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许大茂现在还听不明白。漫说他了,就连刘月如和许窈也一样听不明白。
就在许窈还想刨根问底的时候,就听见秦京茹在外头喊:“许大灿、刘月如、许窈,有你们三个人的电报!”
听见电报,许大灿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等反应过来了,又一起往外跑!
许大茂刚一愣神的功夫,他们都已经跑出去了。
许大茂也连忙在后头追。
等他好不容易追到院门口,就看见许窈已经哭了。
一边哭,还一边笑:“哥,嫂子,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们谁快给我一下子!”
刚说完,又不停地摇头:“不不不,还是不要了,哪怕是场梦,我也想要多做一会儿……”
刘月如的情况也和她差不多,好歹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比许窈还是要稳重一些。
刘月如一只手把电报小心地捂在胸口,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许大灿:“这,这是真的?”
许大灿把属于他的那封电报随意一折就揣进了兜里,然后就听刘月如大喝:“拿出来!”
吓的他乖乖掏了出来,双手奉上;刘月如又一把抢过许窈手中的电报,不等她抗议呢就说:“全部交给我保管,我回去找个玻璃的镜框给裱起来,这可是值得咱们骄傲一辈子的!”
等许大茂小心地从刘月如手里接过一封电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也跟许窈一样,两个人手拉着手,围成圈在那里又唱又跳的。
许大茂大声地吼:“大学生啊,我们家一口气出了三个大学生!”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肺里头最后一丝空气都给挤压出来一般;但声音却偏偏不大,不仅音量偏低,反而还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恰在此时,何雨水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听见许大茂的喊声,又停住了脚步。
不一会儿,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滑了下来……
大学生,那就是科学家啊!小时候班上每个孩子的梦想都是想当科学家。
虽然他们不知道科学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必须要去当科学家,但是别人都当,你不当就显得不合群。
而且人家都争着抢着去当科学家,这时候你要是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老师,我挑粪!”
那估计老师多半会让你上后边站着去,然后等下课的时候还会严肃地说:“明天让你爸上我办公室来一趟。”
“……”
人的际遇各不相同,许大灿他们兴高采烈、意气风发地朝后院走的时候。
何雨水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回到屋里,于莉自然也高兴坏了,就连三个孩子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刘月如激动地对大家说:“这对我,对大灿,对许窈,对咱们整个这个家,都是一个值得被永远记住的时刻!我提议,咱们出去搓一顿!去吃一顿好的!”
“好呀,妈妈圣明!”许飞这小子第一个振臂高呼。
许雯雯和许文月一听要吃好的,顿时也眉开眼笑。
刘月如开始发号施令:“大灿快去喊人,把覃虎、覃豹他们都喊上;对了那个许窈……”
眼看刘月如都亢奋过了头了,许大灿把她拉过来说:“这些事儿还是我来张罗吧,你现在首要任务不应该回家去通知咱爸,顺便把他老人家给接过来吗?”
刘月如一拍脑门:“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说完穿上大衣,拿了自行车钥匙就跑。
许文月小声地对许雯雯说:“我怎么感觉你妈比我妈还不靠谱?”
许雯雯就像拿住了她的痛脚:“好啊你!我告你去。”
许文月瞪了她一眼:“小叛徒!”
许雯雯两只眼睛提溜乱转:“姐你把巧克力给我吃,我就不告你。”
说到这巧克力还是人家王敏给的呢。
正经毛熊家的大板黑巧,后来生产技术被阳仔家引进,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东巧克力”。
小孩子对这种甜中又带着一点点苦的味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许飞他们才吃了一块就变的念念不忘。
“……”
刘黄柏看着女儿摆在他书案上的三封加急电报,百感交集。
许大灿,被北京交通大学录取;刘月如,被北京医学院录取;许窈,被北京邮电大学录取。
刘黄柏摘下了眼镜,很没出息地抹着眼角,老怀欣慰……
等老头看过,刘月如笑眯眯地把电报收起。
刘黄柏问她:“这就完了?此等喜事,岂能不浮一大白?”
刘月如也不跟他客气:“那您还等什么呀?赶紧换衣服去呀!我去前边把刘丹师姐也给叫上。”
就在许大灿他们考完那天,黄柏堂也终于重新对外开放。
从66年关张到现在,黄柏堂也足足关闭了11个年头。
再开张也没了往常的人气,还得重新熬过。
刘黄柏如今也想开了,这个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也不强求,就当是培养传人了。
刘丹自然也被刘月如给叫了回来,就她这个卡皮巴拉的性格,门可罗雀的黄柏堂,说不定她待着还愈发开心呢。
“……”
另一边,许大灿也开始呼朋唤友。
覃虎、覃豹这不用多说,这可是把兄弟,如此高兴的时候,岂能不到?
曹正阳、大雀儿、老四、耗子他们这帮兄弟这也肯定得喊上;另外徐江……
想到这儿,许大灿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请一下陈军。
陈军可以不去,但他不能不请,否则等明天一上班,陈军又得想尽一切办法给他穿小鞋。
只是让许大灿感到意外的是,他只打算去走个过场,到陈军家说一声就走。
可没想到陈军拿起大衣就跟他走:“走啊,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说请我吃涮羊肉吗!”
这货,算了。许大灿捏着鼻子在前头领路。
他们这一大帮子浩浩荡荡,有家属的带家属,有孩子的带孩子,孤身一人的全部都是单身狗。
陈军是许大灿的领导,没辙,许大灿只能请他坐了主桌。
曹正阳不愿意应酬,带着大雀儿他们单独坐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