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是可以扔出去的!
无数人认为只有将其牢牢地握在手里才会感到安心。
纳萨诺斯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武器只有在手里才能格挡,才能劈、刺、砍。一个战士有了武器过后不会感觉孤单。
而可笑的是,也是一个战士让纳萨诺斯知道武器不一定要时刻握在手里。那个战士临死前对着比自己强大千万倍的存在掷出了武器,然后迎接自己的光荣时刻,那是属于他的胜利。
布洛克斯希加·萨鲁法尔,纳萨诺斯不知为何此刻想到了那个兽人。也许是因为他的侄子也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纳萨诺斯都要感谢橡木战斧的主人。
此刻,影之哀伤正像当初的橡木战斧一样飞向目标。而这次,不再是武器主人所能做出的最后抵抗。纳萨诺斯想要的是胜利。
几乎只是瞬间的功夫,影之哀伤冲进了辛达苟萨腹部的弱点。
“啊!!!”冰霜女王来不及作出及时的防御,她只能感觉到痛苦,仿佛上万年前恶魔之魂给她的“馈赠”又回来了。
她早已是死亡之躯,但是却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那把斧头正在扩大腹部的伤口。确切的来说应该是释放,巫妖王的霜之哀伤帮助她抑制了恶魔之魂的力量。现在又有另一把和符文剑类似的武器正消除那种“帮助”。
死亡之翼和玛里苟斯,冰霜女王的眼里看到了曾经的黑龙王和蓝龙王。
恐惧让她无法动弹,翅膀失去了力量,她如失去动力的飞艇,坠向了冰冠堡垒下方的深渊。数万年前她倒在了冰天雪地中,今天也是如此。
纳萨诺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掷出影之哀伤后他更加失去了平衡。后背撞击在平台上,身体没有停下,紧接着是头和双臂关节。纳萨诺斯最后俯卧在冰冷的地面上,还留下了一条血痕。
他已经分不清鲜血是从身体什么位置流出来的。比起这个,他想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站起来。稍微尝试一下后,大脑反馈给了他讯息:左臂瘫痪,右眼失明,双腿没有知觉,但都是短暂性的。
除了全身上下的骨折般的疼痛归咎于撞击外,凋零者确认他的这些异常现象全是来自于自己强行二次转化形态。
这代价不算高昂,纳萨诺斯咳嗽了好几声,血沫蔓延出他的嘴角。他已经感受不到冰霜女王的气息了。
“看来赶不上面对巫妖王了。”他说,又是几声咳嗽。“灰烬使者,拜托了。”纳萨诺斯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向前移动。双腿在地面上拖动有丝丝酥麻感,他皱了下眉头,流血的伤口找到了一处。
“真是够了。”他没有停下,继续朝着辛达苟萨坠落方向移动。现在已经来不及去观看冰霜女王殒灭的过程了,但凋零者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聚集起剩下的全部力量,呼唤玛里苟斯的帮助,得到的回应却只有凛冽寒风的呼啸…
辛达苟萨的话回荡在纳萨诺斯的耳旁,他每向前一步,这句话就会越清晰,以至于他来到平台边缘时,他都能感觉到那种躺在冰冷雪地里等待死亡的悲凉。
“我…真羡慕…你,辛达苟萨。”纳萨诺斯对着深渊说道,漆黑的阴影像是戏剧院的帷幕般遮住了他的视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玛里苟斯…是因为无能为力,还是他真的…抛弃了你。”
两极分化的疑问对一个人而言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毫厘差距。它能带来希望,也能带来绝望,在疑问被解答前,人们总是更加倾向于前者。纳萨诺斯也一样。
如果当初奥蕾莉亚没有亲自来,如果是温蕾萨或其他什么人来消灭他,那么他也能从渺小的希望中获得一丝安慰。那希望让他坚信自己的挚爱没有抛弃他。如果事实如此,他愿意欣然接受死亡。
为什么一定要死得明白?带着美好的希望进入永恒的沉眠不是更好吗?
“我已经经历过了。”纳萨诺斯闭眼低语着,“我不想再见证第二次。”他用心感受影之哀伤,那把斧头的位置正是辛达苟萨最后的坠落点。冰霜女王的身躯粉身碎骨了,但是她的灵魂却还没有安息。
她还可以再被重塑复活,但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纳萨诺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他向前用力,整个身体随着重心的改变而坠入深渊…
绿龙瓦莉瑟瑞娅感激的看着拯救她的勇士们,一个兽人死亡骑士,一个被遗忘者法师和一个矮人战士,还有为她疗伤的血精灵牧师,当然,还有那个正在警戒被遗忘者潜行者。
如果不是他们挫败了巫妖王的仆从,恐怕她早已经死了,留下龙筋和龙骨用于复活。
“绿龙军团感谢你们的帮助,艾泽拉斯的勇士们。”
“我们的目标是为了消灭冰霜女王辛达苟萨。你知道她在哪儿吗?”科罗克·斩亡者问道。
“了不起的勇气,任何一头古老的巨龙都不会不知道辛达苟萨这个名字。”瓦莉瑟瑞娅吸了口气,“她就在我身后升降梯下方的霜翼大厅中,不过你们或多或少都有受伤,恐怕不是冰霜女王的对手。”
“即便如此,我们也要继续前进,就算是死,也要尽最大的力量为灰烬使者铺平道路。”科罗克刚想转身指挥他的同伴继续推进,却看见贝尔蒙特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
这个被遗忘者开口道:“事实上,我的领袖早就孤军深入,独自去面对辛达苟萨了。”
“什么!”
科罗克和其他人惊讶的看着贝尔蒙特。后者解释道:“每一方对冰冠堡垒发起攻击的人都有自己的计划,被遗忘者也一样。只不过凋零者大人的任务最危险。”
瓦莉瑟瑞娅的头颅凑进贝尔蒙特,低声说:“我不知道你口中凋零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很佩服他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