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觉得他这个思想不好,再想到他没成过亲便问:“哪个……陆爷爷,您谈过恋爱吗?”
陆学良见她这么问一时陷入了回忆,良久:“有过,那时还没有战乱……后来扶桑国鼓动邻近的其他国家对我们华国开战……
好男儿就要守护好自己的国家,哪里还顾得了儿女情长。”
慕容雪心生佩服:“那我再问您一个问题,您觉现在部队上结了婚的男人他们幸福吗?”
“怎么不幸福,有地方住,有人给做饭,每餐四菜一汤。
一年四季里外有衣服发,被褥到季节换新的,每月有工资,出任务轮功给奖励……
他们不知道要比以前幸福多少倍。”
慕容雪无语,心道,爷爷咱是不是对幸福有所误解。
“这就是您老认为的幸福?”
“不然呢?”
慕容雪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幸福是他们娶媳妇过日子。”
“不都是有媳妇儿的吗?”陆学良不解她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说道。
“你不想知道他们娶得媳妇喜不喜欢?爱不爱?”
陆学良:“肯定喜欢呀,不喜欢娶她们干嘛?”
“一个女人结了婚,没男人在身边会不会受欺负?孩子出生后不知爹长啥样,在村里受不受欺负?”
“受啥欺负,她们是军人家属,应该感到光荣。还有,谁敢欺负她们。
“是光荣了。”
“什么意思?”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你……
“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这丫头想说什么?直接点,别他娘的跟朱棣那老家伙似的说话拐十八道弯,”陆学良被她问的有些急,连口头禅都说了出来。
朱棣在玉龙山庄听着,心道怎么扯上我了?
慕容雪见他急了,这暴脾气,真是军人的天性,喜欢直来直去。
“我知道他们两地分居的事儿,还是从大院里的人那里听来的。
我觉得吧,我要是说了,您老听听就好,可别生气哈。”
“不生气,你说。”
慕容雪想了一下说辞:“我就是觉得,部队应该开辟出一块地改建成一个家属院。
地方也不用大,房子按着军人的等级来盖,房子也不用多。
让那些家里离得远的军人,把他的媳妇孩子带过来,让人家一家子不说每天见面吧,最起码不是三年五年的才见一次面对吧。”
“接着说。”
“也可以再给那些军嫂安排点活干,比如弄个养猪,养鸡,养鸭场啥的。
那些有文化的可以安排她们去附近工厂去做工。
还可以在大院里建个学校,让他们的孩子去那里读书,等到了上学的年纪再去当地的正规学校。
再把那些文化低的军嫂都聚集起来……
您可别小看那些军嫂,您想呀,能有胆量嫁给军人的女人,有几个孬的。”
“嗯,继续。”
“是吧,至于他们的父母,他们不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的吗?
到时候他们不在身边,可以出一部分钱寄回去。
这叫啥,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
以后那些兵守着自己的媳妇孩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那锻炼起来肯定更起劲。”
陆学良沉默了。
司机老宋也沉默了。
副驾驶的警卫也沉默了。
他们都觉得慕容雪说的有道理。
那些军人不想家吗?想,不想孩子吗?想。
一句军令如山,遵守纪律,他们就得忍,保我大家。
过了许久,慕容雪本以为陆爷爷不会说话,她过了嘴瘾,心里却忐忑起来。
陆老认真的看着慕容雪认真的说:“你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回头我们单独开个会决定。
你就单单听院里的人说两句就想到这些啦?”
慕容雪见他这么说,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回道:“不然嘞?”
“呵呵,你想的过于多了。”
“您说那些军嫂在老家要是个泼辣的,在村里还能活下去。要是赶上老实的,怎么办?
这个可不是我听院里人说的,这个是我亲眼所见。”
“哦。”
“就是哪个顾云霆手下有个兵叫陈刚,听说他当了8年兵。
他父亲有些哮喘病,母亲是孤女,就因为在家不受二老喜欢。
陈刚每月寄回的钱都到不了他父母手里。
陈刚牺牲后,顾云霆和君以琛去他老家安葬他,您猜怎么着?
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里,陈刚的弟弟十岁了都没上学,瘦小的跟个猴子似的。
他爷奶呢?却拿着他的血汗钱在村里盖上了五间大瓦房带着陈刚大伯(baī)小叔一家住。
顾云霆一看这情况,就和君以琛找上当地的政府……
一气之下给他们办理了断亲书,之后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和陈刚的骨灰回了神都。”
“还有这事?”
“还有我听君以琛说,他之所以经商不从军,就是因为他从小就看到这些太多的不公。
如今他现在住的地方,都是那些伤残士兵,还有缺爹少娘的孩子们。
所以我就想,要是陈刚的父母住军区,会不会又是一个样?
你说他明知爷奶那样对待他父母为啥还每月把钱寄家去?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爷奶看到钱,才不会更加欺负父母和幼弟。
就如您说,给他们一年假期结婚,直到有孩子再返回。
要是他们离开孩子流产了呢?
要是遇到一家重男轻女的户,媳妇生的是女孩呢?
要是孩子生下来有毛病呢?
她们会怎样?
在这件事上大多都认为男人没有错,错的都是女人。
要是家里有急事儿呢?
老话说的好,远水解不了近渴……”
“丫头,这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这里还有其他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