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姜梨回府之后,便日日在姜老夫人跟前尽孝。
姜老夫人对姜梨本就有几分疼爱,如今相处久了越发怜爱这个离家多年的孙女。
姜若瑶见姜梨得了姜老夫人偏宠,气得在屋中砸了不少瓷器。
季舒然来时,姜若瑶心中的怒意还不曾消散。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季舒然面上并无多余的情绪,“你若对姜梨不满,只管想办法将她比下去,拿这些物件撒气并非聪明人所为!”
姜若瑶抬眸,“母亲,那小贱人如今得了祖母的欢心,我想要顶替了她与周家的亲事怕是不易!”
季舒然慢条斯理落坐,“我当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周彦邦!你放心吧,姜梨就算得了老夫人的喜欢又如何?有着弑母杀弟的名声在,周家不可能让她进门!”
姜若瑶依旧不满,“从前祖母最疼爱的便是丙吉,姜梨回来之后,不过三言两语便让祖母责罚了丙吉身边的婆子,更是扬言谁敢教丙吉乱嚼舌根定会严惩!祖母分明就是做给咱们看的,故意偏袒姜梨!”
说起此事,季舒然心中便觉气恼!
那日在姜老夫人跟前,姜丙吉一番话自是季舒然吩咐人教他说的。
为的便是姜老夫人记起当年姜梨将她推下台阶,害得她腹中骨肉惨死一事,如此定会冷落姜梨!
可谁曾想姜梨竟三言两语让姜老夫人惩罚了姜丙吉身边的婆子,竟还放下话来,若有人带坏姜丙吉定要严惩!
季舒然笑意不达眼底,“倘若她在外丢了姜府颜面,老夫人定然会厌弃她!”
姜若瑶闻言眸中一亮,“母亲可是有法子了?”
“过两日便是赏菊宴,周夫人已经派人送来了请帖,到时候定然有不少夫人娘子到场,往年的赏菊宴少不得吟诗作对、抚琴吟唱,若是姜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试问谁家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当家主母?”季舒然勾了勾唇。
姜若瑶闻言,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
……
……
这一日,姜梨在姜老夫人院中,季舒然便来了。
季舒然笑意盈盈上前给姜老夫人请安,“母亲!”
姜老夫人道,“坐吧,不必多礼!”
姜梨规规矩矩上前见礼,“母亲!”
一举一动颇有闺女风范,丝毫看不出养在贞女堂多年的样子。
“梨儿的礼仪学得极好,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贞女堂待了许多年的!”季舒然笑意盈盈,仿佛是真心欣赏姜梨的模样。
姜梨心知肚明,季舒然分明是故意在姜老夫人跟前提起此事,让姜老夫人想起那个被姜梨“害死”的孩子。
姜梨佯装不知,温顺开口,“多亏了母亲这些年时时关怀,如若不然,梨儿怕是连如何行礼问安都忘了!”
季舒然闻言笑意一僵,心中暗骂姜梨如今越发滑不溜湫!
她故意提起贞女堂想让老夫人想起从前姜梨犯下之事,姜梨便故意提起这些年姜府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在贞女堂受苦!
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如何比得日日在姜老夫人跟前尽孝的姜梨?
叶珍珍是个天真烂漫的,从前的姜梨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谁知道从贞女堂回来后,竟这般滑不溜秋,当真是令人厌恶!
季舒然眼见口舌上讨不了好,干脆转移话题,“周家送来了赏菊宴的请帖,过几日梨儿同我们一道去吧!”
姜老夫人闻言道,“也好,梨儿回来还未曾出过门,正好你带她与各家贵女们认识认识!
周家与梨儿有婚约,虽说如今梨儿还未及笄,可如今既然回来了,少不得要在周夫人面前露露脸!”
姜梨垂下眸子,无人瞧见她的神情,姜梨早就听薛芳菲说起,周彦邦与姜若瑶私交甚密。
若周彦邦当真是个良人,这些年她在贞女堂,周彦邦身为未婚夫岂会不闻不问?
即便是没有感情不闻不问,也断不该与未婚妻的妹妹私下往来,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周彦邦倒是丝毫不知避讳,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
季舒然闻言笑盈盈应下,“知道了,母亲!”
……
……
夜里,薛芳菲独自对弈。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只是霎那间,屋内便多了一道人影。
那男子容貌迤逦,一袭红衣,薛芳菲在淮乡也被誉为第一美人,可眼前男子容色丝毫不逊薛芳菲。
薛芳菲暗暗想着,若他身为女子,想来当得起红颜祸水的名头。
萧衡见薛芳菲从容淡定、丝毫不惧的模样,心中暗自敬佩。
“薛娘子果真胆大,屋内来了不速之客竟还能如此从容淡定!”萧衡寻了个位置径直落座。
薛芳菲并未抬眸,棋盘上落下一子,“国公爷并非不速之客,我自然不惧!”
萧衡笑意渐渐收敛,眸中只剩下审视。
此番前来上京,除了姜梨之事,便是矿山一事。
姜梨回了姜家之后,薛芳菲与薛昭便想方设法将矿山的消息递给萧衡。
因着有梦中记忆,加之薛昭武艺了得,将消息送到萧衡面前不算难,难得是消息送到之后该如何取信萧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