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道年轮印记嘛…”卓景宁想了想后,说道:“以第一道年轮印记来作为参照,那么就是第一道年轮印记时,施展观想法会有成功几率,第二道年轮印记,便是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而这第三道年轮印记,是观想法与自身不断融合。第四道年轮印记,是将观想法的融合,进一步推进。”
“难怪你最近老掉头发,原来是快秃了。”小狐狸恍然大悟。
卓景宁:“…”
他看着小狐狸,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关注点有些不太对?
所以,他必须要辩解一下。
“年纪大了掉头发是正常的…咳,我掉头发是因为本官忧思隆冬县孩童失踪,夜不能眠,每每思之,痛心疾首,再加上公务繁忙,积劳成疾…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小狐狸撇撇小嘴,“我就当真的听好了。”
“林家送我几本书,都是罕见的珍藏书,不厚,也就半尺,你去给我背了,明天我抽查。你背不出来没关系,帮我去办件事就好。”卓景宁嘴角一抽,双手按住小狐狸的小肩膀,然后让她转身,顺手往里头一推。
双手负于身后,卓景宁抬脚就往外走。第四道年轮印记修成,当然要好好走一走,他这两个月来,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快憋坏了。
虽说青州目前这局势犹如乌云压顶,稍有不慎便会引来雷霆,万劫不复。但日子还是得过啊,活在当下才是正理。
走在街道上,卓景宁微微思量着,裴占秋邀请他,无疑可以让他进一步见识一下这聊斋世界。
送葬礼。
打算成鬼前,修行中人或者是达官显贵举办的一场典礼,代表自身斩断做人时的一切过去。
若成功成鬼,那么再续前缘。
若是成鬼失败,自然是一切往事如烟尘散尽。
不过既然送葬礼是典礼,带有喜庆意味,那么每一位举办者,都可以说是有着十全的把握。裴占秋修行多年,这手里的成鬼秘法,绝不是只有当初交换给他的那一种。
再加上他和吕道人他们的交情,想要交换一些成鬼秘法,应该也不是难事。
毕竟,成鬼成了,那么可以算是聊斋世界的“专属长生”,但一旦失败,就是真的死了啊!命,可只有一条!
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兴高采烈的召开什么送葬礼?
他不由看向了清廷的帝都方向,可惜他只是一个七品县令,若是能够在上升几品,想来就能进入这清廷的权利中心,然后获知更多的信息了吧?
但那些要职,想来基本都是被清廷的豪门氏族所占据了。正常情况下,他一个寒门子弟,还是不要做梦为好。如果没什么机缘,这辈子大概最多坐到一方郡守的位置上去。
“还好,我不是真的寒门子弟。我是现实世界的三代贫农。”卓景宁摩挲着下巴,他刚才寻思的,是一个正常的聊斋土著的升迁之路,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参考价值。等到他修成十八道年轮印记,或者是三十层惩戒体质加成,以恐怖的武力值,就能小抗衡半个清廷了。
当然,明目张胆的造反,那是脑子进水的做法。
以一人之力抗衡一国,恐怕那得等他九十九层惩戒加成齐聚。
卓景宁比较想干的,是割据一地,表面上俯首称臣,实际上则是做一个横行无忌的诸侯。到时候,他要无论是活人,还是鬼怪,但凡是他的领地内的,都得乖乖听到他的话!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卓景宁目前的首选目标,便是青州。在这个鬼怪比活人强大的聊斋世界,想要占据一地,先要搞定的,无疑是鬼怪。
青州一地就很适合卓景宁发展。
没有过分强大的鬼怪。
当然,要先排除吕道人那五位,还有薛封君在时,藏着不敢出来,薛封君一死才出来的一些凶恶鬼怪。
青州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有数十个县城。
而一县之地,往少了说,也该有一手之数的鬼怪。那么整个青州,无疑是有上百的鬼怪。
但卓景宁目前在青州见过的鬼怪,双手之数都没有!
这剩下的鬼怪,可不见得就都很弱,没准只比薛封君差一线的,都比比皆是。
他之前说小狐狸背不出来,就让她去做的事情,便是要让她去探寻一下这青州的强大鬼怪。想来薛封君死了,这些鬼怪也该都忍不住冒头了。若是平常时候,他让小狐狸去做这件事,以这懒货的性子,绝对不可能。
当然,不排除这丫头会耍赖。
他两横竖都是半斤八两的货,没有半毛钱信用可言。
散完步,在县里的客栈里吃了点东西,见着外头街边乞丐实在是多,就让店小二去买了十两银子的麦糠,熬成糊糊后,去外面派送一番。
这东西很难下咽,是麦子的皮磨成粉,便是店小二这般的,都不要吃。能吃下肚子的,也只有实在是没什么吃的人。
慈悲,往往源自于富足。
这件事卓景宁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差不多快有十次了。
卓景宁准备走了,却意外遇到了一个熟人。
准确来说,是这个熟人知道这里有个善人,经常救济乞儿,就特意来拜访。
“见过大老爷。”王书生连忙行礼,他没想到整个善人,就是文成县的县太爷!
卓景宁挺意外的,在这碰见他。
他想了想,当初小狐狸杀了画皮鬼怪,何尝不是帮着小子解了围,按照原有剧情发展,王书生虽说应该不会死,但一身福贵也是没了,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免礼,找我何事?”卓景宁看着他说道。
“学生听闻时常有一位大善人在此接济乞儿,因此慕名而来。”王书生赶紧回答。
卓景宁有点错愕,十两银子对他来说,真的是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没想到就这样有了一个好名声,还让王书生这样的心善之人,特意来拜访。
当即,他连连摇头,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只是本官分内之事罢了,本官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王书生是文成县本地人,他尽管心善,大度,可又不是没脑子,知道这县令的位置,实在是膈应人,当即闭口不谈此事。
和王书生也没什么交情,卓景宁准备离去,却听王书生又喊住了他。
“大老爷,家叔之事,您可知晓?”王书生一脸犹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