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和小雅觉得自己已经够傻了,可听完毛静的经历,两人突然就有了点心里安慰,这世界上还有比她们更傻的。
看他哭得伤心欲绝,江东明也不好意思再嘲讽他,塞了包纸巾过去。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是个废物,呜呜呜……”
毛静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下子就用掉了大半包纸巾。
“你这话没毛病。”
江东明暗忖,手腕一翻,掌心中出现了一颗药丸,递到了毛静面前。
“这是一颗解毒丹药,应该可以消除你体内的毒。”
前段时间他各种丹药都炼制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应该?”
毛静一抽一抽的接过丹药,特别留意到了这个字眼。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又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把丹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随即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江东明问道。
他自己不怕毒,这解毒丹就是用一些边角料炼制的,他也不敢保证疗效,正好可以拿毛静试试。
毛静抹了一把鼻涕,习惯性的往裤子上蹭了蹭,笑着说:“丹药是好丹药,估计再过半个小时我的内劲就恢复了,只是手艺差了点,我用脚炼制的都比这个好。”
江东明都气笑了,就毛静这智商和情商,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五十万。”
“什么五十万?”毛静疑惑的问。
“刚才那颗解毒丹,五十万。”江东明一本正经的说。
好心好意帮你解毒,还说用脚炼制的都比我好,不收你点钱都对不起自己。
“没问题,回去我让我师兄给你。”毛静嘿嘿笑道。
别人是坑爹,你是坑师兄。
江东明没有再搭理他,背着一个,扶着一个,加快了脚步。
“明哥。”
毛静撵了上来,看了小雅一眼说:“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一些,现在浑身都是劲儿,要不我帮你分担一下吧?”
“不用不用,我这样挺好的。”
不等江东明开口,小雅就连连摇头拒绝,她刚才可是眼睁睁看着毛静把鼻涕往身上抹的。
最主要他刚从水牢里出来,也没时间冲洗,身上一股子恶臭味,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就熏了他们一路了。
被嫌弃的毛静也不气馁,小跑着跟上了最前面的冯丽,嬉皮笑脸的说:“美女,把你身上的包给我吧,我帮你背。”
冯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不用。”
“美女,你们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没必要。”
冯丽依旧冷淡,而且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
一般有点眼力劲儿的人这个时候都应该知道闭嘴了,可毛静依旧喋喋不休。
“美女,你的枪法真好,可以教教我吗?”
“我是天蝎座的,你呢?”
“我……”
“铮”的一声,冯丽拔出爪刀,顶在了毛静的喉咙上。
“再说一句废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毛静举起了双手,用力抿着嘴唇,飞快点头。
他一点都不怀疑冯丽的话,这短发美女一枪一个缅甸兵的英姿还历历在目。
世界终于安静了,不过也就安静了十来分钟。
“明哥,你是哪个门派的?药王谷,天水宫?”毛静压低了声音问。
江东明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直皱眉:“都不是,你稍微离我远一点。”
“那你怎么会有融血丹呢?你刚才拿出来的解毒丹也不简单,可以把丹方给我吗?”
江东明“呵”了一声,这小子怎么这么没边界感呢?
他反问道:“你们北疆药宗什么丹药最珍贵。”
“挺多的,阎王愁,冰凝丹,七宝回魂丹……”毛静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那你可以把这些丹药的丹方给我吗?”江东明问。
“可以啊。”
毛静坦然道:“我一直认为,所有宗门的丹方都应该公开,让大家相互借鉴学习,这样才能有所进步。”
江东明不禁肃然起敬,没想到这个傻子还有这种思想觉悟。
“不过这些丹方我都没有,我师父不肯给我。”
此话一出,江东明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大概走了四个多小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一条由铁丝网架设的边境线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铁丝网只有半人高,腿一跨就能过去。
先过去的毛静蹲在那里,装作系鞋带,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小琪和小雅,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
刚才看他哭得那么伤心,还以为他是一个痴情男子。
冯丽把包砸在了他的脸上,还上去补了两脚。
一整夜的跋涉,除了江东明之外其余的人都又累又饿,找了个小旅馆,让老板拿来了一堆泡面辣条什么的,吃完了抓紧睡一觉。
下午两点,冯丽去街上给小琪和小雅买了衣服鞋子,内外都有,然后去外面找地方吃饭。
这个边陲小镇跟松林街差不多,只是有不少又黑又瘦的缅甸人。
“小琪,小雅,一会儿还有一趟车去嵩阳,这钱你们拿着当路费。”
江东明把一个黑色塑料袋推到了两人面前,里面装着两万块钱,这是他刚才去取款机里取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眶红红的。
“明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小琪问道。
虽然这里已经不是缅甸了,可一想到要跟江东明分开,她们的心里就满是惶恐。
江东明微笑着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到家了就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
“明哥……”
两个女孩都哭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在饭桌上。
她们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地狱般的生活,本来都已经认命了,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
江东明就像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她们的,带她们逃离魔窟,不但不求回报,还给她们这么多路费。
“别哭了,你们还年轻,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以后好好生活。”
气氛本来挺感人的,直到毛静问了一句:“那我呢?”
昨晚赶路的时候,江东明实在是被这个话痨烦得受不了了,给了他一针。
他现在刚能说话,那嗓音听起来异常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