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管事,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个小公子,生的俊灵姿仙。”
“是啊,花管事,你这是哪里淘来的极品,怎的就晃这么一圈不见了人影,好歹让我们多看几眼。”
“花管事,你出个价,这小公子的首次入幕非我莫属。”
…………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的探讨着新来的萧南,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管事双手抬起来压了压:“不急,小公子怯生,先每日上来破破胆,等教会了规矩,能让大家更欢愉,今日和往常一样,大家投牌吧!”
站在后面的萧南隐约可以听见前面的动静,面无表情的转身,在四个打手的‘簇拥’下离开了大厅。
回到香兰苑的萧南无所事事,翻开管事给他的春宫集第一册。
首页‘男耕女织’几个字虽然又黑又大,但是也不及底下的配图精彩。
右侧的注解也是相当到位:
*(因为修改了好几次都不过,我代表作者省略详细注解两百字。)
取这种姿势,可以饱览圆肩、阔背、细腰和丰臀,女人那撩人的身体曲线,在背后看来更诱人。男人不必再用双手支撑身体,双手可以随意摆放,此种方法最大特点在于上位者可以做到随心所欲的灵活机动。
萧南面色平静的往后面又翻了几页,什么‘攀龙附凤’、‘曲意逢迎’、‘西施挽纱’、‘竹林吹箫’……
看着看着,那上面的人儿好像有了生命般活了过来,耳边也响起了一些声音,接着,那上头的人好像变成了他和她,顿时,萧南啪一声把册子合上。
努力镇定了好久才让呼吸稍微平稳了些。
走到镜子前坐下来的男人不停的安慰自己:都是些小把式,还没我经历过的有意思,怎么看得我像是个从未经历过这些事的童子一样,还有了反应。
抬头时,镜子里那脸红扑扑的,眼睛里也染上了一丝红,这模样把萧南下了一跳。
根据脑子里的记忆,念起了静心法咒。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长枪才收了回来。
轻咳了一声,他唤了门口的人进来:“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不过兴许那位公子此刻正在房中奋发图强。”顿了顿,那人补充道:“南公子屋子里的书看完了吗?明日花管事要过来教考,花管事说,如果死记硬背记不住的话,等明日,他带你去直观。”
萧南:………………
.
姜婳在宫门落锁前用长乐宫的令牌进去。
远处的墙角有个不起眼的小黄门见着便装的姜婳进来之后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长乐宫姜婳的寝殿院内灯火通明,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李重就悄悄跟过来禀报过,皇帝来了。
她刚刚一踏进院子里,那个明黄的小身影就朝着门口冲了过来,在姜婳面前努力刹住车,一副想要抱姜婳又怕挨骂的样子。
“皇姐不疼我了,一个人悄悄出宫去玩,也不带我一起。”
姜婳伸手在小皇帝的鼻子上捏了捏:“谁说皇姐不疼你,我出宫是给你买礼物去了,快回去吧。我先前不知道你在这里,已经让人把东西送去了你的寝宫。”
小皇帝拉着姜婳转了两圈,才道:“皇姐现在没事吧,没事的话我想多陪陪你。”
姜婳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前几天说的背书的事,说好了第二日结果姜婳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她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现在时候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上朝,这样,明日早朝后,姐姐空出来一个时辰陪你,可好?”
小皇帝用力的点点头“那皇姐早些歇息,我回去看礼物了。”
姜婳和一众宫人把小皇帝送到长乐宫门口,小少年跟姐姐道别后飞奔出去,在幽深无尽的宫道上放肆奔跑。
姜婳站在门口凝视着他的背影许久许久,哪怕弟弟的身影,和那些宫人一起消失在转角,她也没有回神。
本宫和山儿要走的路就像是这条宫道,一眼望不到头,前路幽深黑暗,福祸难测。父皇留下的基业就像是这两边的墙,一边护着我们前行,一边把我们捆在这皇城之中,无路可选。
“殿下,夜深了,该歇了。”李重取了披风给姜婳披在肩上。
她伸手拢了拢道:“回去吧。”
姜婳的眼神转瞬恢复坚定:所以,斩尽这条路上的绊脚石,抚养山儿独当一面,给父皇一个太平盛世,才是本宫最应该做的事!
被人伺候洗漱好的姜婳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汤池中的场景,她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唇瓣,低低咒骂一句:“该死,睁眼闭眼都是那狗东西!”
母后临死前的嘱托好像快要守不住了。
回忆:那日在母后的寝宫之中,因父皇过世备受打击的女人拉着姜婳的手,脸色白的发青,声音微弱:“婳儿呀,山儿还小,你父皇的江山还得靠你支撑一段时间,辛苦你了。母后现在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姜婳眼中的泪不住的往下流:“母后,您说。”
“咳咳~”皇后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一双眼睛闪着泪花,看着姜婳:“恋爱使人愚钝,会左右你的情绪,阻碍你正确思考问题。都说皇家人最无情,偏你从小就是长情专一的性子,母后担心你呀,怕那些不轨之人利用这一点来害你。”
姜婳:“母后不必担心,婳儿一定不会辜负您和父皇的期望。”
皇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转头目光空洞的看着上方,嘴里缓缓的念叨:“尊昶,你慢些走,茵茵来找你了!”
