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江南道,那热情的招待总是少不了的,江别鹤对于江玉燕能够主动加入使节团跟在左舟身边非常满意,竟然破天荒的夸奖了她。好吧,在左舟看来这夸奖也挺招人恨的,反正他是没从江玉燕身上看出半点开心。
就这样,众人在江别鹤的安排下找了一间很豪华的酒楼下榻,时至半夜,小鱼儿就找上门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荣华富贵的生活可还习惯。”左舟调侃。
江小鱼身子歪歪扭扭的窝在椅子里,“你离开江南道还不足一月呢,这点时间能够感觉出来什么,等什么时候我腻了再说吧。”
左舟笑笑并不在意,江小鱼是个自由的人,他不会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的。
江小鱼接着道:“我已经给恶人过的人传信了,让他们帮忙注意展姑娘,不过我直说是我的朋友,并没有说你们的关系,我怕有些不安分的人乱来。”
“哦?不安分的人…”
江小鱼点点头,“大秦征战多年,虽然如今天下太平,百姓生活也好了,但总有些他国残党想着复国报仇,这样的人,恶人谷中也曾经收留了一些。另外,恶人谷中还有一些…一些跟严谨一样的人。”
左舟恍然,“流亡者!”
“对,就是流亡者,自从秦皇驾崩以来,他们就不安分了,至今已经有不少恶人谷的流亡者脱离了。”
“是化龙,不是驾崩!”
“都一样,反正是不在了。其中不乏被那些企图复国的人招揽的流亡者。”
左舟点点头,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大家都知道未来将会是流亡者的舞台,不过这是有前提的,一个是流亡者普遍实力能够跟得上如今武林的层次,另一个就是秦皇要死才行,否则一个有秦皇坐镇的大秦,根本就没有他们搞事的舞台。
“对于这些流亡者你们还是提高一下警惕吧,毕竟总是有很多野心膨胀的人想要一统江湖什么的。不过相比于已经被打成邪派的移花宫来说,可能江别鹤这个江南大侠更容易被人惦记。”
江小鱼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却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有问题?”
江小鱼表情有点郁闷,犹豫再三最后好像忍不住了问道:“你说…我有一个朋友,竟然喜欢上了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女人,那会是因为什么?”
“嗯?”左舟顿时来了精神,你要说这个我就不困了,“那女人…很有钱?或者武功很高?”
江小鱼摇头又点头,“不算有钱,但武功不弱。”
“那女人…驻颜有术,很漂亮?”
江小鱼微微皱眉,又点头,“很漂亮,跟双十年华的大姑娘也差不多。”
“那男人缺少父爱或者母爱?”
“…”江小鱼不说话了,双眼一亮好像被左舟点醒了似的。
左舟见状乐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只要你那朋友快乐也就罢了,毕竟男人嘛,都喜欢漂亮年轻的,如果一个女人即漂亮又看不出年龄,那也没什么问题。”
江小鱼撇了撇嘴,仿佛对左舟很不屑似的,随便哈拉几句就跳窗而走了,他现在是移花宫的二宫主,跟江别鹤打了照面的话会尴尬,毕竟又不能当着左舟的面开战。
宋国,皇宫,后宫 一辆马车正朝着黑峻峻的宫殿疾驰,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黑影,可诡异的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马车之中坐着一老一少,老者名为蔡京乃是宋国如今的宰相,年轻一些的名为高俅,是个球星。
两人刚刚下车就停远处传来一声声的丧钟,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一叹。
宋徽宗赤身罗体眼神怔怔的躺在床上,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同样光着身子的美女,或者说是一具美女尸体。
“见过蔡相、太尉大人,陛下已经守着刘贵妃的遗体三天了,您快劝劝陛下吧。这钟声比礼法规定的都长了好几倍了。”
门外宦官的声音缓缓传进宋徽宗的耳中,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爱妃死了,刘贵妃死了啊,嘤嘤嘤!
高俅腿肚子有点抽筋,这跟一具尸体躺一块三天,想想就让人觉得汗毛直竖。
蔡京却仿佛早已是过来人,神色淡定的行礼说道:“陛下,龙体安康才能社稷安康,还请陛下节哀!”
同样的话这几天不知说过多少次,宋徽宗自然没有反应。
不过蔡京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做了准备,正所谓能打败魔法的只有封建迷信,只听蔡京开口道:“陛下,臣来时遇见一清先生,听先生言,刘贵妃此次先去乃是为了日后陛下能够成仙打点道路,陛下不必悲伤。”
宋徽宗腾的一下起来,“爱卿此言当真?”
