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后娘娘有孕的消息穿过重重宫墙,传到众人耳中。
彼时,富察诸瑛正捧着一碗甜汤一小口一小口喂给永璜。
梅心语气中带着些许羡慕,“皇后娘娘当真是好福气,这皇上登基后降生的第一位皇子可是贵子,如今这贵子还是嫡子,可真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富察诸瑛神色如常,“皇后素来便是有福气的。”
“主儿,大阿哥如今也快三岁了,如今皇后娘娘有孕自然不能侍寝,您可要抓住机会再添一位小阿哥才好!”
富察诸瑛闻言眉头微蹙,“皇上要谁侍奉左右岂是你我说了算的,此话不可再说,省得传出去。”
梅心有些不服气,“主儿,奴婢此话也没错,从前在王府除了皇后娘娘便是您最得宠。”
富察诸瑛望着眼前吃得格外香甜的永璜,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帝王恩宠本就不会长久,何必去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下去抄写五遍心经,抄不完不许用晚膳。”富察诸瑛淡淡道。
梅心自觉失言,惹得自家主子不快,便只好认下。
……
……
与此同时,启祥宫也听到了皇后怀孕的消息。
金玉妍眸中满是怨毒之色,“苏氏当真是好福气,在王府这么久一次也没怀上,如今皇上登基了便这么快遇喜了,可不是专门等着生贵子么?”
贞淑宽慰道,“不过是才刚遇喜,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呢,指不定是位公主呢!”
金玉妍冷哼一声,“即便是公主也是嫡长公主,占了嫡长何其风光,苏氏可真是会算计,王府几年原以为她是个不能生的,谁曾想搁这儿等着呢!”
“她便是再厉害又如何能算得准,即便是生下贵子又如何,长子还不是长春宫那一位先一步生下了!”贞淑道。
金玉妍眸中划过一丝阴毒,“贞淑,我不甘心,如若不是当日皇上一脚踹在我的腹部,我也不至于伤了要害,如今怕是于子嗣之上再无缘分!
当日之事我虽无证据,可我心里只清楚,此时定是苏拂衣与富察诸瑛联手陷害,凭什么她们都能生,而我生不了,我不甘心!”
贞淑连忙宽慰,“主儿,如今最要紧的是趁着皇后遇喜,重新夺得皇上宠爱,如此才能成为玉氏的一大助力!”
金玉妍闻言觉得颇有道理,连忙擦拭掉眼角的泪珠,“你说得对,我不能一直是个最末等的答应,我定要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
……
……
而当消息传到永和宫之时,富察琅嬅面上并无太多波澜。
“迟早之事,她成了皇后,自然不会再佩戴入府之时本宫赏她的赤金莲花镯。”
素练见富察琅嬅这般镇定,既欣慰又有些心酸,“主儿,其实苏氏这个时候有孕也是好事,她以侧福晋之身成了皇后本就过于打眼,如今又怀着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嗣,如此烈火烹油,只怕会伤及自身!”
富察琅嬅似笑非笑,“后宫那些谁不想生下贵子,苏氏如今遇喜,那便是众矢之的,咱们且等着瞧!”
……
……
自从苏拂衣有了身孕,皇上便恨不能每时每刻护在苏拂衣身边,生怕有一点点闪失。
甚至还亲自过问宫里的老嬷嬷,女子孕中应当用些什么膳食,亲自拟了一份食谱,给太医瞧过的确是适合孕中妇人所用之后,便交由御膳房,务必每日按着食谱为苏拂衣制膳。
这般用心,令后宫众人瞠目结舌,原以为富察诸瑛当初有孕,皇上已经是格外上心,可如今比起来当初不过是九牛一毛。
苏拂衣有孕起初还好,满三个月之后便开始有些害喜,皇上见状更是恨不能代替苏拂衣受罪。
也不知是何故,自从这个念头出现之后,皇上便觉得身子格外疲乏,而平日里爱用的膳食如今竟见都见不得了,甚至时常如苏拂衣那般呕吐。
宣太医来瞧,太医也只是说皇上是太过于在意皇后娘娘,见不到皇后娘娘害口,这才引起是脾胃不合。
太医连汤药也没有开,只是叮嘱皇上饮食清淡些,过段时日便好了。
果不其然,等到苏拂衣不再害喜,皇上竟也察觉自己的脾胃好了许多。
只是不知为何,脾胃好了之后,便有些嗜睡。皇上并未起疑,毕竟这半年来政务繁忙,的确许久不得空好生歇息。
这一日皇上处理好政事,难得有兴致便四处走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琴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幽。
“是何处传出的琴音?”皇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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