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既然你们兄弟将要入书院念书,那你来给为父说说‘凡取与,贵分晓。与宜多,取宜少。’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星河:“…”不是爹,您咋突然就考起儿子来了?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陷入了思考,想要回答出父亲这个问题。
可惜当年只学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的张星河,还真没听过这两句。
任他如何努力,终是没敢说出此话的意思。
他不安的看向父亲:“爹,儿子…儿子无能,不是很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张逸鸣却并没正面回应他,而是淡淡道:“为父先不帮你解释。你只将这话记住,记牢了。”
“等你三弟请到宋夫子来家,为父会立即帮你们说项,到时在书院向夫子仔细学,你迟早会懂的。”
“当然,你也可以等你三弟回家时,向他请教,看他是否知晓。”
听着父亲威严无比的话,张星河只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直蹿天灵盖,说不出的慑人心魄。
“儿子记下了。”
张星河不安的低下头,“儿子会向夫子请教这话的意思。”
身后父子俩的对话凤吟毫不知情,此刻她带着长子进入骡马市场,里面的味儿更浓了几分。
呛得她本就不大好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前世凤吟虽也是个孤儿,但收养她的孤儿院却是城里的,从来没到过这么接地气的地方。
一时无法适应,情有可原。
“娘,您没事吧?”
张秋白看母亲脸色苍白,不由紧张起来,“娘,要不您也回去到车上歇歇,儿子进去买牛就可以了。”
凤吟摆手道:“行了,老娘没那么脆弱。”
说话的同时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速度。
既然受不了这味道,她就得速战速决,赶紧办完事离开就没事了。
张秋白见此,连忙跟上去:“娘,我听村长说,现在的牛最便宜的也得八两银子,咱家…”
凤吟淡淡瞅他一眼:“老大啊,这么些天,你还没算过账来吗?”
张秋白:“…”算什么账?儿子不会算账啊。
“你二弟都知道这点钱,咱家很快就能赚回来,你咋就不会算呢?”
凤吟对这儿子不会转弯的脑子有些着急,“刚刚进来时,你二弟不是还提醒你来着。”
张秋白眼睛一转,快速合计着,嘴里却笑道:“娘,儿子这不是还惦记着爹的伤和您的身体嘛。”
要知道,这几次爹娘的药都是他亲自抓的,每次送出多少银子,他清楚得很。
凤吟脚步不停,语气却不善:“怎么嘀,老娘喝副补药,你就心疼银子了?”
“没。”
张秋白觉得自己真没法和娘沟通了,他连忙解释,“儿子只是怕银子花太多,没钱给爹娘抓药嘛。”
“儿子真是担心爹娘的身体,没别的意思。”
凤吟眼角余光瞄他一眼:“没别的意思就好,否则老娘和你爹完全可以不要你们的孝敬。”
“娘呃,您就饶了儿子吧,儿子真没别的意思。”
张秋白听着母亲的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自我反省,“是儿子不好,没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