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宁在忙着写书信,写完后就去“金库”里挑挑拣拣,没找到合适的,就去小狐狸的房间,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一尊金佛,然后他试着在金佛上刻字,然而刻不动,这实心的上等金佛太坚固了,只好去找小狐狸帮忙。
小狐狸撇撇小嘴,伸出小手,用一根小指头划动两下,刻出了卓景宁想要的两行字——大清亡,王胜兴。
王胜,是那名王将军的嫡长子,正值年少时期,所以他的一身勇武,不在那位王将军之下。
只可惜有勇无谋,所以那位王将军更喜欢喜读诗书、颇有权术的小儿子。
刻完了,小狐狸奇怪的问道:“你弄这个干嘛?又想害谁来着?”
卓景宁伸手弹她一个脑瓜崩。
“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小狐狸眨了眨眼睛,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我读书少你可不准骗我”的表情。
卓景宁也是无奈。
距离那位王将军身死已经过去了有半个月了,一切都如他预想的进行中,青州财政上的亏空完全补上,他已经命人送去朝廷了。
期间死了多少人卓景宁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帮武将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靠着剿灭白莲教余孽的由头,硬是每个人都官升一品,发了一笔横财。
一笔三辈子都花不完的横财!
至于他这青州刺史“白甲”的名声,也算是臭到家了,没少被人骂作狗官。
称他是青州毒瘤!
这一点,也在卓景宁预料当中,不过只要骂的不是“卓景宁”这三个字,他一律当风太大,没听见。
坏事都做了,还不准人家骂骂?
虽说动手的人不是他,但罪魁祸首是他。
此外这青州从今以后,恐怕是真的要民不聊生了!
尽管这次大出血遭殃的是那些大户,但最终受到盘剥的,还是那些底层百姓啊!这些大户的银子,都是从哪儿来的?
底层平民身上的血汗!
那帮武将下手狠,但卓景宁相信,到头来,那帮大户下手绝对比那帮武将更狠!
平民没多少钱,不更狠怎么填补空缺?
至于卓景宁目前所做的这些,真是为了小狐狸。
那位王将军死后,王家的那些兵将,算是一分为二了,大部分支持王将军的嫡长子王胜。虽说有勇无谋,但为人比较仗义。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这王胜便是这样一个人,所以莫说是那些将领,就连那些官兵,都对王胜这些比较认同。
这也是王胜这人尽管粗莽,但这嫡长子的位置坐的很稳当的原因。
另外一部分,是王将军家中,以及王将军的门客,这帮人都认为王将军的小儿子王兴更能当好一位家主,同时接掌王将军留下来的家业。
也是因此,卓景宁杀死王将军这件事,才没有什么变故产生。不是王家的人没有怀疑,而是他们忙着争权夺利,没时间腾出手来进行查验。另外,按照卓景宁吩咐去做的那些武将,一个个都发了横财,这让王家也极为心动。除了分权,便是在忙着明抢了!
因为王家所管辖的几个县城,都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大户更多。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王家分权的事情尽管还没分出个结果来,主要原因是王胜顾念着兄弟情,没有下狠手。但在搜刮方面,却是做的差不多。
那王兴押着黄金过来,求见卓景宁,一见面后就跪地哭诉,然后以“王将军曾救他性命”为要挟,要卓景宁帮他。
不得不说,王兴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
卓景宁现在名声极臭,但王兴还是愿意靠上来,他也没有明说要卓景宁帮他夺权,而是向卓景宁求亲,要让卓景宁将“刺史千金”嫁给他。
“若非如此,我又何必想方设法灭他满门呢?”卓景宁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是不想杀人的。
但总有人逼着他去杀了他!
既然人家一心求死,那么他也只好无奈成全!
毕竟君子有成人之美。
他可是正人君子!
他已经打听到了,王家过段时间,就会进行家族春猎活动。他会让人提前将金佛扔在王家春猎活动范围内,然后叫人随后就把这六个字给传开。
大清亡,王胜兴。
这一句话,有两种解法。
第一种是大清亡了,王胜当带领王家兴盛起来。
而第二种则是大清亡了,王家必将胜利,最终逐鹿中原之人则是王兴。
这两种解法,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建立在大清亡了的前提上,试问哪个朝廷,能够容忍?
当然,这也可以是阴谋陷害。
可偏偏王将军养私兵这件事,在青州算是人尽皆知。
只要这一句话被朝廷知道,这王家便会不攻而散,满门诛绝。
至于他所写的书信,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为王家要造反这个舆论,做一个铺垫。另外卓景宁早已经命人将一个消息传开了,王家无比富庶,庶子王兴来刺史府求亲,居然给出了十万两白银的嫁妆!
王家强盛之时,这财富是荣耀。当一旦成为众矢之的,便会沦为致命的毒药!
到时候,可就没人在想这是不是阴谋陷害了,想的是——如何从中获取名利!如何在王家这块肥肉,狠狠撕下一块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嘻嘻…”小狐狸听罢,然后给了这么一个总结。
她说的黄鼠狼,既是卓景宁,也是王兴。
两者都是不安好心。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只黄鼠狼是普通的黄鼠狼,另一只黄鼠狼,则是成了鬼怪。
更加狠毒。
于是卓景宁又弹了她一记脑瓜崩。
没心没肺的丫头啊…真可爱。
卓景宁随后就命人去施为,这最佳人选自然是林奉先,不过这件事儿不太方便,所以卓景宁改为让小狐狸去做。
将这金佛放在王家的春猎范围内。
“人家这么可爱,怎么能当坏人?”小狐狸一听却撇撇小嘴。
卓景宁知道这家伙纯碎是懒,于是就将她拦腰抱起,然后把她横放在自己膝盖上,接着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不去的话,一天打十下。”
“啊,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