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下决心用苏拂衣送来的药物,可家中如今银钱方面拮据,却还需要想法子。
娴妃左思右想,只想到了申领明年月钱的法子。
谁知前脚刚到内务府,还未曾说明来意,内务府总管便将三百两银子奉上。
娴妃不明所以,“公公,这是何意?”
内务府总管恭敬解释,“回禀娴妃娘娘,方才昭妃娘娘来过,说是娴妃娘娘会前来申领明年的份例银子,嘱咐奴才先行准备,这是娘娘明年的份例银子,请娴妃娘娘清点。”
娴妃颇为诧异,苏拂衣竟连她要预支银钱之事也先行预判。
如今的内务总管乃高嫔的亲信,高嫔从前也曾三番四次拉拢娴妃,只是娴妃次次都婉拒了。
娴妃来之前已然想到内务总管可能会故意推脱,可家中急需银钱,便是知晓支取银钱不易,娴妃也必须走一遭。
谁知苏拂衣竟然已经先一步前来知会内务总管。
苏拂衣深得盛宠,内务总管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给苏拂衣面子,自然不敢扣下娴妃的银钱。
虽说诧异于苏拂衣一再出手相助,这银子本就是娴妃明年的份例,家中等着银钱急用,娴妃自然不会犹豫。
命珍儿接下银子过后,便回了翊坤宫。
银钱与丸药一并送回了家中,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好消息,常寿的病症好了不少。
娴妃得知常寿病情好转,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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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日,苏拂衣在长春宫陪皇后娘娘说话,恰好也说起了娴妃一事。
“娴妃支取银钱一事本宫听说了,听闻你还为常寿配了治疗痢疾的药物?”皇后手中捧着一碗血燕,一小口一小口饮着。
后宫最是藏不住事,皇后自然也听说了。
皇后之所以这样诧异,自是因为苏拂衣平日里不大爱与其他妃嫔往来,连纯妃那样和善之人,苏拂衣也并无过多亲近。
“臣妾本就擅长配药,不过是举手之劳。”苏拂衣笑道。
皇后最是了解苏拂衣的性子,“你自入宫以来,除了长春宫外,并不与其他妃嫔往来,如今竟愿意出手,可不像你的性子。”
苏拂衣放下手中的茶盏,“臣妾偶然见到娴妃对素不相识的宫女竟也不留余力出手相助,故而心生敬佩,如今娴妃家中遭难,臣妾便想出手帮一把。”
皇后颔首,“娴妃心地良善,又与世无争,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贤良之人。”
“听闻乌拉那拉夫人因常寿牵扯鄂善贪污案一事,进宫求娴妃向皇上求情,娴妃深明大义,不忍皇上为难,并未应下。”苏拂衣似无意般开口。
皇后闻言不由得感叹,“如娴妃这般深明大义的女子,怕是后宫之中在寻不出第二人。”
“此事牵扯鄂、张两党之争,皇上下令严惩,常寿怕是凶多吉少。”苏拂衣叹道。
杀鸡儆猴,常寿不管在其中牵扯多少,都少不得要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
皇后闻言若有所思,并未接话。
苏拂衣深知,皇后既然知晓了此事,少不得会为娴妃替皇上求情。
果不其然,趁着皇上来长春宫,皇上果真为常寿说情。
此案事关重大,涉案的每个人都被严查。常寿所犯的错事不算太深,至少罪不至死,倒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既然皇后开了口,皇上便免了常寿死罪,杖责八十大板便送回家中。
常寿年轻,身子骨还算硬朗,八十大板下去好歹留了一口气在。
当常寿被赦免的消息传到翊坤宫,娴妃身子一软,幸而珍儿眼疾手快。
“娘娘?”珍儿满眼忧心。
娴妃抹了抹眼泪,“无事,原以为此番常寿必死无疑,却不曾想还能留住性命!”
“奴婢听闻是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情,这才免了死罪。”
娴妃深知,皇后娘娘如今一心在长春宫养胎,此时定然是苏拂衣在她跟前开口,否则也不会这样及时。
思及此,娴妃对苏拂衣愈发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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