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宴。
因着后宫这些时日出了不少事情,皇上特地下令除夕夜宴大办。
也算是除旧迎新,冲一冲晦气。
太后一改往常,今年的除夕夜宴竟盛装出席。
皇上见状越发开怀,“皇额娘多年未曾出席除夕夜宴,今年皇额娘出席想必身子已然大安,儿子十分高兴。”
众人少不得附和一番,“太后娘娘福泽深厚,万福金安。”
太后含笑道,“都起来吧,不过是人老了便喜欢凑一凑热闹罢了。”
皇上亲自扶着太后落座,“今年的除夕夜宴皇贵妃费了不少心思,皇额娘定会喜欢。”
太后闻言面上一僵,心中暗暗不喜。
除夕夜宴不过是循着惯例来置办,左不过是菜品有些许小改动,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吩咐下人去办,能费什么心思?
皇上也太偏袒苏拂衣了,时时不忘提她的功劳。
太后心中气恼,可想着自己的妙计,苏拂衣也活不了多久,无需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皇贵妃有心了!”太后不咸不淡道。
苏拂衣笑而不语,并未接话,左右太后不喜欢她,她便是说出朵花来也讨不了好,何必自找没趣?
歌舞姬踩着节拍鱼贯而入,身姿曼妙,舞姿翩翩。
虽说与以往惯例并无不同,左不过是南府的歌舞姬献舞,可今年皇太后出席众人兴致极高。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三位阿哥如今已然两岁多,围绕在苏拂衣身侧你一言我一语,皇上看在眼里,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皇上龙颜大悦,“拂衣教养三位阿哥委实辛苦,朕与你共饮此杯!”
苏拂衣含笑端起酒盏,与皇上共饮,“臣妾敬皇上!”
一饮而尽,后边侍奉的宫女眼疾手快上前为苏拂衣满上。
苏拂衣鼻尖微动,目光落在那杯烈酒之上,心中了然。
而后,妃嫔们敬酒,苏拂衣皆以不胜酒力推迟,并不碰眼前的酒水。
苏拂衣毕竟是皇贵妃,便是她不与妃嫔共饮,也无人能说什么。
太后见状有些坐不住了,端起酒杯对苏拂衣道,“皇贵妃置办的除夕夜宴深得哀家的欢心,哀家敬皇贵妃一杯!”
皇上见状颇为诧异,太后素来不喜苏拂衣,如今竟亲自示好。
苏拂衣心中暗笑,太后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可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分毫,苏拂衣佯装欣喜万分,毕恭毕敬举起酒杯,“太后,臣妾身为妃妾,理应是臣妾敬您才是!”
只是无人瞧见,苏拂衣说话间已然将自己酒杯中的酒水与太后对调。
早在太后前往景仁宫私下里见了皇后,苏拂衣便得知了消息。
苏拂衣并不知二人密谋什么,左不过是想要了她性命的谋划罢了。
苏拂衣便一直等着,直到方才那宫女为她斟酒,那酒水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味。
苏拂衣便知道有人要坐不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太后未曾想要她的性命,太后便是用了她对调的酒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若是太后想要她性命,最后也是自食恶果。
太后此时哪里还管是谁敬谁,只要苏拂衣肯饮下此杯,便是再好不过。
“如此,哀家便与皇贵妃共饮此杯!”太后遥遥举杯,随即一饮而尽。
苏拂衣亦同样如此!
见苏拂衣一饮而尽,太后眸中闪过一丝欣喜。
可不等那一丝欣喜消散,太后竟觉得腹中一痛,随后喉间一阵腥甜,直直倒在凤座之上。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孙姑姑惊呼出声。
众人闻声皆望向太后,太后嘴角沁出黑色血迹,俨然是中毒的模样!
皇上见状睚眦俱裂,“皇额娘!来人,快传太医!”
苏培盛见状连忙开口唤道,“来人,护驾!!”
御林军们闻声连忙将宴席众人团团围住,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除夕夜宴预防有何不妥,本就有当值的太医守在殿外,故而太医很快便被召了进来。
李太医还欲行礼,却被皇上呵斥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虚礼,快给太后瞧一瞧!”
李太医连滚带爬上前为太后诊脉,又细细查看了太后用过的酒水,待一番查验之后,李太医几乎被吓得昏厥过去。
“太后如何了?”皇上焦急询问。
李太医都若筛糠,“回……回禀皇上,太后误食了剧毒鹅顶红,已然崩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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