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战华，你杀了朕吧！”认清局势之时，马戬绝望大喊。陆逢是他最后的杀手锏，连陆逢都败了，他已然没了退路，与其这样受尽凌辱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

身体剧烈晃动拽得铁链哗啦作响，那些刚刚沉寂下的墨青小蛇，又昂起了头，蠢蠢欲动。

“本王答应了先皇保你性命，自然不会食言，你便安心要在这儿吧。”墨战华道，冷漠的声音一如寒冬腊月北风刮过的枝头，枯叶只剩一片萧瑟的冰寒。

墨青小蛇又一次发起了进攻。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上官颂歌扑到了水牢前，惊恐的望着水牢中，与群蛇搏斗的男人。

“皇上——”

泪水夺眶而出。

她只以为他还被关在养心殿中，以为他们不会对他怎样。可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这般折磨与他！心中大痛，转身扑到了凤清瑶面前，“清瑶姐姐，以前的事是颂歌不对，颂歌求你念在我们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放皇上出来吧。”话音落下，不停的朝她磕头。

凤清瑶面色绝冷。

“当初对锦瑟下毒手时，你可想过你我之间的姐妹情意？”

南宫锦瑟——

听到这个名字，上官颂歌先是一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抬起了头，“那个南宫锦瑟，她与姐姐——”她只道她们样貌相似，以为是马戬找来取代她的。

难道说？

“她是我的亲妹妹。”凤清瑶道，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就算她与我无关，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你便能下得去手杀她吗？”

“她勾引我夫君，难道不该死？”上官颂歌歇斯底里的喊，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照你这么说，后宫中这么多女人，你为何不杀？偏偏要去对付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乡野女子？”凤清瑶冷冷一哼，“你是担心有朝一日，她飞上枝头，取代你的地位吗？”

“颂歌，你最初的善良哪儿去了？”

“那你又凭什么来指责于我？”上官颂歌猛的站起了身子，置若癫狂，“若非是你阴魂不散，他又怎会冷落与我？又怎会对我拳脚相向？怎会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

“我知他喜欢的是你，可我就是不甘心！”

“论才貌，论身世，我哪样输你？凭什么你就能引得众人关注，而我就只能默默站在旁边，做你的陪衬？”想起太皇太后生辰宴那次相遇，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人群后面的马戬，而包含马戬在内的所有人，目光却都停留在凤清瑶身上。

“你可知你受伤垂危之时，是谁救你的？”

“是他！”上官颂歌手指着水牢之中，嘶吼挣扎的马戬，“是他将你送到尚书府，求我收留你。是他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给你治伤。可是你呢？你恩将仇报，如此待他！”

恩将仇报？

凤清瑶绝冷清艳的脸上露出一线轻鄙，并不打算解释。先是派人追杀，待她濒死之时，又亲自出面将她救下，送到尚书府中。

其中的目的，恐怕只有马戬自己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