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萧南的女人手里倏忽一空,她也不生气,眼神带着柔光看着萧南那张让人一见难忘的脸:“公子翩翩,冰清玉面,可惜,真是可惜,在下告辞!”
她完全不理会眼前的面纱女人那双看上去像是要吃人的眼神,转身潇洒的离开。
萧南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他用力甩掉手腕上的力道,偏头看了看身前的女人:诶?
他转到蒙面女人的前面,越看越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你……”
“你什么你。不知羞的男人。”女人的眼神从离开女子的背影上收回来落在面前的萧南身上,有些气急败坏:就应该把你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哎哟我去!弓虽了我,你还有理了;躲了一个多月,终于让我碰见你了,看我今天不弄死你……”萧南咬牙切齿的念叨,在街上来回翻找,最后抄起旁边的一根木头凳子对着女人的脑袋狠狠的砸下去。
女人伸手稳稳握住凳子腿,皱眉问:“你想守寡?你想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没娘?你想……”
“住口!禽兽,变太,流氓,色魔……”萧南气得浑身发抖,憋得脸红脖子粗,大脑一口氧没有供应上来,两眼一抹黑,又晕了过去。
女人将小凳丢远,快速接住倒过来的男人,会心一笑:果然跟阿婆说的一样,男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在意山洞完事后我一走了之,这段时间一直找我,说明每天都在想我,一听说要守寡就生我的气,舍不得我死,还辛辛苦苦带着孩子找到乌镇,见到我太开心,晕了过去。
丹乌帮。
帮主从厨房端着一个托盘快步朝着寝殿而去,上头一碗猪蹄花生海带汤,还有一些水果。
到门口时,她把碗碟挪了挪,盘子上那几颗鲜艳欲滴的草莓和切好的猕猴桃看上去跟床上的男人一样好吃。
叩门三声,她推门进去。
房门关好后,门外从不同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二十个人,个个脸上袒露八卦之色:
“我赌5文,我们丹乌帮要办喜事了!”
“但是在长乐街我看这男人只字不提帮主,感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我赌5文他们要掰。”
“这么重要的丹乌令都交给他了,可见他在我们帮主心中的重要程度,我赌50文,他们会在一起。”
“我赌1两银子他们在一起。”
“我赌5两在一起。”
“我赌10两。”
突然,砰的一声,有碗砸到门上又落地碎裂的声音,还隐隐传来那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我要杀了你……”
门外的人相互对望了几眼:“算了算了算了,赌博伤身,看个人造化吧,走了走了……”
“对对对。”
刚刚赌他们要掰的人气的嘟囔了一声跟着离开:“哼!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
屋子里,萧南的双手被女人反在背后握住,他挑着眉怒道:“你放开我,端什么猪蹄汤,有种你拿把菜刀进来,我把你砍了炖成汤。”
“你现在情绪这么激动,我怎么能放开你,你不吃东西,我们的孩子也不吃东西吗?你想饿死他是不是?”女人有些无奈。
“什么孩子,我肚子里没有孩子,我只是长了一个多余的东西,用手术刀把肚子划开,把东西取出来,伤口缝合好,我还跟以前一样!”
萧南自从知道男人怀孕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在不知所措的惊惶中度时,他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罪魁祸首在面前这么一激,他一急,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空气凝结了几秒,女人脸上神情一顿,她缓缓开口:“孩子,是希望,是生命的延续,你说他是多余的?你,还想杀了他!”
“作为孩子的爹,你当真能这么残忍,你就这么不想要他?还是说,你只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萧南手腕上的力道被松开,女人慢慢站起来,走到萧南的对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眼睛。
萧南被这段掷地有声,声情并茂的叱问弄的目瞪口呆。
面前的面纱女人一脸受伤,眼睛里仿佛有晶莹在打转,突然,女人转身离开。
他看着门口不免在心底问自己: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把,多余的,孩子,拿出来!
他抬起微颤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上辈子也杀过许多人,畅快又享受!而现在只是一个想法,听完那女人的话,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痛苦?
不一会儿,有个面瘫男端着一托盘的食物进来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屁眼儿对着萧南,像背书一样道:“大夫说你胎象不稳,要尽量卧床休息,情绪不能激动,每天按时吃安胎药,丹乌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直到孩子出生,不要想着杀生,我会在这里一直看着你,一旦有伤害孩子的念头,你会失去行动自由。”
折腾了这么久,萧南的肚子是真的饿了,他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开动。
“那女的是你们帮主?”糖醋排骨很美味。
易程一丝不苟的站在萧南对面。
“刚刚那话全是她教你说的?”开胃小菜也很爽口。
易程不说话。
“我不伤害孩子,可以出去走走吗?”凉拌鱼辣味有些重了。
易程眼睛缓缓一眨,从萧南这角度看过去就像翻了一个白眼。
吃过晚饭,很快有人上了些水果干果点心,萧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消食,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行,我得捋捋。
厨房的阿婆看着从萧公子那儿端回来托盘高兴的合不拢嘴,她弯着眼睛走到帮主面前:“糖醋排骨吃完了,酸酸的开胃小菜吃完了,偏辣的双椒鱼头吃了两口,蹄花汤动都没动,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萧公子这胎应该是个儿子!帮主啊,您真是太勇猛了,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