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哪能这么快？”焉虹虹的声音发出来后，我一直盯着看，脸咬烂，嘴也不会动。不知她是如何弄出声来的？

“你有什么要求？”师太真有操不完的心，连死去的人也要帮一把。

“没了，人不在了，还有什么要求呢？师傅我先走了，只想来看看你。”焉虹虹空翻几圈，“呜呜”一阵飞走，火炬闪一闪；仙房外，阴风“飕飕”响过，渐渐远去。

第二位飘在空中，是堆肉块，血污都在上面，变成这样，倒没焉虹虹恐怖。师太无法识别；等待说话。

“师傅，我来看你了。我要说的，焉虹虹都说了；也不知我是不是最惨的人？最凶恶的人说我阳寿已尽，不应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消失。”从肉块里冒出声音，才知是方媛媛。

师太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助她们找到归宿：“想要为师如何帮你？”

“我只想请师傅跟最凶恶的人说说，不要把徒儿打进八十八层地狱。”方媛媛的声音，是从那堆裹着碎衣肉块里发出来的，无法识别发声位置。

“干吗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阎王暗示什么？”师太只能看着肉块说话，其它也看不见。

“最凶恶的人说，阳寿已尽，惨死的人，罪孽深重，必须火烧、油炸，过八十八道酷刑，关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方媛媛从肉块里发出哭声，带有惊恐。

师太心里很不平衡，当着肉块说：“你是一位良民，生前在为师眼皮地下成长，没做过坏事；怎么可以用这么大的酷刑？”

“徒儿心里一直很郁闷，到现在也没想通？”方媛媛的声音很委屈，还有困惑的伤感。

师太沉思很长时间，找不到答案：“看来，这事还真要找阎王来问问？”师太嘴里念叨一阵，房间里的火炬被阴风吹灭。师太一挥手，“嘭”一声点着，闪一闪变成绿光，染上一层阴森森的阴影。卧室空中冒出一缕黑烟，转几圈，变成一个戴官帽的人，面目极凶，令人恐惧！

方媛媛看见，畏畏缩缩吓得往后退。

最凶恶的人什么都清楚，要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道仙，找小神有何吩咐？”

师太皱皱眉头，好像最凶恶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用手指着方媛媛：“她从小在师傅眼里长大，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可以受如此重刑，打入八十八层地狱呢？”

“道仙有所不知，方媛媛为什么会短寿？是因为刑期未满，收回继续服刑，解除前世罪孽。”最凶恶的人，脸青嘴青，头一动，官帽两头的圆形不停弹跳，模样非常灵活。

师太只知方媛媛好好的，其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前世有何罪？”

最凶恶的人显得很神秘，空中还有很多排队的阴魂全然不顾：“道仙，这事不可外传，必须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才可说！”

“我保证不透露地府任何隐私！”师太发完誓，面对排队的徒儿们喊：“你们也要发誓！”

话音刚落，传来姑娘们的阴魂发誓。

最凶恶的人，青脸上露出慎重：“既然这样就告诉你吧！方媛媛前世是男人；依仗其父势力，为非作歹，害死男女数人，罪大恶极，服刑未满，莽撞投胎成功，变为女人；为了洗清罪孽，来到本院行善赎罪。”

“可她在师傅眼里，是位心地善良的人！”师太不予承认，因为最凶恶的人说话虽然可信，但师太毕竟没亲眼所见。

最凶恶的人，在空中转一圈，样子有些激动；官帽两边的圆形频频弹跳：“她在道院深得道仙教诲，的确有所好转，鉴于这种情况，八十八重刑可免，但十八地狱服刑必须执行！”

“别急，等我问问再说。”师太把目光移到方媛媛肉块上：“媛媛，你知道前世的事吗？”

“不知道，出生后，四五岁才开始记事！”方媛媛发出的声音，符合道理，人人都是那个时候才开始记事。

师太当然有话说，把目光投到最凶恶人的青脸上：“阎王；我知道你是最公正的人，不会为难无辜！如果方媛媛服刑满，给她找个好的归宿行吗？她毕竟在本院有善终表现。”

最凶恶的人在师太面前，没那么凶，他头上的官帽和土地神的官帽一样，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是，小神照办！但我要直接把方媛媛带走，以免派人到处找。”

师太把目光移到方媛媛肉块上：“你愿意跟最凶恶的人走吗？”

方媛媛从肉块发出声音：“愿意！”

阎王从手中扔出一根铁链，将所有的肉块捆绑，闪一闪消失。火炬光正常一妙钟，很快变绿。

师太见这惨景，忍不住又哭；方媛媛本来已成了一堆肉块，还要拴着铁链进入十八层地狱。师太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哭。

成芳香陪哭一阵，说：“师傅，到我了。”

“你要为师帮你做什么？”师太一看，是一堆肉泥，原来这就是成芳香；不知是什么东西把她咬成这样？

“我只想看看师傅，很担心！师姐妹都遇难了；听说师傅还好好的！”成芳香从肉泥中发出声音，似乎不相信是真的。

师太产生疑惑，好像成芳香心里不平：“你希望为师怎么样？”

“我希望师傅万寿无疆！”成芳香的声音没恶意，只是说话让人不舒服。不过没读过书的人，一点文化也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师太想永葆万年，这是多少年来的心愿，对这句很赞美：“虽然不可能实现，但听起来就是入耳。你的样子很惨！全身血淋淋的？为何会这样？”

肉泥发出声音非常气愤：“那只该死的巨鸟，不知哪来的？我刚转个弯，没看见它，就被叼进嘴里！”

“最凶恶的人怎么说？”师太最关心的还是成芳香的归宿。

“他说，虽然阳寿未尽，但也活不了几年，让我在地府当差，过几年允许我投胎。”肉泥中发出声音，并没那么凄凉，感觉还不错。

师太不这么认为：“这不亏了你？”

