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儿听完第一感觉就是不信。
先不说,她对亲亲未婚夫魏昊的男德修养很有信心;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魏子瞻起了二心,麦芽儿也敢拍胸脯担保,真有这么一个女的,哪怕只是稍微靠近魏昊一步,他也会狠狠一脚踹开她,并让人严加看管申饬!
因为~他有恐女症啊~( ′?ω?)?(._.`)
当然,这个女人如果是她自己除外。(#^.^#)
麦芽儿揉揉鼻子,对自己的脑补颇为羞涩,不禁低头痴笑。
乐鱼瞧自家主子一点儿都不着急,她倒是慌了。乐鱼丫头一跺脚,“哎呀,公主,您怎的一点儿也不慌张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笑!”
麦芽儿回神,神色自若看着乐鱼,缓缓道,“先洗漱吧。”
“嗳,对对对,咱们先起床洗漱,再去行宫!”乐鱼双手一拍,转身朝门口疾走。
乐鱼走到房门处,于门边三击掌,院内便有一群婢女捧着盥洗器皿应声而入——她们早在乐鱼姐姐冲进院里的时候,已然心中有数,全都准备齐整了。
……
“外头怎么说的?”
起先,麦芽儿一直不说话,默默刷牙洗脸,瞧着没事人一样,连些许微表情还是能透露出不大开心。
即使,她十分信任青梅竹马的师兄,但自己未婚夫传出这种传言,换谁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公主,你可总算问奴婢了!”乐鱼拍拍胸脯,脸上有一种“主子终于开窍的”解脱。
“回公主的话,现下那外头大街上都传满了!
说是昨儿个晚上,太子殿下喝醉了,夜里幸了本地一个乡绅家的女儿。那姑娘长得还挺漂亮,是本地有名的美人……
但是,那小狐狸精对没有公主您漂亮!没有您有气质!不论是身份、地位、学识都比不上您!!!那就是土坑里的泥疙瘩,怎能与公主您这颗海里的明珠争辉!”
“噗嗤!”不知道哪个梳洗小丫头憋不住笑了声,倒是让气氛较之前稍稍松快了些。
只是,麦芽儿听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托腮不言不语。
乐竹觑一眼身后拿端窑仿均天蓝釉莲花式洗脸盆的丫鬟,走过去,领着人丫鬟出门了。
在场的其他丫鬟瞬时端正身板,她们知晓,那小丫鬟虽然不会受什苛责,但以后是万进不得的公主内院了!
见状,乐鱼的求生欲突然强了起来,瞬间点亮智商属性。
“什么丑八怪也敢攀扯太子!定是趁着殿下酒醉爬床!
哦,不对,不对,瞧奴婢这张臭嘴!”乐鱼一拍自己嘴巴,“这定是谣言!”
麦芽儿一翻白眼,【这小笨丫头,听风就是雨,还没打探清楚便来传话。好在恁多年,本宫听乐鱼传影儿的功底已经很深厚了。
若换了其他人,定被她这忽高忽低的转述折腾疯不可!】
目前,唯一能确认的便是魏昊人没事。不然,背后之人也不会单单只流传大魏储君的风月事……
须知,堂堂一国太子,若真出了事,那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去了!他可是大魏唯一的金蛋蛋!
……
因心里藏着一口气,福安公主盛妆出行。当轿辇不急不缓,终于行到西北行宫之时,宫门外围已等着不少人。
乐鱼双手高举明光帝赐予自家公主的金龙令牌,同时,镇北王魏晟给的那几个婆子也派上了用场。只见几个四五十岁的粗壮妇女,轻松扒开人群,不多时,熙熙攘攘的宫外围便开出一片大道。
乐鱼见时机正好,高声唱和:“福安公主驾到!闲杂人等速速让行!”
众人听闻公主亲临,立马让开一条宽敞大道。
西北行宫总管钱魁是宫里大内监李公公的嫡系,与东宫太监总管瓜锦行也交好。
先头,宫里早早地打过招呼,钱魁知晓福安公主深得皇帝陛下与太子殿下器重,他有心在准太子妃面前卖个好儿。昨儿太子殿下那事一出,他猜度公主定然会来行宫侍疾。
故,今儿天未亮,钱魁便早早地候在门口,恭迎这位大魏朝将来最尊贵的女人。现下,见正主来了,赶紧放行。
……
行宫里头清静多了,一路上钱魁对麦芽儿点头哈腰,殷勤倍至;至四处无外人,还悄默声儿地将肚里头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原来,这事儿街上传的弯弯绕绕,根本就不是本地乡绅女儿的事儿!也根本不是商女爬床那般简单。
“好叫公主知道,此事因由全然是布政史大人家的女儿争宠,惹怒了殿下。
那女子名叫汴婳,是布政史大人前头大夫人的女儿……那前头夫人不是个厉害的,是布政史汴大人母亲家的表妹。据说,长得很是温婉秀丽,那性子么,也是个柔弱挂的。
前夫人与青梅竹马的表哥成了亲,却担不起当家主母的担子。
汴大人为官那是个人才,咱们大西北境内里外一把手!可男人嘛……嘿嘿”
钱魁偷瞄一眼公主神色,轻声道:“都劣根性…他不是个长情的,后院里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前夫人心胸也不甚开阔,做了当家主母却整日想着儿女情长。后来,家里女人多了,她越想越窄,便早早就去了……
那前头大夫人留下了一儿一女,昨夜犯事儿的女子就是她生下的嫡小姐汴婳。
哦,汴婳小姐是家里第四个丫头,她上头还有一个嫡出的亲哥哥。”
“麦芽儿听到这儿,突然停下,面目表情望向钱魁:“这么说,她还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