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观年间,大名府治下有座萧家集,集内族长本是大辽南院枢密院行走的文官。因触怒辽国仁圣大孝文帝耶律洪基,被贬做平民永世不得为官。加之时逢辽国权佞耶律乙辛把弄朝政,迫害异己,萧氏便随不少辽人携家眷迁至大宋。
萧氏族长凭着殷足的钱粮,擕百十号族民于大名府宗城县北盘住。此地乃幽云北地至大宋四京之一hb大名府的必经之地,商贾行人南来北往,萧氏一族便做起酒馆客栈的营生,萧氏族长生财有道,引得不少汉人佃户庄农、走贩私商迁居于此聚集,使得此地逐渐成做一个小集镇。为敬此集镇开拓者萧氏故称之为萧家集。
萧家集有良田市集,东倚qh县南临大名府。又地处官道附近,前往雄州、霸州榷场的商贾大多都要途径萧家集,故而集镇里酒肆、茶馆生意更为红火,萧家养着千来户佃农,外加集镇内的酒楼车行、大名府里托专人照拂的当铺、米行,不但财大气粗,附近的员外商户更少不得卖萧氏族长的面子。
这萧氏族长汉名唤作萧贺,妻室早亡却未续弦,膝下有个独子唤作萧唐,寓意其已归化汉唐,萧老爹只期望着这个儿子踏实本分些,能守住萧家这份基业也就是了。可谁想这萧唐自幼顽劣跋扈,带着一众帮闲祸害乡里,闹得萧家集鸡飞狗跳,乡众皆是敢怒不敢言,戳着萧唐的脊梁骨给他起了个“锦毛獒”的诨名,暗骂其家世富贵,却如条凶獒恶犬般嚣扬凶狠。
这“锦毛獒”萧唐无法无天,唯独畏惧他那不怒自威的老爹,平日在萧老爹的棒喝下不得不收敛些。可直到萧家买了个流亡无助的丫鬟,萧唐却又动起了浑心思。
那丫鬟姓马,家世本是大辽国境内的汉人,她家兄长因口角杀了个契丹族长家的少子潜逃,全家也被迫避祸逃到大宋来,颠沛流离中那丫鬟的父母病亡,举目无亲的她不得不卖身葬父葬母,把自己卖到萧家做了个婢女,改了丫鬟名唤作迎春。
这迎春生得水灵秀气,身段更是袅袅娜娜。萧唐正是对男女之事刚懵懵懂懂的年纪,又经周围人等言语撩拨得心痒难耐,几碗黄汤下肚,便撺掇着几个亲近的庄丁去寻迎春。
“少爷!”丫鬟迎春被萧唐等几个无赖困住,不禁羞怒道:“我虽是少爷家的婢女,身份卑微,却也知道守节贞烈的道理。坏良家女子清白,与衣冠禽兽又有何异?”
萧唐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平时来看柔弱唯诺的小丫鬟性子居然如此刚烈。他心里顿时又是一股野火燃起,他堂堂萧家集的大少爷竟在一众帮闲前被个丫鬟如此数落,加之他尚未经男女之事,又哪懂得怜香惜玉、甜言蜜语的道道?你骂我作衣冠禽兽?好,本少爷便做个禽兽给你瞧瞧!
萧唐拦腰抱起迎春,也不理她挣扎径直便往庄院后的草垛走去。他个集镇大户的少爷,要本家婢女迎春的身子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半大的年纪下他也懵懂能感觉到男女之事的快活,今日就正好拿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娘们练练手段!
迎春刚被扔到草垛上,她的碎花衣襟便已被萧唐扯开,翠绿襦裙也被褪去了一半。萧唐骑在迎春身上一通乱吻,贪婪嗅着她身上香若幽兰的体香,胯下一股热流更是直充脑门,双目红着撕拉迎春的裘衣,一只魔爪更直接探到她的双峰间。
“畜生!你做的好事!!”萧老爹的怒喝就如一盆凉水直从萧唐头顶淋下,他惊慌着跳起身来,远远望见萧老爹怒气冲冲地带着几个庄丁直奔草垛冲来。
萧唐兀自惊疑着,萧老爹午后本该去集镇南田园点查收成的庄稼,如何如此快便撞破了他的好事?正纳闷时萧唐眺望见萧老爹身边一个庄户,正是平日常厮混在萧唐身边的一个伴当,那庄户和萧唐对上了眼便立刻低下头,沉默不语地随萧老爹跑来。
“萧义!是你这个狗奴才阴本少爷!看本少爷不扒了你的皮!”萧唐咬牙切齿狠声说道,但眼见萧老爹怒气冲冲地带庄丁奔来,按自己老爹那性子说不得非打断自己条腿,萧唐狼狈地窜起身来,胡乱系紧松垮垮的裤带,夺路直逃向方才系着马的树林跑去,他解了缰绳,跳至马背上,猛地打上两鞭,那马便驮着萧唐直喇喇地冲出林中。
直至萧老爹的怒喊与众人的呼喝声远远抛在身后,萧唐放下心来,不禁啐骂道:老爹恁地无理!咱要了个婢女的身子又有甚么打紧的?待他两腿一蹬去见了阎王,还不得指望着我给萧家传宗接代?可见那老爹恼怒的模样,看来只得等他消了火才好回去。
萧唐转念又想道:萧义那贱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地?平日他虽然木讷寡言,不似其他几个帮闲讨本少爷欢心,可也倒本分老实,怎么今日猪油蒙了心窍敢向萧老爹告本少爷的黑状?萧老爹最多罚我一番,可我不还是这萧家集的少主子?
