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冯丽的指引,江东明一路狂奔,往东边跑了一百多公里,来到了一座小山村。
找了一户人家,花了一百块钱,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得到了一间宽敞干净的房间。
“把衣服脱了。”
“内衣也要脱吗?”
“脱光!”
这是江东明和冯丽的对话,他正准备把丹巴留在冯丽体内的东西取出来,避免夜长梦多。
虽说病不忌医,冯丽这种江湖儿女也没那么多讲究,可面对的是江东明,她最好的朋友的老公,她多少会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跟江东明交代了遗言之后。
一想起刚才这间房子的主人脸上那暧昧的笑容,她就感觉脸发烫,至少有四十度。
平时脱衣服只要几秒钟,这次却磨磨蹭蹭的用了五分钟。
“把手放开,你这样我根本看不到啊。”
江东明一副我是医生,你得完全配合我的架势。
冯丽有些气恼的垂下双手,把脸扭到了一边。
“这是弹孔?”
江东明用手指在她腹部的一处伤疤上戳了两下。
冯丽深吸了一口气:“你能不能快点,我有点冷了。”
“哦,不好意思。”
江东明打了个哈哈,别看他一本正经,其实心里也有点紧张,面对一个半裸的美女,一不小心就会出丑,他得适当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将视线移到到冯丽的胸口,她的檀中穴附近有一颗小黑点,乍一看还以为是一颗痣,可江东明知道,这就是丹巴留在冯丽体内的东西。
丹巴也是通过这个,操纵冯丽和铁山的。
小黑点一直深入胸腔,和里面一些重要的筋脉连接在了一起,如果强行取出来,冯丽就会当场嗝屁。
“小黑点”会吸收血肉,慢慢成长,最后变成那些恶心的触手,从胸腔里钻出来。
不得不说,丹巴的手段比之胡杏还要诡异几分。
以后要是再遇上他,直接符篆轰炸,绝对不和他近身战斗。
为了能看清楚,江东明靠得很近,冯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口鼻中喷出的热气,身体不自觉的扭动了几下。
“怎么样,能治吗?我现在自杀还来得及。”
因为紧张,她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江东明退后了一点,脸上露出了自己的笑容:“有我在,你想死都难。”
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不锈钢碗,碗里装着红褐色的液体,这种液体是由各种事物混合成的,主要材料是公鸡血。
看起来很粘稠,也很恶心。
吃的,还是抹的?冯丽的心里打起了鼓。
把这玩意儿抹在身上就已经够恶心了,如果要让她吃……那她还是自杀吧。
“坐下。”
江东明点燃一根蜡烛,放在了高脚凳上,抬到冯丽面前,调整了一下位置,把不锈钢碗放到了蜡烛的火焰上。
也就几秒钟的工夫,冯丽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那味道,熏得她当场就吐了。
“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想要捂住口鼻,可是却被江东明拦住了。
“别乱动,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幸好这个村里有孕妇,要不然还挺麻烦的。”
冯丽只好闭着气,很快,她就感觉胸口正中央的地方很痒,痒得她想要伸手去挠,紧接着,她就看到一根细细的黑色的物体,从那个地方钻了出来。
那根黑色的物体蠕动着,慢慢爬向了江东明手里的不锈钢碗。
冯丽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惊悚又恶心。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分钟,她的脸都憋紫了,那根黑色的物体才完全从她胸腔里钻出来,在不锈钢碗里盘成一圈。
而她的胸口处,留下了一个圆珠笔芯大小的血洞。
江东明吹灭了蜡烛,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看他结束了治疗,冯丽忍不住问道:“从铁山身体里钻出来的也是这个东西?为什么……”
“为什么他胸腔里钻出来的又粗又长?”江东明笑着补充。
他有些唏嘘的道:“从这个到那个,应该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可铁山却试图用占卜铜钱驱除。”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继续说:“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占卜铜钱只能改变气运,不可能让无变有,他的行为或许是刺激了这东西,让它加速生长,然后就……”
“这东西从铁山身体里钻了出来,从某方面说,占卜铜钱也实现了他的愿望。”
具体的转变过程江东明不知道,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冯丽听得脊背发寒,颤声道:“把这鬼东西拿远一点。”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铁山当时会那么绝望,那么疯狂。
还好有江东明,否则,她就算是自杀,尸体也会被那些鬼东西吞噬。
江东明淡淡一笑,用准备好的工具给冯丽胸口的伤口消毒,拿出两颗小红让她吃下去,然后端着不锈钢碗走出了房间。
得把这东西烧了,否则,这个小山村里的人畜都要完蛋。
刚处理好,那间屋子的主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叔,用稻草提着两条鱼走了过来。
他用缅甸语跟江东明说了几句话,虽然听不懂,可见他扬了扬手里鱼,江东明还是大概明白了意思。
这两条鱼,是给他和冯丽准备的。
这里的人简直比云岭村的还淳朴,只是给了一百块钱,就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他们。
其实仔细想想,可怕的不是某个地方,而是某一类人。
去捞毛静的时候江东明就亲眼看到了,管理电诈园区的是老乡,把你骗过来的是老乡,要你钱要你命的还是老乡。
又在大叔家里吃了一顿晚饭,冯丽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果敢,找吴克拿丁佐的骨灰。
冯丽让大叔帮忙去村里买一辆摩托,后面的路人烟越来越密,再让江东明背着跑太奇怪了。
大叔带着他们找到了一辆成色还算不错的,不知道是几手的大运摩托。
一番讨价还价,八百块钱拿下。
冯丽给了大叔一千,多的两百当做是辛苦费。
大叔操着夹生的普通话不停说“谢谢”,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