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心甘情愿的也肯投到二龙山大寨共聚大义,虽说彼此间有同门情谊,可是萧唐也知道如今也不必将这个玉麒麟空降到大寨中二把手的位置。
毕竟现在的萧唐完全没有必要如宋江那般,假意扶持起个名声在外,却在梁山中毫无根基的卢员外做得第二把交椅,借此来巩固自己在山寨中的话语权,何况萧唐非但没有对卢俊义有半点亏欠,相反的还对他有大恩。是以萧唐不必做刻意的提拔,卢俊义自然也对自己与寨中兄弟感恩图报,心中也不会有半点怨尤。
还有一点倒也不是萧唐有意轻视卢俊义,可是这个河北玉麒麟的确也不适合做为山寨的二把手,更没有能力以偏师主帅的身份在必要时独自统领一支兵马,做为军中主帅征战沙场。
因为虽然说是瑕不掩瑜,可是就因为卢俊义是被赞作枪棒天下无双无对的人物,某种程度上却仍然掩饰了他一个极大的短处:统率能力不足,带兵打仗的本事实则欠缺的很。
原著中自打与宋江分兵各自担任主帅分兵征讨时,卢俊义带的一路人马也吃过许多亏。征辽时遭不听吴用、朱武的谏策轻易出兵而遭贺重宝算计却兵陷青石峪;剿王庆时不听燕青时不停劝阻,燕青无奈只向他要五百军健善后时自视甚高的卢俊义仍不以为意,结果啪啪被打脸险些被毒焰鬼王寇烕的猛火计给活活烧死;若没有朱武、燕青等兄弟善后,卢俊义本身也不止一次陷入险象环生的境地,而征方腊时卢俊义率领的那一路兵马在诸如攻打歙州、昱岭关等地的战事中头领伤亡极为惨重(当然宋江也好不到哪去),实则诸如史进、石秀、单廷珪、魏定国等许多头领的战死都是可以避免的。也只能说前半生只做富家员外的卢俊义,虽然打熬身手练就出高强精绝的武艺,可是原著中在他率领一路兵马之后到底还是暴露出统兵阅历浅薄的弊端。
绿林中虽然多有智谋勇烈之士,但是缺乏大规模战事经验丰富,统御能力出色的帅才,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念及至此,萧唐不由得又想起虽然现在于大寨中安身,可是内心抑郁不平,只做蛰伏隐忍的天生神将刘法。
不过新设个马军营让卢俊义担任一营主将,以他的马战武艺而言还是绰绰有余的,自从上次因山寨日渐势大而对马步军数营进行过整编之后,先后又有石宝、吕方、郭盛、庞万春、孙立、朱仝等许多好汉入伙聚义,萧唐心说也有必要在扩建出几支马步军营,再按照麾下各个头领的性情、能力、相互间的默契等因素确定正将偏将,教他们掌管一营军健同力合作。
只是目前萧唐只调派了一些马步军健暂且调至卢俊义、孙立、朱仝等人麾下,既然现在山寨上下准备调拨兵马攻打东平府独龙冈,萧唐也正打算趁着这次机会按功论赏,确定现在还未做编制的头领在新建的马步军中担任哪种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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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数日,鉴于陈希真那面似乎早派出人手前来打探二龙山、清风山等大寨近些时日的动向,萧唐也考虑到那厮也甚有可能率部与祝家庄合流在一处,便也派出时迁、张青、孙二娘三人带些人手,前往独龙冈打探虚实。其余各部头领秣兵历马,准备按萧唐的调令吩咐随他下山征讨。先前燕青也向萧唐言及花荣衣锦还乡,在清风寨故里有人说媒,应允了与本地崔氏的亲事。萧唐心中也是感然,遮莫这也是缘分自有天定,花荣到底还是与原著中他娘子崔氏走到了一处,待自家兄弟大婚之时,自己说不得仍要以原本的身份前去庆贺才是。
期间在其他地界倒还有几件事宜传到了二龙山寨子中来,虽然并非是甚么要紧的大事,不过倒也都引起了萧唐的兴趣:
河北东路恩州清河县那边,武松的兄长武植寒窗苦读,终于金榜题名而受任东平府阳谷县县令一职,此时也早与武植婚配的潘金莲也随自家夫君一并搬迁至阳谷县中,距今也已有了段时日。
萧唐自知武植与武松兄弟二人虽出身贫寒,但是那武植为人正直,如今学有所成赴任知县也必将是个兴利除弊、清正廉明的好官。而阳谷县也在东平府地界,萧唐心想不管是出自于自己与武松、武植之间的交情,还是考虑到地方县镇因战事终将会引起的骚乱,此番就算要在东平府(郓州)大弄,战火也不好波及到阳谷县治下,免得教武植也受牵连。
不过武植与潘金莲夫妇二人,到底还是从恩州清河县搬迁到了东平府阳谷县去...萧唐心中不由得想起那个阳谷县出身的大官人来。目前为止还没曾听闻那厮闹出甚么幺蛾子,如今的武植也并非是卖炊饼的斗升小民而是地方知县官,潘金莲身为知书达理、贤惠温和的大家闺秀,绝非水性杨花的妇人,想必那个大官人也害不到武知县的头上去吧......
而福建路武夷山那边,由于花石纲流毒江南各地祸害极重,颠沛流离、愤而落草的流民百姓数目在这段时期也要比山东、河北地界高出甚多,在武夷山扯起义旗招募流民的石宝也通过玉爪龙成贵、戏珠龙谢福等好汉麾下统管的船舶,又走海路北上统率两三千人准备于密州附近登陆,将这些新入伙的军健调拨至二龙山大寨之中。身为福建绿林中第一狠人的石宝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萧唐心说机缘正巧,届时攻打祝家庄时他这个刈虎刃倒也能提供莫大的助力;?
而二龙山下作哨探迎宾职事的张三、李四二人也从过往的商客口中得知,时逢京东西路袭庆府(原兖州,政和八年更名)治下泰安争跤大会,有个是太原府出身的扑跤好手姓任名原,其一丈的身长端的高大,是以自号做“擎天柱”,那任原还口出狂言,直说甚么相扑世间无对手,争交天下我为魁,他的那些弟子也吹擂师父说是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的好汉,看来在泰安庙上打算与大宋各处扑跤的好手比试,要单搦天下人相扑而打出自己的名号来。
萧唐也知道泰岳庙会始于唐末,兴于宋,鼎盛于明清,历经各朝经久不衰,庙会期间货郎掮客、观览游客错杂十分热闹,也有斗鸡、蹴鞠,说书、卖艺的到处设摊,也是山东地界名气极大的民间盛会。而在如今恁般时节,大宋各处善于扑跤的好手都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庙会期间决出个高低。萧唐又暗付道这个擎天柱任原在原著中本来是连着两年在泰岳争跤不曾有对手,可是按着原本的轨迹在第三年时却被燕青施展出鹁鸽旋的绝学直掼摔到了台子下,随即又被李逵揭块石板把他的头颅打了个粉碎,如此想来那任原虽然也是个扑跤有些手段的人物,可是若论擒摔短打的技艺却被燕青轻巧的击败,也不算甚么十分了得的好汉。
心中念罢,萧唐又向在一旁的燕青觑将过去,眼见他也正向自己望来,瞧燕青神色似也是不觉技痒。除了燕青之外,殿堂之中倒还有个头领摩拳擦掌,眼巴巴的只顾瞧着萧唐,却正是同样也善于角抵扑跤的没面具焦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