“最凶恶的人说，我转世后，给我多加几年阳寿。”肉泥里发出的声音很满意。

师太知道这是最理想的回答：“既然这样，其实也一样；希望你没事的时候，多抽时间来看看为师。”

肉泥发出声音：“我会。师傅；不怪你！就怪那五个鸟人，如果没有白翅膀，也没那么显眼；巨鸟不把我们当人，只当鸟来捕杀？”

“不管当什么，已成这样，都是为师的错！要听力天劝，大家都不出去，也不会有事。”师太主动认错，是因损失太大，痛苦还没缓过来。

远远传来一只野鸡叫，接着到处都是野鸡鸣。

成芳香的声音，又从血红肉泥中冒出来，还有心慌意乱的感觉：“师傅，马上天要亮了，我要走了。”成芳香和后面排队的一大帮阴魂，闪一下就不见了。

火炬光使劲摇晃几下，变成正常颜色；窗外露出一缕白色。

师太紧闭双眼，让自己休息。仙房外，鸟“唧唧喳喳”叫，声音明亮。师太很困，还想在空中飘睡一会。

门外传来褚敏的喊声：“师傅，我要做早餐了，吃不吃？”

“我想睡一会，旅途劳累，昨夜师妹们的阴魂来访，野鸡叫才离开。”师太说话也没睁开眼睛，身上一层薄纱没有；胸前两个“小碗”直直扣着。

“那我就走了？”褚敏没什么可说的，昨夜一直在想师妹们的事，也考虑旅途没什么可吃的，才起这么早。褚敏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弹腿飞走。

我被师太和褚敏的说话吵醒，平躺床上，注视着空中飘睡的师太；她很疲惫，一夜都没睡好，见她眼皮动一下，一股吸力，把我吸上去，翻转一圈就......

只要有点精力，师太就不会忘记爱我；感觉特别温暖；师太闭着双眼，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力天，想吃早餐吗？”

我的肚子早就饿了，昨天一直欠着；山上的野果和池塘里的莲子也吃不饱；但师太和我正在甜蜜，不好怎么说：“你不饿，我就不饿！”

屋外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接着传来孬俏俏的喊声：“师傅，真的不想吃早餐吗？”

师太和我飘在空中难舍难分，生怕孬俏俏走了，着急喊：“下去跟褚敏说多做点，我和力天马上下来。”

“好。”听孬俏俏和厨女们的脚步声，打开仙门飞走。

师太全身激烈颤抖，终于控制不住摔在双人床上，不停弹跳。

我不敢再下去，她会咬人；现在肩上的肉衣还有个洞。

师太在床上弹跳一阵，抓着什么咬什么，咬够了，才缓过劲来；穿戴好进洗手间。

我轻轻落下，穿上另一套干净的休闲装，去洗手间洗脸。

师太不让我动手，帮我洗脸，为我整理衣服，紧紧牵着我的手从一号房出来，大声问：“屋里还有人吗？”

连喊三遍，房间传来娇巧的声音：“还有我。”

师太对着房间喊：“想下去吃早餐吗？”

“想，你们先走，我一会就来。”娇巧的声音，有起床的意思。

师太没管那么多，牵着我的手，打开仙房门飞进厨房。

褚敏真是做厨好手；师太没想到的，她都想到了。在厨房放一张大圆桌，数一下人数：“师傅，我们现在只有八个人了；以后定点做饭。三个人下地干活太少，厨房就交给我和孬俏俏了！”

师太和我坐在圆桌边，注视着褚敏宽松的道衣，感觉她快变成老太婆了，一个没出嫁的女人，就算跟棕人完德仙有过也才一次，不可能长这么老！但从褚敏的服务态度来看，是最优秀的一个。师太伸出大拇指称赞：“这些为师都没考虑；褚敏却考虑到了，真了不起呀！今后旻甘，杨娃娃，死艳红跟我们一块下地干活。人少，咱们也不用种那么多地。”

娇巧从门外飞进来，穿着干干净净的道衣，小脸洗得很白；道院没有化妆品；娇巧的身体保持自然生成，人年轻漂亮，坐在圆桌边说：“刚才我看见时空隧道了。”

师太眼睛很亮，还有些好奇；着急问：“出人没有？”

“没看见。”娇巧只是晃一眼，没时间盯着看。

师太目不转睛盯着娇巧，很感兴趣：“不知还在不在？我想出去看看？”

“肯定在。”娇巧刚进来，时空隧道不可能消失这么快。

褚敏把早餐放在桌上让我们吃，和孬俏俏一弹腿飞走。师太心很慌，也想看时空遂道；随便扒几口就要出去；我和娇巧拿着碗正在吃。旻甘，杨娃娃，死艳红像发疯似的冲出门。师太再也等不及了，紧跟着飞走。我没办法，只好放下未吃完的早餐，跟着师太飞出去；只剩下娇巧安心在圆桌上吃。

我尚未靠近，见师太眼睛睁得大大地喊：“太壮观了，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时空隧道？”

我也看见了，就在空中；来到师太身边跟她一起看：“不见头尾，只见中间；好大呀！在这里都能感觉风在运动。”

师太眼睛紧紧盯着空中，发表议论：“力天，这个风筒有七种颜色，很像七彩虹。”

我也紧紧盯着，空中这个七彩虹时空隧道风筒，长度太长，无法计算，圆直径，大约十公里，离我们所在位置约一万米，顺时针转圆圈，闪着七彩光，非常漂亮。

娇巧终于忍不住飞到师太身边，张着大嘴，盯着天空：“刚才隐隐看见一个头，没想到会伸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