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闪而过的萧则然并没有深究其他,在他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一段小小的插曲罢了。
他这次来利丰县,就是代替京城的母亲过来探望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的。
这也算是他退役后,进入某基地前的最后一次远行了。
谁能想到,他这前脚刚到,就听说了有一批新“出土”的枪械军火,光火力就比他们目前手上所掌握的强上不少。
这对一个曾经热爱枪支的军人来说,就是莫大的诱惑了。
于是,他干脆上了部队的车,和他们一起过来一探究竟了。
正好负责这工作的警员队长就是他亲舅舅辛任,他就当是提前见面了。
卡车缓缓的朝着牛棚的方向开去,后边紧跟着凑热闹的村民们却是越聚越多。
不过大家伙长见识归长见识,在距离案发的牛棚还有十几米的地方还是很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牛棚暂时归为禁地,他们就不过去添乱了,只能一个个站在原地探头探脑的望向卡车那边,时不时还三五几人交头接耳一番。
他们看着卡车上下来了六七八个人,还都是身姿矫健的军人,那眼神就更加的钦佩和羡慕了。
这年头,老百姓们都羡慕当兵的,当兵有好的出路,能吃饱穿暖,社会地位还高。
正所谓,一人入伍,全家都光荣!
陆苗苗瞅了眼周边的小姑娘小媳妇们,无一不是羞涩着脸,一个劲儿的观望着。
就是那些家有女儿和孙女的奶奶辈妈妈辈同样是一眼也不眨的打量着他们,恨不得直接来一场现场大相亲。
他们中又属那个白衬衣的男人被关注的次数最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他长成那样儿,不就是让别人看的嘛!
陆苗苗也爱美,不过要真让她找个这种模样的革命伴侣,她还是不愿意的!
太招人稀罕了,她心累!
萧则然刚下车,就迎来了四处打量的目光,有他习惯的炙热目光,也有奇特又期盼的目光。
但是他发现有一道目光却是异于其他人的,那是一道纯欣赏的目光,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嫌弃之意。
他轻挑了下眉头,抬眼随意的看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咦,又是她?
还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小丫头!
“则然?你怎么来了?是你妈她有什么事吗?”
辛任刚叮嘱完手下帮忙抬木箱上车,一个转身就看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萧则然思绪收敛回来,嘴角轻笑着应声道:“舅舅!我就是特意过来看望你们,后天就得回去基地报到了。”
“唉,去了基地也好!你那病……真留在部队,你爸妈他们肯定也不放心的!”辛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外甥了,他满腔的热血和精力几乎都放在了部队里,结果却又不得不离开……
这种心情,别说是他自己,就是我们这些对他有着厚望的长辈一时之间也是无法接受的。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再超负荷的锻炼下去,继续留在部队,只会更加的严重!
与其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挥刀斩去他的翅膀,安安分分的待在基地里从事后勤的研究工作呢!
虽说,研究也费脑,但他作为一个刚入职的新人,又被一号首长特意交代过不得太劳累的人,基地里是肯定不会把大项目丢给他的,那就相当于纯粹就是个“养老”职!
萧则然嘴角无奈的扬了扬,眼神中闪过一抹遗憾。
牛棚里的人说了什么,外面舍不得离开的村民们并不知情。
他们只看见陆续有人从牛棚里抬着木箱子上车,这一抬就是半个小时之久。
原本空荡荡的车厢几乎快被木箱子占满了,可见箱子有多少了!
他们还看见刚刚下车的几个人又挤巴挤巴的爬上了车。
还有那个长得最好看的穿白衬衣的男人,似乎和派出所的辛队长还是认识的,他们之间的熟络和亲切,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两人也就简单的聊说了几句,随后白衬衣的男人也回到了卡车上。
满载而归的卡车再一次的启动,它越过了看热闹的村民,它缓缓的驶离了生产队。
这一次大家伙没有再追出去,因为辛队长告诉他们,牛棚的事件已经结束,他们可以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了。
连续三天都在担忧的他们这会儿也顾不上啥子车不车的,最重要的是能恢复生活的平静就好!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回归了平静时,第二天的一件大喜事再次让大家伙炸开了锅。
那天上午,火辣辣的大太阳炙烤着地里忙碌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晒得通红滚烫的。
“队长,队长,昨天那个辛队长又回来啦!还有好几个公社干部陪着一起呢!你快收拾收拾去看看!”生产队里的计分员大老远就开始叫嚷着跑了过来。
“怎么又来了?不是昨天刚走吗?”
“该不会那些特务又找来了吧?可别啊!”
“还带着公社干部一起?那这事儿可就大了,哎哟,俺实在太好奇了!”
“俺也好奇,队长你快洗洗去吧。是好是歹总要让咱们知道啊!”
陆丰收拍了拍裤脚上的泥土,顺便在旁边的畦沟里洗了把脸就赶忙跑过去了。
去而复返的辛任手里拿着一张个人表彰的大奖状,右手还有一个未开封的信封。
他虽然并不赞同陆苗苗一个女娃子不顾自身安危的去冒险,但却清楚的知道这两次大事件能这么顺利结束靠的还是她。
所以,当纪所长安排他过来颁发这张个人先进奖状时,他还是非常乐意就过来了。
对着向阳公社这边,他同样是大肆宣传和大力表扬了一番。
以至于陆丰收赶过来时,所见到的就是公社干部们喜气连连,笑眯着眼的模样。
“各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咱们生产队还真是蓬荜生辉呐!”他走上前恭维了对方几句。
然后,一番打听下来,他才总算是知道了事件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