蔡京还没有回答,宋徽宗已经舒了一口气,“一清先生应该早些来通知朕啊,害的朕难过了三天。”
高俅看宋徽宗如释重负的样子,上前半步拱手道:“陛下,边关…哎呀!”
后腰一阵剧痛让他将话都憋了回去,回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蔡京,你掐我作甚?
宋徽宗叹道:“蔡相,刘贵妃的葬礼一定要风光大办,越漂亮越好。”
高俅抿抿嘴,“陛下,可是边关…”
脚面剧痛,这一次哎呀都喊不出来了,只能一味的抽冷气。这咋还不让人说话呢!
再抬头,宋徽宗已经出了大殿,高球无奈,“蔡相,这清国犯我边境,大秦又在这个时候派出使团不知有何企图,应该速速禀告陛下定夺啊!”
蔡京甩了他一个白眼,“想死你就去!”
高俅看看远去的宋徽宗,看来陛下是真不打算知道这事了,也罢,我也不哔哔了。
蔡京挥手让內侍赶紧将刘贵妃的尸体搬走,并严令所有人不准看一眼遗体,毕竟他刚刚瞧着那遗体上似乎…
“嗯,两件事,陛下既然要风光大葬,马上吩咐各地府衙开始征税。”
高俅一愣,“国库里的钱还有很…”
“皇上的家事怎么能够动用国库呢?这是身为子民应该为陛下做的贡献啊!”蔡京理所当然情绪饱满。
接着又道:“还有找一个去边关议和的,只要停战,多少岁供我们都给。清国,一群只懂好勇斗狠的蛮夷,有什么可怕的?”
高俅听的眼皮直跳,好家伙,还能这么…好吧,记下来,说不定哪天自己也用的上,毕竟如今的陛下就喜欢这个。
“对了蔡相,还有一件事,各地突然间冒出了很多的所谓义军,而且竟然还有联合起来互相呼应的迹象。”
蔡相脸色一黑,“这事还用我教你?一群山野盗匪不值一提,让童贯带人去平了便是。”
“是!”
“唉?陛下去哪了,刚刚还看到陛下在…”
“回禀蔡相,陛下刚刚入了地道去春韵楼啦!”內侍官如此回应。
宋徽宗跟隔壁地球那位可谓一脉相承,一生生性轻浮,除了爱好花鸟鱼虫、钏鼎书画、炼丹求道之外,尤甚沉迷美色!
大约半年之前,那时秦皇未化龙但驾崩的传闻就早已经出现,各国蠢蠢欲动,边境时不时的就有摩擦。宋徽宗几乎每日都要面对朝堂上那些老臣的谏言,烦不胜烦。
就在这时,京中传出名妓李师师要挑选首位恩客的消息,以前这李师师才名远播即使是宋徽宗也略有耳闻。不过那时候李师师是卖艺不卖身的,虽然不知道是噱头还是如何,但确实没有一个人成功入了她的闺房。所以宋徽宗也就没在意,如今这一听自然心中奇痒难耐,于是暗中带了人化名相见。
谁知这一见就此沉迷,不光在皇宫中修了地道,更是将其从行馆中接出到了新建的春韵楼。
此时的宋徽宗一脸红晕,想到李师师的艳丽俏颜,他不禁加快了脚步,然而刚刚进入春韵楼却听见了李师师小声的抽泣。
心中不由大是心疼,“师师因何哭的如此伤心?”
李师师轻轻抹去脸颊的泪水,简单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让宋徽宗忍不住上前,若非看她还在伤心此时定要上下其手一番。
“陛下有所不知,今日师师听到街上两人商讨国家战事,说清国已经犯边,可陛下却畏首畏尾企图以国库去填那豺狼之腹,此乃误国行为。师师不服气就去与他们理论,可他们却指着师师说是人家以美色勾引陛下,是红颜祸水!”
宋徽宗心疼的给李师师抹抹眼泪,“美人何苦为此事苦恼,我让人去扒了那嚼舌之人的皮便是。”
李师师却道:“陛下,悠悠之口如何堵的?杀了两人还有两人,还有千百人,师师终究是背上了这误国的恶名。就像那唐国的杨贵妃,听说差一点就被李隆基所杀。未来有一天,陛下也会杀了师师吗?”
“哎呦,朕哪舍得啊!那美人说该如何?”
“陛下,不如您往边关送些粮草兵器军饷吧,这样哪怕只有一点点,外人也没有理由在说师师是红颜祸水了!”
“嗨,还当什么难事呢,小事小事,待明日朕便命人送去就是,嗯,就以美人的名义送去,看还有谁敢嚼舌头!”
李师师愣了一下,却整个人被宋徽宗抱起向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