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瑟瑟发抖,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害怕。
果敢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就比如那些专门倒卖人体器官的,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想死得痛快一点都是一种奢望。
他不停的思考着脱身的方法,可全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了,因为后面坐着的人太厉害,他躲不开那些金光。
只能在心里祈求,可以在那片园区找到那个叫毛静的小白脸。
江东明已经把毛静的照片发给了吴克,让他挨个问,不过暂时没人回他消息。
汽车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一排高大的围墙出现在视野里,围墙上还拉着电网。
刚一靠近,里面就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惨叫声,似乎围墙的另一面就是地狱。
听到那传出的惨叫声,两个女孩紧紧抱在一起,身体不停颤抖,眼泪“噗噗”往下掉。
江东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只能再给吴克两巴掌。
冯丽把车停在了距离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看着吴克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进去找?”
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那扇大门前有几个背着枪的士兵,大门两边还有岗楼,可以说是守卫森严。
吴克眼珠一转,说道:“可以让塞达带你们进去找人,报我名号就行。”
他抬了抬缠着纱布的手:“那些人看到我这样,会怀疑的。”
冯丽没有说话,感觉吴克说得有点道理。
江东明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你跟我去,你这衣服挺宽松的,把手插兜里不就行了?要是被人发现……”
他冷笑一声:“那我就把你们全都干掉!”
听到他这番话,吴克心中叫苦不迭。
他的计划是,让江东明带着塞达进去找人,然后就大声呼救。
虽然冯丽的枪口同样危险,可那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有很大概率能够脱身。
江东明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冯丽说:“你带着他们在外面等着,要是情况不对就掉头跑,不用管我。”
他还以为冯丽会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没想到冯丽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还顺手关上了车门。
他暗暗苦笑,跟在吴克的身后走向了那扇大门。
吴克的两只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因为失血过多,脚步有些虚浮。
刚一靠近,就有一个士兵用缅甸语叽里咕噜的跟他说了一句话。
江东明突然就发现自己的计划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他听不懂缅甸语,吴克要是用缅甸语求助,那不就露馅了?
他微微动了下手指,随时准备射出隐藏在储物戒指里的金针。
经过月琅婆婆的特训,他对灵力的操控有了极大的提升,金针的威力也呈几何倍增长。
先把岗楼上的士兵干掉,要不然他们会对车上的人造成威胁。
吴克脚步不停,用缅甸语回了一句,走进了那扇大门。
那些士兵对他很客气,表情也没有异常,并没有发生江东明想象的事。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的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里面亮着的路灯很少,水泥路的两边是一排排六层的房子。
那些亮着灯的房间里除了会传出惨叫声,还会有歌声,吉他声,不知名的乐器声,再加上虫鸣鸟叫,共同组成了这里古怪的氛围。
往里面走了十多米,吴克领着江东明来到一间屋子前,里面乱哄哄的,有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打牌。
屋子里有一张高低床,有一个赤裸的女人背对着门躺在上面。
吴克“砰砰”锤了两下门,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来,笑着用缅甸语跟他打招呼,其中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大短裤,发型和他很像的男子还搬来了一把椅子,邀请他一起。
他摆了摆手,拿出手机,将毛静的照片放到了那男子的面前。
那男子挠了挠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
吴克指了一下江东明道:“老赵,你说中文吧,这位是你的老乡。”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江东明一番,开口道:“我不知道照片上的人在不在我们这,看在吴老大的面子上,我可以带你去后面的水牢了找找,知道规矩吗?”
说着,他搓了搓手指。
吴克面露不悦:“这是我好朋友,只要能找到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赵咧嘴一笑:“行,行,跟我来吧。”
走出那间屋子,他对两人说:“两位老板要女人吗?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已经调教得很听话了,价格好商量。”
吴克看向了江东明,江东明淡淡问道:“这里大部分都是老乡?”
老赵摊了下手:“不然呢?咱们那边傻子多,一个电话就骗过来了,大洋马也有,不过质量不咋地,差不多都玩废了。”
他的语气,好像在讨论的是猪,是狗,是牲口,可肯定不是人。
江东明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老乡见老乡,头上俩棒棒,老乡跟老同学,都是危险的代名词。
老赵丝毫没有留意到江东明冷若冰霜的表情,滔滔不绝的和他聊了起来。
“兄弟,你是吴老大的朋友,也就是我老赵的朋友,一会儿我免费给你安排一个,听说是艺术大学毕业的,水灵得很,等你玩腻了,再还回来就行。”
“我跟你说,你在国内想要玩那种质量的,至少要花六位数,人家还不一定鸟你。”
江东明微微点头,挑着嘴角说:“好啊,那我就先谢谢赵老哥了。”
吴克突然就感觉身旁传来了一道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而老赵却似乎没有察觉,拍着江东明的肩膀说:“客气什么?都是朋友。”
绕到那一排排房子的背后,来到一块巨大的空地,江东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水牢。
在地上挖坑,注满水,上面盖着用竹子编织的栅栏,栅栏上绑着带刺的铁丝。
一个坑里一个人,空间特别狭小,不小心就会在身上刮出一条血痕。
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一双双乌黑的眼睛看向了他们。
他们或恐惧,或麻木,可竟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
老赵举着手电大喊:“谁叫毛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