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始终不发一言的儿子,忽然说:“你和旗风说几句吧?”
郭旗风无意识的手一抖,他要接吗?要说什么?
电话这端郭千莺也默了默,她自是不怕什么的,就是不知道郭旗风会拿什么脸面对她?又会说出怎样的话?
然而,郭旗风的犹豫还没有找寻到终点,郭成功的手机却滴滴了两声关机了。
“呀,手机没电了。”程英惊叫一声,看着屏幕陷入黑暗,颇有些遗憾的说:“那旗风,你只能用你的手机和千千通电话了。”
殊不知郭旗风却在不动声色间舒了口气,双手在腿上一搓站了起来,“嗯,好。”
他起身上楼,郭成功哼起青城小调,郭旗风听着甚是头疼。
走亲访友,郭旗风又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只是,郭千莺的电话却没再打来,他几次想打电话问问,又不想功亏一篑,索性窝在郭千莺房间里装死,没事就刷手机。
然而,各种社交软件上的状态刷了一遍又一遍,郭千莺的朋友圈里却始终没什么日常的状态,上次更新竟然还是一个多月以前。
他郁猝不已,却也无计可施,一想将来的日子,又觉得有了盼头。
一周后,郭旗风回了南江。
广慈医院没有休息,他却不想那么早开始上班,亲自动手打扫家里。
这是他和郭千莺的家,如今郭千莺虽然不在,可这里永远会是她的家。
郭旗风自理能力很强,犄角旮旯,床头出柜都一并打扫了。
最后剩下郭千莺的房间,郭旗风并没有私自翻动郭千莺私人物品的习惯,于是他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便在她的书桌前坐下来。
这里原本该摆一张梳妆台的,只是他不喜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见其他男人,因此硬是将这里放了一张书桌,只让她读书工作,不许她打扮,如今想来,这里却是该添一张梳妆台了。
他信手翻开她平日里所看的书,随意一番,竟看到夹在里面的字条。
熟悉的字迹,笔锋暗藏,力透纸背,竟是他的!
郭旗风再翻,又翻到几张,都是他随手所写,告知她他的去处行程,没想到竟被她收藏起来了。
二十多天之后,南江大学开学,郭旗风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可是从晨曦初照等到日薄西山,郭千莺也没有回来。
不只如此,第二天,第三天,郭千莺依旧没有回来。
郭旗风坐不住了,去学校一问才知道,郭千莺休学了。
郭旗风懵了。
他以为这么长时间郭千莺该认定他出轨了,就算回来,他们也不会在一起,将来,他会看着她找一个对她好的男人,然后护着她一辈子。
可是没想到郭千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人家是认定他出轨了,可恼的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了。
而他呢?
无计可施。
严重点只能再骂自己一句,活该!
春去夏来,南江大学第二个血气结束,郭千莺还是没回来,自然也没和他打过电话。
郭旗风开始频繁的往家里跑,但除了增进了和父母的感情外,还是没什么郭千莺的消息。
他只知道,郭千莺很忙。
他终于体会到了三年前他拒绝郭千莺后,然后远在南江不肯回青城时,郭千莺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此刻,他终于知道那时的她是怎样的渴望与努力,渴望着他的消息,渴望着能与他一处。
可是,一切并不如愿。
时至今日,郭旗风终于为曾经做的事后了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