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家的老小全都聚集在了另一间空出来的病房里。
除了萧炎和辛珞夫妻两个因为事先知道实情,表情淡定了些外,萧家其他人都是满脸沉重的神色。
他们也不能算是完全不知情,整个医院就这么点儿大,多少还是听到了一点风声。
所以,当他们听完萧敬昌说出的实情时,一个个除了对陆苗苗能力的钦佩之外,也就剩下一张张如释重负的面容了。
萧家人和顾哲安不同,他们向来是相信萧敬昌的话,他说陆苗苗能行,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再说了,如果陆苗苗真的没那本事,萧敬昌是绝对不会把最疼爱的萧则然交给她做手术的。
看着他们这种只听不多问的态度,萧敬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记住了,陆苗苗就是我们萧家的大恩人,早前救了我,现在又劳心劳累的救治则然,往后你们都得记住这个恩情,明白吗?”
“是,父亲!”
“我们明白,爷爷!”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手术室外等待的人也基本都到齐了。
萧家的所有人、周老、顾哲安等人,外加几个凑热闹本院医生等等。
顾哲安实在不放心这个手术,于是找来了另一位医生和他一起充当护士助理的角色。
他已经决定了,做手术的过程当中,但凡出现一点儿异常就立马暂停手术。
陆苗苗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揉了揉还有点迷糊的双眼。
没想到她还真睡过去了,半个小时深沉的睡眠倒也足够她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打足精神了。
她一个跃身就跳下了床,简单的梳洗一下就开门走了出去。
辛珞听见开门声音,立即迎上去说道:“苗苗醒了?太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她除了家庭会议时离开了一会儿,其他时间一直守在套房外,就怕错过了她。
“咦,辛阿姨一直在吗?那我们走吧!”陆苗苗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两人一路不停的来到了手术室门口,萧炎急忙上前说道:
“你们可算是来了,则然已经在里面了,就是护士助理这边有点出误,军区总医院这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开颅手术,所以……助理是由顾院长和另一位易主任亲自经手,苗苗你看有问题吗?”
陆苗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都可以,只要不妨碍到我就行!”
本想着和易主任一起过去打声招呼的顾哲安顿时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这声招呼还有没有必要打?
毕竟他跟着进手术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准时机阻止她继续手术。
尤其是看见她这个“传说”人物之后,就更坚定了他这个决定!
无论是谁,也绝不会相信她那张过分年轻的嫩脸能做开颅手术,所以,他是对的!
陆苗苗笑眯眯的走向站在最前面的周老和萧敬昌,开口说道:“周爷爷、萧爷爷,你们先回病房休息,手术得进行一个多小时呢,别累着了!”
周老满脸慈祥的看着她:“爷爷不累,爷爷要亲眼看着你进去,再亲自迎你出来,进去吧,这场战爷爷陪着你一起打,我们苗苗就让那些看轻你的人狠狠的自打嘴巴!”
陆苗苗上身挺直,右手迅速抬起做了一个标准军礼,坚定的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萧敬昌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这场战,萧爷爷也陪着你一起!你不要有压力,能成功是皆大欢喜,不成功,萧爷爷也不会怪你!加油!”
陆苗苗嘴角扬了扬,取过早就准备好的手术服迅速穿上,二话不说就走进了手术室。
她的身后还跟着满脸复杂的看轻人的顾一号和易二号。
手术室外的所有人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一点一点的关上,尤其是萧家的人看着门缝越来越小,心里头的紧张和担忧提到了巅峰。
外面的情况,陆苗苗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
她一走进手术室,就直接给躺在床上的萧则然把起了脉。
幸好,这人平时没少锻炼,身体的素质不错,要不然肯定没办法这么快就进行手术了。
顾哲安眉头一皱,这是……把脉?她不是西医吗?这会儿怎么用上中医了?
唉……他这心里怎么越发的没底了!
就在他还在满脸纠结的时候,就听见另一边的易主任喊道:“糟了,他是麻醉剂免疫体质,没办法用麻药!”
顾哲安眸光一亮,“那你这次手术就先……”算了。
“用上敏感麻醉剂试试……”陆苗苗淡定的指挥道。
易主任疑惑的问道“……什么敏感麻醉?”
陆苗苗一愣,立即想到这个年代的麻醉药剂种类估计还没那么完善,连忙改口道:“算了,我来负责麻醉,手术继续!”
她拿出银针,二话不说就扎在萧则然手部的合谷穴上,再简单的接通电流,这样循经感传至头颈部内就能起到麻醉作用了。
顾哲安着急道:“陆同志,你做了什么?”
“麻醉啊,针灸麻醉!”
顾哲安都快疯了,“你不是拿手术刀的西医吗?怎么又懂中医了?你行不行啊,可别扎出问题来。”
“中西医都懂一点,自学了挺久时间了,放心吧!”陆苗苗满脸自信的说道。
顾哲安瞪着双眼看向她,哆嗦着声音问道:“自学?你靠着自学就敢答应做开颅手术?是你疯了,还是萧家人疯了?”
陆苗苗在病人的身上按了按,确信了对方真的全身麻醉后,方才抬起头回答他的话:
“自学成才,很难吗?我没疯,萧家的人更没疯!现在已经麻醉好了,我要立马手术!”
她的话说完,也不等对方的反应,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刀,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划开了第一块弹片残留的位置。
顾哲安看着她开始动手术,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甚至想直接抢过她的手术刀。
只不过他又担心真这么做了,会不会出现其他更危险的变故。
仅仅在他犹豫的这一秒内,手术刀已经落下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