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止是压缩空气的爆破声了。
而是连带着手掌范围内的空间都开始嗡鸣撕裂！
先前落入虚空之时，他还需要用杀猪刀加上毁灭能量才能切开空间。
但现在，只需要手掌稍微用力一拽，就能直接将普通的空间如A4纸一样撕裂。
李秋夜怔怔地看着那粗壮的双掌，手背甚至也长出了甲骨，像是半截手套般覆盖在上面。
“现在的我……应该有六次天劫战力了吧……”
李秋夜自言自语道。
说出的声音，也如巨型发动机般轰鸣震动。
这次推演的时长有史以来最长的，李秋夜边吃边吸收，花费了起码半个时辰。
“该去解决那群邪魔了。”
李秋夜再度深吸一口气，腹部的血肉随着这一口呼吸而完全吸收消化，再度化作这恐怖体魄的养分。
当他收起内敛的神识，往外扩散时，神情猛地一惊。
他这才发觉。
周边的龙躯竟被他啃食了大半，只有一点碎骨头连接着，像是一头巨龙标本。
李秋夜粗略估计，自己这一啃，起码把这龙神躯体啃掉了近两成。
整整两成！
这可不是什么小虫子，而是一头长达一千多米，如山脊般的巨龙！
那二十头邪魔不知道啃了多少年，都没吃掉多少，李秋夜一来就吃了几乎五分之一。
“不好意思哈……龙神兄……”
李秋夜颇为无奈。
刚才那种疯狂吃的状态下，他顾不上那么多，早知道就积点口德了。
就在他迈开步伐继续前进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做了什么！？”
那声音中既诧异又困惑，但更多的是一丝惊喜。
“嗯……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单讲就是我吃了你五分之一的血肉。”
李秋夜如实回答。
他能直观地感受到，这位一心自毁的疯癫龙神似乎产生了某种积极的变化。
“吃了我的血肉……”
龙神的话语忽地顿住了，他仿佛在沉思，片刻的沉默后，他再次传来声音，
“或许在某种未知的情况下，你做了些什么，让我收回了一部分短暂的清醒和理智……”
“这样吗？我做的事情，似乎和那群邪魔并无两样。”
李秋夜耸了耸肩。
“不，完全不同……”
龙神似乎在组织语句，
“那群污秽之物只会加速我的异变，但你……消除了我的异变。那股恐怖至极的侵蚀力也因此延缓了不少，我的法则竟开始能与之分庭对抗了……”
他一口气道出一大段话来，语气中夹杂着不可置信的喜悦，
“如果……如果你能把我异变血肉全部消除，或许我能将那股侵蚀力排出，只要给我时间……”
李秋夜静静地听着龙神的话语。
内心倒是了然。
那股侵蚀力有一部分已经被系统转化为了魔渊能量。想必它也并非是无穷无尽，所以被消耗了不少。
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尝试吞食腐败血肉反倒是帮助了龙神。
这就像是人体身上无法治愈的癌症，原本龙神的躯体已经被癌症感染了九成，全部化为癌症细胞。
但李秋夜一出现，就直接吃了其中两成，相当于化疗，而且还是无副作用的深层化疗。
“我暂时是无能为力。等会吧。”
李秋夜摸了摸腹部。
他此刻就像是刚吃完自助，真的一口也吃不下了。
而且，若要把这些全吃，也得有足够的寿命值，以十万两成血肉来看，还需要四十万才能吃完。
他的寿命值明显不够。
即使杀死剩余的所有邪魔，也不一定够！
“你是要去杀那群污秽之物？”
龙神的声音再度传来。
“嗯。”
李秋夜微微颔首，一步一步向着龙尾的方向走去。
“它们在我的尾部聚集起来了，并形成一个类似空间禁锢的怪异法阵，而且……里面有一头已经晋升为炼虚修士层次。”
恢复些许理智后，龙神的感知力也直线提高。
“哦？多了一头魔尊？这空间内也能渡劫吗？”
李秋夜略微讶然道。
他可完全没听见雷劫的声音。
“……污秽之物不受任何天道管制。它们无需渡劫，只需吞噬万物，就能提升位阶。”
龙神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欲言还休的微妙感。
‘不用渡劫，吞噬万物……这性质怎么有点像我！’
李秋夜后知后觉，
‘难怪这龙神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祂是感知到我吞食血肉后的提升了吗？’
“罢了，再说吧。”
李秋夜不以为然。
反正这龙神还得“仰仗”自己，一时半会出不去。
当下还是先搜刮寿命值重要。
李秋夜走得更快了。
“禁锢法阵形成后难以破开，力量会被限制，甚至还有来自污秽的魔气侵蚀，你不需要做准备吗？”
“你觉得该害怕的是它们，还是我？”
李秋夜咧嘴一笑。
露出那比鳄鱼牙还要尖利恐怖的利齿，呼出的气体比魔气还诡异。
在淡淡的幽绿的光芒下，显得极其恐怖瘆人。
龙神沉默了……
祂恢复的那丝理智，似乎也受到了这幅画面的猛烈冲击。
良久，祂才道：
“只要第一时间灭杀东方位的污秽之物，法阵无法补足形成。魔尊躲藏于西北方位的黑暗中，魔窟在……龙尾西侧。”
“多谢。”
李秋夜郑重一拱手谢道。
他虽然体魄实力提升很多，但神识仍旧只是阳神等级，想要探知到这些信息谈何容易。
龙神这一做法，简直是省了他大半气力，特别是魔窟的位置。
随着一阵阵渐行渐远的沉闷脚步声，李秋夜的身影彻底融入了黑暗中。
庞大的腐败龙头微微颤动了一下，龙神收回对李秋夜的目光，心中极为震骇：
“这究竟是什么存在？阳神修为，没有神格，但他身上的气息……比魔神还要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