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铃铛虚影骤然间铃声大作,周身变得愈发凝实。
铃铛表面的一个个古兽雕刻犹如被赋予了生命,活灵活现。阵阵兽吼声震耳欲聋,响彻寰宇。
一头形如猪,嘴含獠牙,声如狗吠,最为特别的是四爪如鸡足的猛兽,气势汹汹地朝着张北辰冲撞而来。
张北辰自从和高昱宸等自家兄弟在意志海突破了脏腑境七层后,双肺、双肾、脾胃胆已然融会贯通。
他内练一口气,全凭胆气来袭。此时,战斗的狂暴唤起了他内心的狰狞。
“好!好!好!看我如何砸烂你的王八壳子。”
虚影显现,一尊头顶苍穹,脚踏混沌的巨大身影浮现。张北辰只是稍微举起了手中的巨斧,随后猛然劈下。
“咔啦啦~~~~”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薛怀安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巨大铃铛虚影,在瞬间土崩瓦解,破碎不堪。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如泉涌般不要命地喷涌。就在此时,陈君酒笙双手合十,随即掌心一搓。口中念出一声“解”,随后一本古朴的书卷投影如同一层神秘的纱幕,一下子笼罩住了青色铜铃。
“三哥,运转‘无·法’,对着铜铃射出一滴精血,这件宝贝就是你的了。”
张北辰听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
只见他双肩一晃,单脚猛地跺向地面,脚下的地面仿佛不堪重负般剧烈摇晃起来。薛怀安刚刚吐完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喘息,就被这巨大的震荡直接掀翻在地。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张北辰的《无·法》源书在脑海中飞速流转,一道昏黄的土之道法从他的眉心涌出,如同一股洪流,迅速地落在了青铜铃铛上。
薛怀安只觉得心头一阵慌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自己的身体中被硬生生地割走。那不仅仅是身体的一部分,连带着脑海中的那一缕意念也在逐渐远离自己。
那巨大的拉扯之力,让薛怀仁痛不欲生。
他自少年时机缘巧合得到这铜铃,至今已近二十年,自己的血脉和意念都与之紧密相连。
尽管总有一种隔阂感,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铃铛内,令他无法如臂使指般运用自如,但在多次险死还生的厮杀中,铜铃又屡次在危难时刻保住他的性命。
薛怀仁早已将青铜铃铛视为自己的本命法宝。此时,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拼命坐起身子,口中大声念着《邪心种魔》,试图将青铜铃铛召回身旁。
此时,青铜铃铛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飘浮在空中,仿佛拥有了一丝灵性。它轻摇着身躯,仔细端详着张北辰,宛如在审视着他。
《无·法》源书的经文,宛如一泓圣洁的泉水,洗礼着它的全身。只见青铜铃铛突然兴奋起来,欢快的铃声大作,如飞鸟振翅,似乎欲展翅飞向张北辰。
就在这时,薛怀仁的声音响起,青铜铃铛稍作停顿,而张北辰的眉心却飞出一滴精血,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精准地落在了铃铛的中心吊裆上面。
青铜铃铛没有丝毫犹豫,如归巢的飞鸟,迅速落在了张北辰的手心中。
一瞬间,张北辰仿佛感受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亲昵,体内的厚土大道如奔腾的江河,运转速度骤然加快。他的身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浑厚的黄色气浪,整个人宛如被充气的气球一般,似乎随时都会爆裂。
“呆子!还不快运转心法!”
三妹邱沐雪焦急地喊道。
张北辰此时已经无法说话,他在脑海中默默念起《无·法》源书心经。
突然间,他的意志海如同敞开的大门,《无·法》源书的经文如汹涌的潮水,迅速融入他的周身窍穴。张北辰发出一声怒吼,“啊~~~”他的身体表面皮肤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冲刷着。
就在陈君酒笙和邱沐雪全神贯注地看着张北辰的时候,谢欢欢一声娇斥:“杀进屋子里,先把孩子抓到手中,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邪心宗’的众人如饿虎扑食般突击而进,狂暴地向着别墅内冲去。
这时的张北辰周身鲜血喷涌,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坐在地上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从他紧咬的嘴唇和青筋暴起的手臂,不难看出此时他心中的焦急。
熊廷月双手持‘鸳鸯子午钺’风采斐然:“三姐,你护好了三哥,这些虾兵蟹将交给妹妹了”
“呲琅琅~”只闻一阵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熊廷月手中的鸳鸯子午钺如两道闪电破空而出,钺钩首尾相接,恰似两条灵蛇在她周身循环往复,上下翻飞。
一时间,“邪心宗”众人竟无法靠近她半步。
然而,这僵持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熊廷月便渐渐发现身边升腾起了淡淡的绿色雾气。
紧接着,与她相斗的“邪心宗”众人像是被施了魔咒,逐渐变得狂暴起来,一个个悍不畏死。
而熊廷月也感到一阵恶心眩晕,她转头望向三哥三嫂,发现他们二人也在咬牙苦苦支撑,只是担心打扰到她而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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