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玺说墨战华的房间十年没人打扫了,可进到房中才发现,就连窗台上的花瓶,都一尘不染。可见这些年,房间一直有人在收拾。
墨玺是一直在等着儿子回来吧?
凤清瑶的直觉向来很准,她总觉得,也许当年之事,并非传言的那样。
晚饭,三人坐在同一张桌上。
墨玺是极有规矩之人,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一点动静都没有。
墨战华也没什么动静,自他失明以来,连喝水都是凤清瑶侍候。倒不是他失明没了自理能力,而是十分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
凤清瑶喂墨战华吃,眼角的余光不时扫向墨玺。
墨玺看似平平淡淡的在吃饭,却不时望向墨战华。见凤清瑶总拿些个青菜喂给他吃,甚至还将一碟肉片推到了凤清瑶的筷子下面。
凤清瑶愈发觉得,这种情感装不出来。
尤其像墨玺、墨战华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更是装不了虚情假意。
可早在梁亡国时,梁末帝与萧和妃早已身故。那见证过此事的人,都是梁国的大臣,树倒猢狲散,梁国一灭,他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想查当时之时,想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等了十年才回来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在此事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如意!
也就是朱承安,梁末帝与萧和妃的女儿。
她逃离七里村已有半年之久,如今身在何处呢?
她查到凤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酆城一带,之后就再找不到踪迹了。酆城与洛京距离不算太远,凤岚此来,会不会正是为了如意呢?
他们在一起吗?
思绪太乱,神智偏了几分,一不小心将汤匙里的粥洒到了墨战华身上。
“没烫到你吧?”凤清瑶忙放下碗,拿丝帕帮他擦身上的汤汁,抓起他的手察看有没有将汤洒在他手上。
“你是怎么为人妻的?连个人都照顾不好?”墨玺本就对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儿媳不满意,见她如此笨手笨脚,不由发起火来。
“我觉得好就可以。”墨战华冷冷的答,拉过凤清瑶,“我吃好了,我们走。”
啪!
墨玺气得一把将筷子扔到了桌子上。
玉石筷子撞到菜盘上,“啪”的碎成了几断,有的掉到桌上,有的滚落在地。守在一旁的众仆人见状,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自夫人去世之后,侯爷性情大变,在府上除了老管家,谁都不敢轻易去找他。
尤其是他发火之时,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半个时辰后——
房门打开,一个长相俊俏的女子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她见墨战华坐在床榻边,盈盈一笑,走上前,将水盆放在他的脚下。接着,伸手去脱他的靴子。
墨战华抬脚躲开,“放肆,谁让你进来的?”
“表兄,我是允儿。”那女子见他拒绝,也不气馁,笑盈盈的抬头望着他,“舅父说你眼睛看不到,我刚好住在府上,便主动请缨来照顾你了。”说着,便又要去脱他的鞋子。
他干脆站起了身,“瑶儿呢?”
“你说跟你回来的那个女子?”宋允儿撇了撇嘴,“她被舅父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