这夜,许多人辗转难眠。
天光微亮时,明楼的其中一个雅间内,响起了男人吓破胆的叫声,还好雅间里面的隔音效果甚好,才不至于把所有人都吵醒。
刀行抓着被子挡在自己身前,像极了事后委屈的小媳妇:“我,我我,你,你,我们……”
“你别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我不会对你负责。”说话的女人忍着大脑的酸胀的感觉,装的像是没事人一样大剌拉拉的站起来,好春光让刀行吓得闭上了眼睛,他气得直骂:“流氓,流氓,我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
女人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拿了衣服鞋子一边穿一边问:“你昨晚主动过来找我喝酒,是想让我帮什么忙?”
刀行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我怎么可能让你这种女人帮忙,是我瞎了眼找错了人!”
女人气闷,穿好后头也不回的道:“昨夜你的活儿既生疏又呆板,让我十分不满,且你相貌平平,所以不要妄想我会再来找你,你也不必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出钱,你出力,我们一起玩游戏,出来卖就该有出来卖的样子,后会无期!”
女人不顾身后的刀行是个什么表情,心里什么感受,径直拉开大门,忍着酸痛跑了出去。
失了清白的男人有苦说不出,已经把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从头到脚的诅咒了个遍。
很快有打扫的小厮进来,伺候刀行更衣挽发。
“我自己来!”刀行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声音大的把刚拿起梳子的小厮吓了一跳。
又不是女人,挽什么头发,直接一个高马尾搞定。
身后换被褥的小厮忍着的调侃道:“公子你真是好福气,第一次待客居然遇到个清白身,瞧这被褥上,落红了!”
刀行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想起女人的话又是怒火中烧:老子这张脸好歹也是拔尖的,还说我活儿不行!
他气得站起来直接把梳妆台掀翻,转偷凶狠的威胁小厮:“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否者杀了你!”随后径直走了出去。
后面铺床的小厮转过身来一看,翻了个白眼:有病!
又回头继续工作。
来到萧南的香兰苑,床上的人还睡得很香。
刀行打算等他醒来之后商讨如何逃出去的对策,这地儿真的不适合多待。
做到书桌前的刀行因为好奇心使然,翻开了那些画册。
刚看一页就像被烫了一样丢开,整张脸立马爆红,没过一会儿,他又转头看了看熟睡的萧南,确定他没发现之后,又起身去把丢远的画册捡了回来。
上头的内容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刺激,既担心被发现又控制不住想看。
看得入了神的他就连萧南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他的背后都没有发现。
“刀侍卫,没想到啊,你也喜欢这种类型的书籍。”
刀行啪一声把书册合上,突一下站起来狡辩:“小南子,你别胡说,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喜欢,对了,你昨天……管事的没发现吗?”
他强装淡定,关心萧南昨天是怎么过关的,视线落在他那里,不知怎的,心里突生同情:我只是生疏,他是没有,哎~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呀!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似乎好受了一点。
昨晚发生的事只要他不说一定没人知道的,对,不说,一定没有人知道。
面对刀行的转移话题,他眸光不自然的一闪:“发现了,管事的说我可以靠脸,不用下苦力。”
刀行:…………
没聊两句,管事的就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师过来了。
他一进来就表扬:“南公子昨天晚上做的非常好,今晚继续,另外刀公子,下人已经给我通禀了,你昨晚伺候得不错,那个大小姐临走时又给了一大笔银子。你们都继续努力,啊。”
萧南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刀行,刀行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家伙,这小子为了长公主的计划把自己都给套进去了。
是对主人的忠诚,还是对禁果的向往,亦或他本就是海王?
接下来半个月,刀行以萧南身边需要一个熟悉的人伺候为由,借着萧南这把保护伞,躲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待客。
管事的对二人进行魔鬼训练,萧南总是一点就通,让管事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小子以后一定会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金鸡独立。
还没开始揭开面纱待客,就已经为阳楼带来了上个月三分之一的收入。
阳楼新来了个谪仙般妙人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还有画师画了萧南蒙面的画像到处传阅。
南公子揭开面纱示人竞拍首次入幕宾,定在三日之后,全都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想进阳楼去一睹这妙人的风采。
姜婳坐在案几前,旁边的奏折堆积如山,可她一点批阅的心思都没有:“阳楼那边有新消息消息送出来吗?他们俩,怎么样?”
刀侠抱着剑站在一旁:“小南子让我们不必担心,他已经掌握了阳楼的运作模式,他说三日后阳楼像是要来大人物的样子,花管事从前天开始就已经在准备接待了,还有……还有他们俩每天晚上只在特定的时间出来露个面,而且看上去一点被逼迫的样子的都没有。”
刀行那小子都学会转圈抛媚眼了!
“裴迁那条线追查得怎么样?”姜婳执笔在奏折上画了个叉。
“这几天没什么动静,但是他的夫人背着他偷偷去过两次月楼。”
姜婳抬起头来,目光深邃:“他夫人的娘家是宣州吴氏吗?”
刀侠点点头:“是。宣州富商吴有田的独女。”
停顿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姜婳把手中的笔放下来,“刀侠,你去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也去阳楼凑凑热闹。”
此刻,城门口迎来送往的茶摊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俊朗非凡的男人,他双手插进袖口等着茶水来。
“久等了,这位客官,你的茶水,慢用。”老板用的是长流壶,来这里喝茶的人还能顺便看见老板的倒茶绝技。
男人喝完茶留下一个铜板之后起身离开,立马有随从跟上来。
“公子,您什么好茶没喝过,为什么每次从这里过都要来喝上一碗这种茶水。”
男人仰起头来看着城门上的字:“你不懂,这种最原始的苦涩中带着清甜的茶水才是真正的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