。
麦芽儿难得见着魏昊这般孩子气的样子,饶是心中担忧,也“噗嗤”一声笑了。她提起裙子,缓缓上前,将右手放在魏昊掌心。
魏子瞻刚握住未婚妻的柔荑,便顺势一拉,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麦芽儿环抱于怀里。
麦芽儿脸颊微红,往小瓜子那处看了一眼。小瓜子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地转了个圈,背对殿下与公主。麦芽儿被师兄拢着,羞涩地扭了扭身子,见实在挣脱不掉,索性随他去了。
麦眠桑:【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得自己宠着。】
小瓜子陪侍太子殿下多年,身手不错。他虽背对主子,但双耳一直注意身后动静。凭声音,体味主子同未来女主子这般亲密,心中知晓殿下无恙。吊在喉咙口的大石头总算彻底放下了。
瓜公公朝寝宫内其余伺候的人挥挥手,一大群人便极有眼力地鱼贯而出。待确认闲杂人等都出去了,他才“嘿嘿”一笑,自己也跟着出去了,还细心地给主子爷关门。
临出门前,小瓜子抬头一瞧:主子爷正同福安公主十指相扣,相互偎依着呢,真好!
……
寝殿内,太子御床之上。
麦芽儿靠在魏昊胸口,准夫妻二人紧紧相拥,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过了一会儿,麦芽儿觉得自己脚都要麻了,才轻声说,“先喝汤药吧?”
魏昊嘟着嘴,声音干涩而暗哑,“不想喝。”
生病之人总是会脆弱,矫情一些的,麦芽儿表示理解。
她莞尔一笑,抬头在魏昊下巴处轻轻一点,道,“喝了药才好的快,乖,我喂你,好吗?”
魏昊登时懵了。
虽然,方才那个吻只是轻轻一下,稍纵即逝。但,这是他与眠眠互通心意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吻他!魏昊觉得自己要快活死了!眠眠现在要让他做什么,甚至让他把心掏出来,他都愿意!
见未婚夫愣愣不说话,麦芽儿不禁失笑。她探出身,取走床边手铃,唤道:“小瓜,把哥哥的汤药拿来。”
银铃轻轻竟不如公主声音动听。
“嗳!一直在小灶上温着呢!”小瓜子乐得在殿门外,一蹦三尺高!停到地上时,还乐得挥动几下双臂。
瓜锦行:【主子终于肯吃药了,果然公主殿下才是最好的良方!】
回转身来,东宫总管瓜公公见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瞧着他,猛然回神。刹时,很有些羞恼,“咳,都看着干什么!干活了,干活了!快快快!!”
……
半盏茶不到,给太子殿下安神压惊的汤药便呈到福安公主身前。
麦芽儿接过小瓜子手中的药汤,低头闻了闻,辨认过内里药方后,点点头。接着,她又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觉得温度适宜;再亲自尝过一口后,确认无毒后,才放地喂给师兄吃。
麦芽儿拿出上辈子小时候哄弟弟的调调:“来,吃药药啦,吃了药药马上就好啦,乖乖听话,啊~”
小瓜子闻言,嘴角一抽,在一旁低垂头,然而,不断颤抖地肩膀还是暴露了他憋笑的本质。【这,这,福安公主这是把殿下当孩子哄呢?哈哈……也不知道咱们殿下受不受得住。哈哈哈……】
病中的魏昊眼前一亮,对眠眠母性的一面接受良好——【这样的眠眠好温柔,她以后一定是个好母亲。】
此时,大魏皇储魏昊,已经基本是个工具人了。他眼神幽幽盯着娇妻不声不响不说话,只知道张嘴喝药,闭嘴吞咽。
任何一个女人,被心上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都要害羞。麦芽儿被师兄炽热的视线熏红了脸,感觉自己都要醉了,连舀汤药的手都颤抖起来。
“眠眠害羞了。”魏昊语气缱绻,望着娇妻,眼中的柔情如浓雾般,似要溢出来了。
麦芽儿闻言,抬头嗔他一眼,可静距离观察到他这般安静的样子,仍是十分心疼。喂药的动作便更轻柔了些,还时不时问他,“烫不烫,苦不苦。”
小瓜子防着两位主子另有指示,便于殿外贴门伺候着,凝神静气侧耳倾听。
本来,主子康复中,他心情是很好。可没多久,小瓜子听着殿内地柔情蜜意,怎么就觉得肠腹很不舒服?好似吃了什么很不好消化的东西,过饱了?噎着了?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