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管你叫爹?还是哥哥(1 / 1)

那种熟悉感不是他曾经见过白甲这个人,而是好像他曾经在哪儿听说过白甲的事情。

忽的,卓景宁出声问道:“惩戒,我出入聊斋世界目前自由,但长期没有接触到聊斋故事剧情人物,是不是还是会被排斥出去?”

“是。惩戒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快,如同快枪手一般的快。

“那你能告诉我,当前处于聊斋的哪个故事当中了吗?”卓景宁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问道。

“聊斋之梦狼。”

卓景宁吐出口气,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觉得白甲这个人有点熟悉。

之前白翁、白乙他都没有感觉,直到这会儿接触到了白甲这个聊斋梦狼篇主角,才勾起他脑海中这一方面的记忆来。

梦狼篇是聊斋故事中,少有的“非主流”故事。

梦狼有两个版本。

文言文版本的,大概讲述的,就是白翁做梦,梦见了衙门群狼,儿子白甲则是变成了恶虎,择人而噬,结果被天神敲下了门牙,说是再不改就取这恶虎性命。然后白翁来见白甲,苦苦劝说,然而白甲不为所动,最终在升官的上任路上,被官逼民反的山贼以“替天行道”的名义给分尸砍死。

后来,有一官员路过,出于同僚关系,给白甲收尸。

收尸的时候,一个士兵说:“似这等虎狼狗官,有个全尸岂不便宜他了?”说罢,就将白甲的脑袋反转,脸朝后,后脑勺朝前。

白翁在乡下听说了白甲的死讯,就空棺下葬,说是天神显灵。

结果,白甲没死。

那个士兵将他的脑袋朝后装后,意外复活了!只不过,因为没有盘缠,又长得怪异,被困在了驿站,直到半年后才回乡,但自此成了人见人厌的怪物,乡人皆嘲讽他。

影视版本的,做了修改,只到了白甲被砍死就结束了。

不过前面部分的剧情,增加了不少,大概有三点。

第一点,是白甲夫人假装长了狼尾巴,骗取白翁的银钱,好给白甲行贿升官。

这第二点,是白甲为了攀龙附凤,假装自己未婚,让上官将侄女嫁给他。

然而,这个上官的侄女,早就和这个上官乱伦私通,且搞大了肚子。

白甲夫人不是省油的灯,但最终被白甲用计哄骗走。

半路上,下人强暴了白甲夫人,然后拿出了白甲早就写好的休书。

最后一点,是上官侄女回家省亲,结果和上官缠绵之时,上官由于年纪太大,猝死了。

白甲则在上官侄女省亲后,睡了府中貌美的厨娘。然后,上官侄女逃回来,吐露实情,白甲因为上官死了,对他许诺保举他升官的事情黄了,因此对上官侄女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结果,有钦差到了,说是上官之前保举他的事情,圣上批准了。

白甲喜出望外,连说谢谢岳丈。

他这么做,却刺激到了那个上官的侄女,对白甲冷嘲热讽道:“那我肚子里的孩儿生下来,是管你叫爹呢?还是哥哥?”

卓景宁回顾这一路上的遭遇,他隐隐觉得,他目前所处的聊斋世界,怕是将文言文版本的,和影视版本的,合二为一了!

因为,文言文版本中,没有白乙这个人。

但到底是不是,就要看白甲的夫人,是不是谎称自己长了狼尾巴了!

如果是的话,那就一切好办了。

卓景宁想到这儿,便看了会儿书,然后躺下,他很快睡着。半夜时分,突然屋子外头一片吵闹之声,卓景宁赶紧出去,立马就看到了一出好戏。

是白甲的那位夫人,假装自己长了一条狼尾巴。

白翁早有梦在前,因此一下子就信了。白乙身子还没恢复,整个人又懵,没看清楚狼尾巴啥样儿,就被白翁拖着往外去了。

这爷俩打算连夜赶路,回乡下取钱。

卓景宁这个时候出声道:“义父,此去渠县,一来一回,少说一个月时间,何不暂作抵押,跟钱庄支取五万两,我在此陪大哥修菩萨金身。义父和乙弟回去处理这银钱之事。焦郡有的钱庄,在渠县可都有分号。”

“景宁你所言极是。”白翁连忙说道,“你便在此陪着你大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说话间,白翁已经往外走了。

白乙急忙跟上。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白甲和他夫人李婉淑。至于下人,为了避嫌,早赶出去了。哪怕只是糊弄白翁,但要是说漏了嘴,他白甲还要不要脸面了啊?

“天色不早,大哥大嫂先歇息。地上怪凉的,快起来吧,义父已经走了。”卓景宁故意这样说道,然后慢慢往外走,等他快要走出去时,白甲突然出声道:“二弟且慢,你嫂子有话对你说。”

卓景宁一怔,他还以为是白甲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是李婉淑,不过他的目的是达到了,于是转身,而这时,白甲走到了门口位置,左右观望,似乎是在把风,也不看屋内。

李婉淑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之前为了演的更像一点,她是躺在地上哭诉。

不知道真哭还是假哭,用了些方法催泪,李婉淑这会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是格外秀气,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嫂夫人有何事?”卓景宁道。

“这一回,谢谢叔叔了。”李婉淑上下打量了卓景宁一眼,然后慢声说道。

“大哥之事,小弟义不容辞。”卓景宁一脸仗义模样。

瞧着卓景宁这幅正经样子,李婉淑却是抿嘴一笑,“好个义不容辞,明儿你大哥要陪郡守大人上香,你就跟着你大哥,不过别多说话,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卓景宁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道:“谢谢嫂子,小弟告辞。”

卓景宁走到门口,白甲靠着门框,却有些昏昏欲睡了,卓景宁便朝着他行了一礼,白甲也不还礼,只是点点头,然后他回屋,关上门,看向李婉淑,微微皱眉道:“你跟老东西的义子说这些干嘛?还叫他跟着我?”

屋子里头的话,他都听得见。

“你这个义弟,可不简单。他都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白甲一愣,然后下意识的问道:“那他怎么还帮我说话?”

“你这义弟有所求,又是个聪明人,你要是明儿能帮得上忙,便还了这个人情。”李婉淑不解释,只是这样道。

白甲虽然不爽,但还是点了点头,却也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