想到自己被老爹追着仓惶逃遁,自己也算是在一众帮闲面前现了眼,萧唐越想越恼,手里的马鞭撒气地狠狠抽在胯下惊马身上。马儿吃痛,更是狂奔开来。
树杈柳枝噼啪打在萧唐脸上,他这才现自己慌不择路,已策马奔进萧家集东面的片山林中去。“蠢畜生!识不得路么?”萧唐骂道,他急拽缰绳,马头被生生拐到一侧,顿时失去了平衡。山林中土地凹凸不平,马儿悲嘶,更是一下踏进个半陷的泥洞中,顿时前蹄扑倒下去。
“啊呀!”萧唐只感觉眼前一花,双脚脱镫被从马身上甩了下来。他滚了几滚,脑袋重重撞在山丘间凸起的块岩石上,登时头迸鲜血昏死了过去。
未过多久,闻见响动声前来探望的几个庄客一瞧,面面相觑番番后,急匆匆大喊道:“不好了!少爷坠马啦!”
萧唐满脸鲜血,身子也止不住地抽搐着,过了半饷他的身子慢慢平复下来,嘴里不清不楚,却念叨着让人莫名其妙的话:“靠,这也能撞上,车险能陪吧…?”
王远扬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本来他不过是工作了五六年的小白领,每月两三千块钱还时不时要加班,还好在家乡生活工作,不需要像很多人考虑买房的成本,但准备和相亲认识的女朋友结婚,女方可不想婚后与王远扬的父母同住。
这虽无可厚非,但王远扬总不能让自己父母搬出去租房子住去,没办法他只能勒紧裤腰带攒钱买新房交付,却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又出了大事。
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职工,也没太多的积蓄,可儿子结婚的事他们和天下父母一样都为自己的儿女操碎了心,恰巧那时老妈的一个朋友忽悠王远扬他妈去买理财,平常谨慎节省的老妈也是想给王远扬婚后生活多攒些钱,却不想理财公司的老板携款跑路,王远扬家全部三十多万存款都打了水漂。
老妈因为这是愁得犯了病,王远扬也没任何责怪的意思,那本来就是父母辛苦一辈子赚来的钱,哪怕是太多子女“理所应当”地可以从父母那里因为结婚、因为房子去要钱,可王远扬总想还是光凭着自己撑起一个家,所以相反的,王远扬每月拿大部分的工资补贴家里,只想重新攒些本钱。
只是女方得知了这事便找个理由提出了分手。这倒也是,就那么点钱,又要供你自己的爹妈,那你又拿什么来养我?
从此王远扬更加卖力工作,主动要求加班只为多点加班费,虽然在父母和朋友眼里都觉得他有担当,很努力地奋斗,而只有王远扬自己心里才清楚:原来活着这么累。
有一天,加班到晚上**点的王远扬拖着疲惫的身子驾车往家赶,却冷不防有个醉汉横穿马路,意识不太集中的王远扬急忙猛打方向盘,车重重地撞在旁边车道一辆狂奔的吉普上,王远扬只感觉脑子中一阵剧烈的撞击,便再也不醒人事。
浑浑噩噩中,王远扬只觉得头痛欲裂,似乎还能隐约听见有人在周围急促地说着什么,自己的身体似乎也被人摆弄着,可他却无法睁开眼睛,微弱的意识只能模糊感受到自己一直躺在张床上,一直持续了十几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王远扬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成了个跋扈乖张的纨绔子,他家是宗城县一带财力最雄厚的地主,族长姓萧名贺,平素人们都称之做萧老爹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而他就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家世横行无忌、无法无天……
后来,他又梦到了无比香艳的情形:他将个姿色秀丽的丫鬟抗到柴垛后,上下其手眼见就要占了她的身子,却没有想到自己严厉的老爹气冲冲地来寻他,慌张下他骑马夺路便跑,却不想马失前蹄,他一头撞向块坚石上。
那感觉极为真实,王远扬就像眼睁睁见着自己要被撞个头破血流一般,他一着急,“啊!”一声喊了出来,身子扑腾下坐了起来。
王远扬便扶着阵痛的额头,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现自己躺在张黄榆木床上,周围桌椅花瓷,格局虽然雅致,但绝不是现代的物具。
就如同房内呆若木鸡,直愣愣站在那像见了鬼一样盯着他看的几个人一样,那几个人褐衣青襦,都是副古代家丁丫鬟的打扮,其中有个人见萧唐(王远扬)醒了过来,赶忙屁溜溜地跑到他面前,连忙说道:“啊呀少爷!你可算醒过来啦!我为你担惊受怕得十几天,万幸吉人天相啊!”
王远扬还没安下神来,迷糊间回应道:“嗯…嗯…那个,谢了。”
“嗯?”那家丁一愣,少爷这是怎么了,和我道的这是哪门子谢啊?莫不是坠马真摔坏了脑子?
这琢磨间,那家丁眼见其他几人还愣在那里,一脸的急切关心唰地变作颐指气使,叉腰指着众人骂道:“一群呆鹅撮鸟!各各傻愣在那作甚,还不快去叫老爷来,少爷醒过来没瞧见么!!??”
众人这才忙将开来,叫嚷着使人出去召唤。那家丁转过身,川剧变脸般又摆出副孝子恭孙的模样来,对王远扬谄笑道:“这些奴才都是骡马的贱性,不抽打番不识眼力价儿的蠢鸟。少爷你感觉如何?要不要咱吩咐下人给您备些酒饭来?”
王远扬茫然看了看眼前这谄媚的家丁,又打量周围的一切,他不禁喃喃道:“穿越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