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天一晃眼便过去了,转眼便到了二月十五,崇文三十年的会试终于到来。
这些天这个长安之中的学子都开始躁动了起来,全城的百姓议论的话题也多是关于会试的。
各个会馆之中到处能见到苦学的举子,各个书肆之中关于解题的书卷已经是销售一空。
二月十五,是考生入场的日子,晚间酉时将会正式开考,不同于乡试三场三天,会试是三场九天,且从头到尾不允许出考场。
这对于举子境界的一众学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几日天空阴云密布,偶尔夜间还有小雪落下,天气还是过分寒冷。
不少学子都在准备东西,尤其是一些炊具,吃食,更有甚者甚至带着厚厚的被褥,准备舒舒服服的面对这寒冷的九日。
宋穆自然也是不落人后,趁着这几日学习的间隙,也将这些东西准备妥当,只是考试不准带任何纳具进入,如今的这些东西多是得自己扛进考场。
“宋兄,你准备的如何了?”
宋穆正在房中做最后的整理,外面传来一个粗糙的声音,宋穆当下起身,门口走来一道粗壮的身影。
“刘兄,我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站在门口的举子名叫刘凯东,是崇文二十五年的举子,而且还是当年江南西道的解元,这几日也与宋穆多有打交道,颇是熟络。
对方点头,直言到楼下等着宋穆,宋穆则是将面前打包好的这些东西放下,此刻扭身看向陶风明。
陶风明似乎苍老的更厉害了,如今还不时咳嗽,令宋穆很是有些担心。
“师父,与我同去吧,我与滕兄说过了,你就在那边的铺子里休息。”
宋穆当下关心的开口说道。
宋穆想将陶风明带到那贡院旁边去,若是到时候有人引动异象,或许能够对陶风明的病情多有纾解。
但是陶风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喘着粗气的说道。
“不了,就算顶级异象对我也无所用处的,敬昭,且放宽心,考完了,我去贡院门口接你。”
宋穆正欲再说,陶风明却是再次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宋穆连忙上前。
待到陶风明似乎感觉好了一些后,宋穆微微叹了口气,此刻只能让陶风明保重,当下带着东西往外走。
但是还未踏出房门,宋穆却是忽然停了下来,此刻放下东西,转过身,面色肃然的看着陶风明,当下忽的撩起袍衫。
“敬昭,你这是做什么?”
陶风明抬目,见得宋穆忽然双膝跪地,此刻朝着自己重重的磕头。
“师父,敬昭这一次必定不辱使命,一定努力的考取功名!”
“与师父的约定,敬昭永远都铭记在心。”
陶风明微微直起身,听得宋穆沉声说道,苍老的面容上也露出几分感慨,此刻闭着眼点了点头。
“好好好,快起吧,敬昭,为师就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
宋穆缓缓起身,再看了陶风明一眼,这才往外走去。
门口,刘凯东正与两个吉州府的举子在那里等着宋穆,见得宋穆下楼,与朱掌柜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才往着这里来。
“劳烦诸位等待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宋穆整理了一番心情,此刻对着三人说道,众人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过这时候会馆的小厮已经牵着马车到了门前。
刘凯东三人也是连忙拱手,此刻各个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多谢宋兄了,若不是有宋兄的马车,今日这城中马车难寻,我们却要多想些办法,才能到那考场去了。”
刘凯东这般说着,另外两人也点头说着。
四人刚刚迈出这会馆的大门,便见到外面的大街上一辆辆的马车行驶而过,而其中的每一辆上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不少坐在马车上的学子还打着哈欠,然后继续捧着手中的书看着。
宋穆几人将行李塞进了马车之中,当下便驱车往着贡院的方向而去。
几人都是第一次参加会试,这一路上难免是有些紧张,当下便也忍不住的交谈了起来。
“我昨日问过左兄了,他说这会试除了要在那考房里待上九日,其实也没什么难受的。”
“他还说,这会试场上不算寒冷,若是大雪天还会支开阵法,至少无风。”
同来自吉州府的吴勇此刻侃侃而谈,所说的左兄,乃是江南西道一位考试经验丰富的举子,屡试不第,平日里在会馆也多是传授经验,但是能听的也就是一些常识了。
每每对方说起解题的策略,这会馆之中众人难免面露尴尬。
宋穆也记起这个人,对方并不是学识不够渊博,只是考试的时候总是肆意妄为,且毫不避讳,宋穆也有些奇怪其如何能够一次便过了乡试成了举子。
“这贡院是多有巧妙,我早就有所耳闻,说那贡院之中的考场上,文星祭台可是修的无比宏大,壮观不已啊。”
“只是那贡院墙太高了,无法提前窥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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