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正在跟顾南霜谈话的老村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顾南霜微微奇怪。
看他的状态,身体健康得很,不像是患了老年痴呆的模样。
张恪背着手,慢悠悠从正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老村长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话也变得流利了许多。
顾南霜叹了口气,合上记录本。
不出意外,在老村长这里,没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张恪,你……”
刚说了三个字,口袋里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喂,我是顾南霜……”
“什么,在哪里?”
“好,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顾南霜脸色异常凝重:
“张恪,出事了,咱们走!”
听到出事了,张恪心里一沉,忙不迭点头。
“村长大叔,我们先走了,您要是再想起什么,打这个电话给我!”
顾南霜跟老村长打了个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院子。
张恪紧跟在她身后:
“队长……”
顾南霜纤手一挥:
“上车,那个畜生又动手了!”
张恪一颗心沉了下去。
顾南霜嘴里的畜生没有别人,必定是最近一系列谋杀案的凶手。
两个人不敢怠慢,跳上车绝尘而去。
老村长站在院子门口,望着警车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复杂。
确定两个人已经走远,老人第一时间转身,朝屋里走去。
自打张恪提出喝水,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步推开屋门,目光扫了一圈,老村长一颗心落了地。
屋子里一切陈设,跟原来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
老人浑浊的目光,落在木柜顶端,一张倒扣的相框上。
这是他刚刚借口拿小马扎,故意放倒的。
老村长记得很清楚,原本相框的位置,并不是这样的。
慢慢走到木柜前,伸出颤抖的手,抓向那块隐藏了许多秘密的相框。
…………
警车一路哇呜嗷哇呜嗷的叫着,朝白羊镇方向疾驰而去。
顾南霜的脸色异常难看。
人皮风筝案的凶手,完全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算上今天,他已经连续四天出手,杀掉了4个人。
这是对警方的蔑视,也是挑衅。
张恪察觉到车内压抑的气氛,识相的闭上了嘴。
原本他还想着,将在老村长家里的发现,告诉顾南霜。
这位女队长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自己还不是暂时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白羊镇东一公里处的杨树林中,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顾南霜带着张恪赶到的时候,重案组的大队人马早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纪凡,现在是什么情况?”
提前赶到的纪凡,快步迎了过来:
“队长,那王八蛋又下手了……”
顾南霜脚步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阴冷。
“死了几个?”
纪凡沉声道:
“一个,不过……”
顾南霜心里一松,哼了一声道:
“有话直说,别学着吞吞吐吐的卖关子。”
纪凡知道她的脾气,立刻道:
“是,树林里的受害者,初步确定为白羊镇警署所长侯向山!”
顾南霜脸上的肌肉跳了两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好哇,这次对咱们的人下手了!”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张恪心里五味杂陈。
侯向山一直在针对自己。
按理说,听到他的死讯,张恪应该高兴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现在只有无尽的愤怒。
这个残忍的凶手,四天之内连杀四人。
不管原因是什么,都已经突破了为人的底线。
顾南霜的怒火,更是在他之上。
“是谁报的案,林叔怎么说?”
她嘴里的林叔,是市局法医林东海。
纪凡的回答干脆而简洁:
“尸体是白羊镇的放羊人发现的,林法医正在勘查现场……”
张恪心里一惊。
报案的是放羊人,那就说明案发现场很可能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再加上昨晚的大雨,想要找到线索,更是难上加难。
说话之间,几个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离着老远,张恪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一株合粗的大杨树干上,身着便衣的侯向山,被一根麻绳牢牢绑住。
杨树下到处是一洼一洼的淡红色血水。
隔着老远,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幸亏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要不然这个现场,必定是惨不忍睹。
顾南霜丝毫没在乎血腥味,大步走了过去:
“林叔,什么情况?”
负责现场勘查的法医林东海叹了口气:
“顾队,死者被人割开四肢的动脉,流尽了浑身的鲜血而死。”
离得近了,亲眼目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张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侯向山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死亡之前的恐惧。
顾南霜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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