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原主全部记忆的沐歌,只觉胸腔憋闷。
这个穆之远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宿主,是否传送?”
“传送吧!”
再次坐了一遍360度旋转的大摆锤,沐歌忍住想呕吐的眩晕感。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片刺目的红。
“艹”不只是一个偏旁部首,更是沐歌此时脱口而出的话!
她将头上的红布拿下,引出几声低呼。
“公主,不可!”
“公主,这于理不合。”
“都出去!”沐歌冷声下令,所有人不敢有片刻犹豫,都乖乖躬身退出。
此时的她如同身处红色的海洋。
婚床,床品,罗纱帐幔,衣柜、书桌、窗花、喜烛无一不是大红色。
这是大婚当日,她穿过来时已经举行过拜堂仪式,正坐在婚房等待穆之远这个渣渣!
妈蛋!
沐歌起身环视了一周,古代的建筑配上大红的颜色,像极了恐怖片的开场。
“怎不在屋里伺候?”男人的声音低沉婉转,仿佛古筝七弦轻拨的弦音。
门被缓缓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沐歌站在堂屋中央扭头看去。
穆之远身穿一袭红袍,身躯挺拔如松,肌如白雪,鬓若刀裁,凤眼微眯,娇艳的红唇仿佛也涂抹了胭脂。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怪不得能让原身一见倾心。
穆之远进屋后见到立于屋中的沐歌,先是一愣,便很快回过神来。
“是之远来晚,望公主见谅。”
穆之远走到床榻边,素白的手指轻轻将沐歌摘下的红色盖头捻起,递到她的面前。
“之远帮公主盖上。”
他的声音轻沉富有磁性,让人不自觉便沉溺其中。
“既已摘下,何须再走那不必要的形式。”
沐歌勾唇轻笑,语气满不在乎。
穆之远丝毫不见恼怒,只轻轻将红色盖头放于八角桌旁,从桌上拿起酒壶,将两个空杯斟满。
“公主请与之远共饮合卺酒。”
沐歌看着他手中的两个酒杯,知道递给她的那杯是被下了药的。
原身的大婚当夜,原本不敢有所动作的夜十一,是被中了药,欲火焚身的原身引诱着破了戒。
沐歌接过酒杯,嫣然一笑,让穆之远都有片刻的失神。
“驸马请!”沐歌端起酒杯送至唇边,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将酒全都倒在衣袖上。
舌唇轻抿,放下酒杯后,露出她湿润的红唇。
穆之远笑容加深,拿起桌上的剪刀剪下一缕秀发,然后深情地注视着沐歌。
“公主,你我二人今日结发为夫妻!”
沐歌看了一眼他剪下的头发,无视了桌上的剪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公主的头发,谁敢剪!”
穆之远的笑容僵硬一分,最后隐忍点头,“公主说的是!”
“绿萝,芍药。”沐歌轻声呼唤。
“公主。”两个娇俏伶俐的小丫鬟快步进了房间。“公主可要沐浴更衣。”
“嗯。”
“那之远也先去沐浴梳洗。”
沐歌在两个小丫鬟的陪同下,去了隔壁她专用的浴池,温热的水中漂浮着花瓣,白皙娇嫩的肌肤在水下若隐若现。
出浴后,绿萝帮她将身上的水分擦干,芍药服侍她穿上红色丝绸中衣中裤。
再回到寝殿后,沐歌开口,“你们退下吧,留紫鹃在外间伺候。”
“是!”绿萝和芍药听话地退出房间。
紫鹃是原身上辈子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早背叛她的人。
既然她爱慕穆之远,那沐歌决定成全她!
一炷香的时间后,穆之远才姗姗来迟。
“公主,我们安歇吧!”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红烛被灯套罩住。
室内顿时昏暗下来。
“宿主,过来的人是夜十一,穆之远现在站在东南角。”
沐歌嘴唇微勾,“合欢散给他下了吗?”
“宿主放心,扣除宿主20积分,合欢散已经下到穆之远身上。”033的声音中透着小小的兴奋。
“好!”
夜十一内心忐忑,夜视能力尚佳的他,看着床榻上微微隆起的锦被,以及绣枕上铺散的黑发,不禁心下一紧。
这不是一般的妇人,这是大楚的嫡长公主,是皇上皇后的掌上明珠。
他不理解主子为何答应求娶,却不肯入洞房。
这样的事情让他来代替,分明就是亵渎了长公主!
哪怕万般不愿,可主子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做了被发现就是死,不做现在就会死!
他没有退路!
夜十一缓步挪到床榻边,淡淡的檀木香气混合着女子身上的花香,让他顿觉心中烦乱。
拨开红色流苏帐幔,他刚刚坐上绣榻,便觉后颈一痛,整个人瞬间失去知觉。
一击得手的沐歌将他扔在一边。
而此时房间的东南角已经有轻微的声音传出。
穆之远原本打算躲在外间,等夜十一结束后再进入内室,却不曾想公主竟然在外间留了一个守夜的丫鬟。
他只好躲在角落,而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燥热。
想着可能是喝酒的缘故,他将衣服扯开些许。
可体内的热度不减反增。
呼吸渐渐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渴望得到疏解的燥热逐渐向下汇聚。
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发出低吟声,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媚药。
他想转身偷偷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双脚离地,整个人晕晕乎乎地被拎到了外间。
接触到床榻的刹那,女人身体的馨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身体的燥热好似也找到了抒发的渠道。
女人温婉妩媚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粗喘的低吟,在外间此起彼伏地响起。
沐歌打开窗户,拎起昏迷的夜十一,将他远远地抛出。
既然原主的心愿里没有夜十一,沐歌就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她不杀他,但他被抛到哪里,是淹死还是摔个半残,就看他的命了。
关上窗,沐歌起身重新将喜袍穿在身上,打开了正房的大门。
“来人!”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院内侍卫的耳中!
侍卫统领开口道,“公主有何吩咐!”
沐歌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黑衣男人,开口道,“给我打两桶冰水!”
侍卫统领一挥手,便有人小跑出去,不一会儿,两桶刚刚从井里打出的水便被抬到沐歌面前。
沐歌指着房间的外间,“去!全泼在他们身上!”
侍卫统领耳力极佳,他早已听到里面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公主的大婚之夜,驸马竟然如此下作!真是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