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亲王惊道。
王钦战战兢兢,“青格格身边的阿箬来报,说是青格格被毒蝎子咬伤,如今正昏迷不醒呢!”
宝亲王闻言连忙掀了被褥下了榻,事关青樱,宝亲王自然是有几分忧心的,青梅竹马之情尚在。
身边的富察琅嬅被扰了好梦,心中很是不悦,宝亲王难得留宿一回,青樱那头莫不是耍什么手段邀宠?
宝亲王一把揪住王钦的领子,“青樱怎么样了?可请太医了?”
王钦心中暗自叫苦,方才阿箬来禀只是说青格格被毒蝎子所伤,至于如今怎么样了,自然无从得知。
况且青樱不过是区区王府格格,如何能请得动太医?
富察琅嬅见状赶忙替王钦解围,“王爷,事出突然,想来王公公急着回禀,定然也未曾细问。不如让王公公去请太医,妾身陪您一同前去看看青樱妹妹?”
宝亲王闻言颇有些尴尬,方才是一时情急,竟忘了青樱身边的人根本请不到太医。
“也好!!”
富察琅嬅连忙唤了素练入内梳洗穿衣,素练自然瞧出自家主子的不悦,可碍于宝亲王在此,素练也不敢多言,只好加快手上动作。
待二人到了青樱的营帐之时,苏拂衣也带着紫苏到来。
事关王府之事,自然有人回禀。
原本苏拂衣不来也无不可,左右这些事情有宝亲王与富察琅嬅处置便可,苏拂衣觉得事情颇有些蹊跷,便带着紫苏前来。
虽说围场难免有蛇虫鼠蚁出没,可皇家狩猎,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无一不是金贵之人,容不得半点损伤,内务府的奴才自然早早便清理周遭的毒物。
而每个营帐当中也燃着驱赶毒物的特制药香,怎么会还有毒蝎出没,又偏偏上了青樱的榻上?
宝亲王见来人是苏拂衣,还不等苏拂衣行礼问安,便连忙上前握住苏拂衣的纤纤素手,“更深露重,拂衣怎么来了?”
苏拂衣佯装担忧,“听闻青格格出了事,妾身放心不下便前来探望!”
富察琅嬅闻言心中暗啐,说什么放心不下,平日里可不见苏拂衣与青樱有何交情,两个狐媚子一个比一个能装!
宝亲王闻言心中熨帖,如此妻妾和睦,便是他最乐意见着的。
“既然来了,便一道进去吧!”说罢,宝亲王牵着苏拂衣先行一步,浑然忘了身后的富察琅嬅。
富察琅嬅面上的端庄得体险些端不住,可碍于眼下不好发作,只好深吸两口气极力压下心中的不悦,重新挂上忧心忡忡之色,进了青樱的营帐。
此时营帐之内卫太医早已先到一步,如今已经细细为青樱诊了脉。
青樱面色苍白躺在榻上,唇色乌黑,俨然一副中毒已深的模样。
富察琅嬅见状心中升起一阵快意,倘若青樱就此毒发身亡,王府之中便少了一个碍眼的。
“卫太医,青樱如何了?”宝亲王略带着急询问。
卫太医拱手作揖,“回禀王爷,青格格中了毒蝎之毒,虽说毒性猛烈,可好在发现及时,并无性命之虞。只需施针为青格格逼出体内毒素,再用上半月清毒的药方,便可痊愈。”
“既如此,便劳烦卫太医为青樱好生诊治!”宝亲王客气道。
因着为太医是熹贵妃的人,宝亲王少不得给几分颜面。
卫太医闻言颇有些踌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富察琅嬅见状连忙开口,“卫太医可是有何顾虑?”
卫太医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回禀王爷、福晋,青格格的伤势在胸口之上,若要施针,便要除去外衣,此行并未有女医跟随,如此一来难免会冒犯青格格。是否施针,还请王爷明示!”
宝亲王闻言眉头紧蹙,思索半晌开口道,“可还有旁的法子?”
卫太医道,“微臣可先开一剂汤药抑制毒素,再请王爷派人送青格格回府,请了女医为请格格施针后再服用清毒药方。只是……如此一来,那毒素在青格格体内停留太久,日后恐怕会落下病根!”
宝亲王神色冷凝,思索再三之后,终是下了决心,“那就劳烦卫太医为青樱开一剂抑制毒素的良方吧!”
卫太医闻言颇有些意外,都说青樱格格与宝亲王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眼下来看,竟也不过如此!
明知如此行事可能会令青樱格格落下病根,宝亲王却将青樱的贞洁看得比性命更为重要!
“微臣遵命!”卫太医收敛眸中思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