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格格去了前院,说是给王爷送参汤,也不知是何故竟责罚了前院的一位名唤陈婉茵的侍女。
那婉茵姑娘倒也认罚,在院子里跪了半个时辰,谁知竟昏厥了过去。
月格格心中不悦,还当婉茵姑娘是装晕以躲过责罚,便唤人将她泼醒,谁知那婉茵姑娘被泼醒之后竟捂着肚子喊疼,没过多久竟见了红。
下人回禀了王爷之后,便请了府医,府医看过之后竟言婉茵姑娘怀了月余的身孕,此番是动了胎气!”
富察诸瑛闻言吓得不轻,“莫不是……那婉茵与人私相授受,珠胎暗结”
不怪富察诸瑛如此想,便是高曦月骤然听闻时,也这般反应。
紫苏摇头,“那婉茵姑娘怀的是王爷的骨肉,早在福晋进府,婉茵姑娘便侍奉在王爷身边。”
如此说来,富察诸瑛便也明白,想必那婉茵是平日里侍奉在前院的通房。
只是此事到底奇怪,若是得宝亲王宠爱,合该早早便过了明路抬为格格,名正言顺的侍奉。
可若说不得宠爱,身为通房侍寝之后理应喝下避子汤,又怎会任由她以通房的身份传出喜脉?
虽说都是王爷的骨血,可到底通房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前院如何了?”苏拂衣问。
紫苏道,“婉茵姑娘动了胎气,眼下府医还在诊治。而月格格在前院责罚婉茵姑娘害她动了胎气,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福晋都惊动了,想来如今福晋已然去了前院。”
苏拂衣浅浅一笑,“既如此,我们便也去瞧一瞧吧!”
苏拂衣身为侧福晋,前院出了事自然要去露露脸。
富察诸瑛虽不欲掺和,可心中也忍不住好奇。
到了前院,宝亲王与福晋端坐在正厅主位,神色凝重。
而高曦月则跪在下首,眸中含泪,泫然欲泣。
“给王爷福晋请安!”苏拂衣与富察诸瑛盈盈行礼。
宝亲王见了苏拂衣那张俏脸,心中的怒气不觉消散许多,“拂衣来了,不必多礼,快些坐下吧!”
“谢王爷!”苏拂衣落座。
富察琅嬅见二人一同前来,心中疑心不已,可眼下却也不能表现半分。
“你们也都听说了吧!”富察琅嬅淡淡开口。
此话自然是对着苏拂衣与富察诸瑛说的。
苏拂衣点头,“妾身原本在花园里赏花,恰好遇着了瑛格格,听说了此事皆吓得不轻,这才一道前来。”
此话也解释了为何二人一起前来。
“王爷,妾身不知道那陈氏竟怀有身孕,若是知道断不敢做出损伤王爷子嗣之事啊!”高曦月求情。
高曦月早前委实也不知那陈婉茵竟是宝亲王的通房丫鬟,只是见着陈婉茵穿戴比其他丫鬟要精致两分。
其实这原也不算什么,得主子赏识的丫鬟穿戴上好上几分,也十分寻常。
可高曦月瞧见陈婉茵打扮得异于寻常侍女,还当她想爬床勾引宝亲王,这才醋意大发责罚于她。
“糊涂东西,你便是不知她身份,也不该在前院胡乱责罚下人!”富察琅嬅怒道。
苏拂衣深知,富察琅嬅话中虽说是责骂高曦月,可分明是想令宝亲王消气,护住高曦月。
若此时高曦月越是辩解,宝亲王只会越发生气,倒不如先行认罪,以求宽恕。
高曦月虽不算顶聪明,却也是不傻,闻言自然会意,“妾身知错,还请王爷福晋责罚!”
“王爷何必生气,月妹妹并不知婉茵姑娘身份,只当责罚了一个丫鬟,谁能知晓那婉茵姑娘竟怀了?眼下虽说是春日里,可地板这样凉,月妹妹身子弱,如何能跪这样久!”苏拂衣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拱火。
在场的都是人精,如何能听不出苏拂衣话中之意。
一则,暗示宝亲王,眼下那陈婉茵虽说怀了身孕,说得好听些便是通房,可到底没个正经身份。
二则便是指眼下天气还有些寒意,陈婉茵怀着身子跪了那样久,又被泼了冷水,身子如何受得住!
果不其然,宝亲王闻言,望向高曦月的神色也冷了几分。
“拂衣既说起身份,到算是提醒了本王,如今婉茵既怀了身孕,便抬为格格,赐居兰芳轩吧!
至于月格格,伤了陈格格的胎,禁足一月,罚半年月例!”
高曦月心中委屈,可眼下也只好认栽,好在只是禁足一月,至于月例银子,这后院有几个是靠月例银子过日子的?
富察琅嬅面上难看,虽说眼下陈婉茵怀了身子,给个名分也是应当,可她这个正经福晋坐在这,宝亲王竟连与她商量一句也没有,便直接给了陈婉茵身份,这无异于打了她这位嫡福晋的脸面!
“恭喜王爷!”苏拂衣与富察诸瑛一道行礼。
宝亲王对此颇为满意,可余光瞧见一言不发的富察琅嬅,便有些不悦,“福晋莫不是对此不满?”
富察琅嬅强打起笑意,“妾身不敢,恭喜王爷再添佳人!”
如此,此事便也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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