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安静。
连诺里斯都罕见地看着这边,没有出声。
林暮笙目光也不由得落在虞归晚手上的那两枚玉佩上。
她自然没有错过玉佩上淡淡的红色。
那年她只是见到了虞归晚背着浑身是血的江聿怀回来,并未亲眼见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如今,光是看到这两枚玉佩,她这才算是能想象到当时的状况是有多么的悲壮惨烈。
林暮笙只是稍微想象了下当时的画面,就已经受不了了。
她没有办法想象虞归晚到底是怎么撑得住这一切所带来的情绪反噬,然后冷静地安排好了后续的一切,救了所有的人。
秦老爷子当时年纪还小,但也躲在父母身后,看到当时的画面。
他眼眶泛红,一时忍不住酸涩。
他们……终于还是否极泰来了。
当年秦家人所期盼的结果,也都如他们所愿了。
虞归晚并没有解释这上面淡淡的红色到底是什么,只是让佣人拿来帕子。
她小心仔细地擦拭上面的痕迹,一点点地让这枚玉佩恢复原有的光彩。
江聿怀眉心一动,目光定定地落在女生手里的帕子上,看着帕子一点点地被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所以……这不是血玉?
那这些呢?
帕子上的这些痕迹,到底是什么?
虞归晚只是平静地擦拭完玉佩上残存的血迹,然后让佣人将帕子处理了,这才将两块玉佩其中的阳佩递给了身旁的男人。
“这块是你的。”
江聿怀顿了下,伸手接过,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他垂眸看着手里染上了她的体温的玉佩,“原来……这不是血玉。”
虞归晚轻轻一笑,嗯了声,“不是,刚才那些应该只是玉佩在遗失后被人不小心弄上去的。”
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玉佩上,抬手,指尖轻碰了下,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现在好了,我都擦干净了。”
在场除了江聿怀,还有江北他们,其他人都能猜到玉佩上那些痕迹到底是什么。
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说出真相。
虞归晚当年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够活下去。
她既然不希望江聿怀知道,那他们也不会再让当年的事情再次重现。
……
院子里。
江北端着托盘,来到茶室这边。
他先是将虞归晚嘱咐厨房熬好的药汤放下,然后再把一些果干,点心什么的也放下。
“爷,少夫人说,你要把这碗药汤都喝完了,要是觉得苦,就吃点甜的,这些也都给你备好了。”
他说完,然后就开始煮茶。
以往在基地,一直在忙的人就是江聿怀了。
自从虞归晚来了秦家后,她就成了最忙碌的那个人。
刚才吃完午饭后,人又去忙了。
还有他也是。
那会儿在基地,他一整天不是待在议事厅,就是在情报堂,忙得不行。
江西就一直在练武堂那边训练新人。
谁能想到,这会儿在隐世家族这里,他反而是最闲的那个。
江北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太难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下虞归晚,也给他特训一下了。
江聿怀瞥了他一眼,然后端起碗,面不改色地喝完一碗苦了吧唧的药汤。
刚把碗放下后。
江北默默地将那些甜的果干往江聿怀那边推了推。
江聿怀:“……”
他本来是不想吃的。
这点苦,他又不是吃不了。
结果,江北不忘说了句,“少夫人还说,这药汤呢,她放了不少的黄连,绝对会很苦的,所以,你也不用害羞,不敢吃点糖压压苦。”
江聿怀表情一顿,眼神凉凉地扫向江北,“你是想等回去之后,去一趟刑罚堂了是吗?”
江北默默地低头,“属下不敢,但这话确实是少夫人说的。”
“而且,少夫人还说,等她回来,你要是什么都没吃过的话,她也会亲自盯着你吃的。”
说完这话,就江北也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确实不太能理解虞归晚为什么会在原本就苦了吧唧的药汤里,还刻意放了这么多的黄连。
谁知道,他一开始去到厨房的时候,差点就被厨房里的苦味熏得晕厥过去了。
所以,就算他没有喝过,也都能想象这碗药汤到底是有多苦了。
江聿怀:“……”
片刻,他没什么表情地拿了颗之前哄虞归晚吃药准备过的糖莲子,送到嘴里。
淡淡的甜味在口腔弥漫。
确实很快就压住了嘴巴里的苦涩。
但压得不多。
江聿怀眉心微动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吃了几颗糖莲子后,这才开口问道,“江西呢?他去哪了?”
闻言,江北回答,“江西去找公孙夫人了,少夫人让他过去帮忙协助调查牧尘双胞胎兄弟到底是什么身份?”
……
别院这边。
北野凛养了几天伤,就下床了,穿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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