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罪了吗?!”
熟悉的厉声,让“哼唧”的寄翠和易云同时睁眼。
“四小姐?!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见苏锦溪,二人立即露出惊怕的表情,警觉的看着她,身如筛糠。
今天她的“突变”着实太大了,实在不能不让她们如此啊。
尤其是易云,自从寄翠给苏锦溪说出她与大夫人的“密谋”,她便一直出于“惊魂未定”。
谁料,苏若溪语调一转,竟柔声细语的安抚向她,“你别怕,我是来给你们送药的。”
送...送...送药?!
见苏锦溪反差如此之大,易云以为她是在说反话,被吓的连连摆手,“四小姐,奴婢知错,奴婢真的知错了。”
而再抬头,苏锦溪温柔依旧。
“我今天真是被气急了,仔细想过之后,寄翠的话着实怀疑。想必又是冤了你了。”
说着,亲自取出帕子,擦在易云不断滴汗的额上。
嘴角露着笑,将瓷瓶口向左一拧,朝易云的伤口撒去些。
寄翠听闻苏锦溪说的,顿时被吓急了。
顾不上腰上、股上的伤痛,使劲扭着朝她喊了起来。
“四小姐,天地良心,奴婢说的真的都是真的!”
“居然又敢插嘴?看来没打完的板子是想现在继续了!”
“不,不,奴婢是...”寄翠压低了声音,扎着头,尽量掩住嘴。看了眼易云,越发的觉的自己委屈。竟哽咽呜呜起来。
苏锦溪看了眼瓷瓶,又看了眼易云的方向,只见她
神色越发的迷离,摇晃了几下,手便在床边垂了下来。
苏锦溪将手放到鼻下试了一下,故意加大了声音。
“没想到这么不堪,这一下就完了!”
寄翠原本还只顾自己“宣泄感情”呢,顿时被吓了一跳。
“她怎么了?!”
见苏锦溪朝她露出诡异的笑容,赶忙朝墙角错了错。
“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难道你猜不出来吗?”之后,眼神变的异常温柔。
“来,该轮到你上药了。”
而在寄翠看来,却惊恐异常。
“不,不,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您饶了奴婢吧!”
说着,又拼命的往后挪蹭,可是柴房就那么点,那还有什么地方容她躲闪。没几下,就被堵到了墙根。
苏若溪装模作样的瞅了眼瓷瓶,显的像是刚刚发现。“竟然不够了,没事好在我提前备双份。”
说话间,笑着从袖筒里拿出一样封口的物件。
一把塞子,不容分说的倒到寄翠腰间。
啊!
意料中的寄翠一声惨叫。
苏锦溪不紧不慢的全部倒完,才看着瓶子,露出一脸的“歉意”。
“呦,不好意思竟拿错了,怎么是些盐水?没关系,盐水也可以消炎的,我们就用这个吧!”
她丝毫也不怕她叫嚷,她原本已经疼痛的叫嚷了半日了,多几声也不会有人怀疑。
寄翠此时觉得死定了,也顾不得怕什么了,直接对这苏若溪吼了起来。
“四小姐,你是想害死我吗!你别以为涂得这些别
人不知道,我都会告诉他们的!”
苏若溪不屑的瞟向她,“哦?是吗。伤的这么厉害总会疼的吧,是疼就可能疼出汗。再说你们这烧的火比小姐、公子的屋子都暖和,多出点汗也是正常的。出汗出的衣服有咸味与我何干!”
“你,你好狠毒!”
苏若溪丝毫不介意的装起小瓶,拾起一截折了的木头在她眼前晃动了下。
“你说是便是吧,你说这么多杖责打下去,棍子会不会折呢?要是折了再赶上累了手不稳,会不会像这样划伤脸啊!”说着,木头折断部位的硬尖狠狠的划在她脸上。
“啊!四小姐不要啊,你住手!”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是说我说的对吧!那我们就多造成点意外。”苏若溪眼中露着漠然凶狠的光芒,在她的脸上划得更狠了。
“四小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寄翠越发的惊恐极了,这样的四小姐是她从未见过的。要不是脸上的疼痛,一准就已经晕过去了,
苏若溪的嘴角弯起淬了毒的弧度,“你有什么错,这些只是意外。”
用手帕擦沾着盐水,干净她脸上的血迹。她下手很有准,这么浅显的伤口,到早上就会凝固了。谁也看不出是新弄的口子,不过疤痕是铁定有了。这一招还是她前世在丞相府学的,听说最早是宫里专门整治宫女的。
“啊,四小姐,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苏若溪微笑着“尽浑说,这不叫折磨,这叫教你学安分。受了这么大的重创,再加上这副鬼德行,从今以后怀孕和勾引人都别想了。也许一辈子你都给这么残着活着。哼,是肯定了!”
苏若溪最后的话让她全都痴傻了,这是要断了她一切的希望,她的未来全部都完了。寄翠悲从心来,不管不顾的咒骂起来!
“啊!苏若溪,你这么狠一定会下地狱的!”
“对,我诅咒你下地狱,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死不死你决定不了,你的却是我掌握着。”
苏若溪冷笑,将手中沾血的木头丢到了炉火里。
地狱,不得好死,我原本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前世已经不得好死了,今生也没想着善终。不过,即使我再下了地狱,也一定将你们这些人渣一起拖进地狱!
苏若溪再回到房内,天还黑着。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知是刚刚血腥的一幕,还是想起了前世浑身战栗的哽咽起来。
“你若是恨她们,我派人将她们处死,绝对一点痕迹都没有。”
苏若溪顾不上擦眼里,扭头向身后看去,李轻尘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
“擦擦吧。”李轻尘没解释,而是递去了一方帕子。
“你都看到了?”苏锦溪没接,反而直视的问道。
“嗯。”李轻尘点头,算是应了。
苏锦溪立刻推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还来找我,你不觉的我可怕吗?”李轻尘再次地上了帕子,这次苏锦溪干脆避开了她的眼睛。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点害怕,害怕被他厌恶。
“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的小溪儿那样对她们自然是有道理的。所以,他们死于不死都是应该。”顿了顿,补充道。
“用不用我帮你料理了她们?”
苏锦溪立刻否了,“不必了,有时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之后,独自咱在了窗前。
谁料,李轻尘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溪儿,无论何时,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