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丫环颤颤巍巍的出门，玉玲珑秀眉微蹙。

“就这么放过她，你不怕她跑回乌族告状吗？”

“米拉氏已死，她便没了依仗，就算她九死一生逃出洛阳，回到乌族的地盘，又有几人能信她的话？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我说饶她不死，便不会杀她。”顾长辞道。

玉玲珑挑挑眉梢，不置可否。

“天快亮了，这尸体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帮你处理掉吧。”萧云殊道。顾长辞刚回顾府，出出进进格外招人注意。而他不同，他是大夫，出进的带些东西，也不会引起旁人猜疑。

顾长辞点头，“有劳二哥了。”

半个时辰后。

萧云殊顺利处理掉了米拉氏与那乌族男人的尸体。玉玲珑则是留在琼芳园，与文锦璇和顾长辞一起，将屋子里重新收拾了一遍。

打斗中，屋里东西损坏不少，好在这里不常有人来，东西坏了也没人发现。

那丫环倒也识趣，见他们里里外外的忙活，便主动进来帮忙。将床铺上的被褥全部换成了新的，又将那些旧物收拾好，放到了外面的篮筐之中，准备天亮之后再拿出去丢掉。

这番折腾，忙完已是寅时。

外面天色尚暗，几人又是累了一晚，萧云殊带着玉玲珑回房休息，易容之事，打算待到天亮之后再说。

他们一走，丫环识趣的去了外面，卧房只余顾长辞与文锦璇二人。

第一次深夜共处，文锦璇心中难免挣扎。

“忙到这个时辰，你一定渴了吧？我，我去给你沏杯茶来。”她努力按捺住心中小鹿乱撞的情绪，便要出门去给他沏茶。

茶在哪儿放着，她也不知道。

顾长辞长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夜深了，喝什么茶？”

“那，睡前总要洗洗脸吧，我去给你打盆热水过来。”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这屋中气氛压抑的很，她有些想逃。

“璇儿——”顾长辞轻唤。

臂膀一弯，将她搂入怀中，凝着她的眸子低喃，“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何非要躲开我不可？”

男人熟悉的气息扑洒在面上，文锦璇心跳又乱了几分。

她也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慌乱的很。

尤其想起江南那晚，他抱着自己强吻的情景，本能的向后缩了缩，“你伤口流血了，我去喊二哥来，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璇儿，你可是后悔了？”顾长辞轻声问道。

语气心疼又无奈。

文锦璇低下了头，她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后悔。

可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起，若是以后让顾家的人知道，该如何看待她？

顾爷爷，又该如何看她？

“算了，如此也真是难为你了。”顾长辞忽然松了手，清明的眼眸之中，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你先睡吧，我在门外守着。天亮后，我便去找爷爷将话说清楚。我会堂堂正正娶你过门，给你名分，绝不让你看轻了你，更不会让你冒别人之名，委曲求全。”

万般不舍的抱了抱她，然后松手向外走去。

“这样一来，乌族不会与你为难吗？”

“纵然全天下都与我为难又如何？我顾长辞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