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年纪小小的唐芷兰很茫然也很无措。
周围的邻居看着她的眼神躲躲闪闪,对小弟态度更是变得嫌恶,以前的玩伴也开始喊弟弟“灾星”,大家连走路都要远远的绕着她家大门,……
唐芷兰从蔡伯嘴里知道外面都在传,说小弟是个灾星,家里人都是被小弟克死的,现在该轮到爹爹了,等爹爹没了就到她了。
还有人在她耳边说,让她远着些小弟。
最让唐芷兰怕的要命的是,她夜里听到族亲们的谈话,叨叨咕咕的说着小弟晦气可不能留在家里……
爹爹病倒在床上这几天,唐芷兰盯着小弟的眼神都不敢错一下,生怕一个没看住,小弟人就不见了。
她害怕爹爹再也醒不过来了,就剩下她跟弟弟两个人,更害怕那些嘴里说着为她和小弟好的婶娘们。
原本天真单纯的唐芷兰,仿佛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长大了。
唐芷兰万分迫切的想让小弟尖利刺耳的哭嚎声止住,免得招了爹爹心烦,又想着爹爹平日里最喜欢小弟了,将小弟往爹爹床榻前推了推。
可小孩子一哭就停不下来,更别提长姐还非得把他往变得可怕的爹爹面前推。
小唐毅哭得更厉害了。
最终还是啼哭声引来了家中的老仆老蔡头,混乱的场面才得以终结。
唐景年有点懵,……这个天命之子,好像跟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哈?
他混迹于各个小世界,也是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的。
据说一般主角是什么样的性格,就是天道潜意识的外在显现。
别的还没看出来,这哭起来的架势,还真是一模一样!
老蔡头手脚还算利索,生怕小少爷吵着了病中的老爷,抱起孩子两步就跨出房门,递给了自家的老婆子。
听着哭嚎声渐渐远了,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您可算是醒了。”
老蔡头看到自家老爷醒过来,红了眼眶,也是满腔的心酸无处诉啊。
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儿多,本就治着丧呢,偏偏连唯一的主事人也倒下了,这就够兵荒马乱的了。
可因着老太爷老太太的事,老爷乡下的兄弟们也闹腾起来了,来了好几个实在亲戚跟家里头住着,就为了要一个说法。
那几位原先看着还客客气气的,许是看着老爷实在是病的厉害,现在可是完全不拿自己个儿当外人了。
小主子们年龄小没经过事,那些亲戚们拿着长辈的款儿,在家里指手画脚的当家做主,没几天下来那是乱的没边了,底下的丫头小子们都给累的够呛。
再加上外头传了些不着调的风言风语,整个家里从小主子到下人个个都是惶惶不安。
再一个,老爷家的这些个亲戚们,每日的饭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老爷要是再不醒,这家里头连小主子们都快没站脚的地儿了,就更别提他们这些下人了。
老蔡头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满脸的褶子都快扭成苦瓜了。
这两日,老爷病的越发厉害,更是连药都喂不下去了。老蔡头心里更是发慌,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要说这些事儿,本不该他一个做下人操心。
可谁让他是被老爷救回来的呢,老爷对他那是有救命之恩的。
老蔡头自诩忠仆,年轻的时候又是经过事儿的,对人性的贪婪阴私心里那是门儿清。
眼瞅着家里来的几位老爷夫人的态度不对,正暗地里着急呢。
好在,现在老爷醒了,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什么?老三死了——
哎哟喂,我可怜的兄弟啊——
老三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一声熟悉尖利的嚎叫,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霸道的声音传遍了整条街。
哭嚎声还在由远及近,细品一下,就能从那貌似悲痛的哭嚎声中,听出其中带着忍不住的窃喜。
这动静加上熟悉的声调,唐景年仿佛亲眼看见,他那位好二姐现在正使劲的拍着大腿,抹着眼泪哭得真情实感泪流满面呢。
唐景年靠在床头,吭哧吭哧了好几声,干涩的嗓子才能正常说话了。
“老蔡啊,这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听着外面吵得很呢?
我人还没死呢,这就哭起丧来了?”
听着唐景年喑哑的嗓子,老蔡头的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老爷您是不知道,您这突然一病不起,咱们这一屋子没个主事的,都乱了方寸,只能传了信给乡下的大老爷。
可大老爷忙着两位老祖宗的丧事,只能让二房的太太和大姑奶奶先过来,来帮着小姐和少爷料理家事……”
老蔡头先是摸了摸凉透的茶壶,皱起了眉头,又听见外头的嘈杂,心头更是烦闷,这位难缠的二姑奶奶怎么也来了?
“老爷,您且等着,我出去看看去。”
唐景年看着老蔡头挺直了腰板,拎着茶壶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路过唐芷兰的时候还摸了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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