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鬼地方聊天,还坐一晚上?你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江东明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即猛然醒悟过来,君池是想拖延时间,“调虎离山”四个大字出现在他脑子里。
这些混社会的还真是挺阴险的,一个二个都看上兵法了,还好他早有准备。
想通了这一切,江东明盘腿坐了下来。
“君池老先生这个提议不错,只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要是能生个炉子,整点烧烤,再配上点冰镇啤酒,那就完美了。”
君池笑道:“小兄弟真是洒脱之人,等这件事结束,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到玉龙山下的庄园做客,我请你喝自酿的山泉酒。”
“庄园?老先生在玉龙山有一座庄园?土豪啊,失敬失敬,我一定来!”
江东明的语气里满是羡艳,玉龙山可不是这黑风山可比的,那里景色优美,有山有水,城区还在往那边发展。
想在那边买一块地都不容易,更别说有一座庄园了。
“哪里,我建造那座庄园的时候,那一片还是不毛之地……”
见两人真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还颇有点志同道合的感觉,段玉泉就像是一口闷了一只绿头苍蝇,两个字——恶心!
程义功的意思是,借这个机会,和君池联手,把江东明除掉。
嵩阳现在的局势挺好的,大家有各自的地盘,以和为贵,都有钱赚,他不喜欢江东明这种不安定的因素。
反正是罗辉出钱搭的台。
可现在君池出工不出力,这台戏还这怎么唱下去?
让他打主攻,跟江东明斗个你死我活?别开玩笑了。
他本就不擅长战斗,更何况旁边还用虎视眈眈的君池。
别看这老家伙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形象,其实阴险得很,心比谁都黑。
出道以来的十二场战斗,全都以击杀对手告终,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是他没有手下留情的实力吗?不,很多时候对手都求饶了,可他还是下死手。
他把嵩阳第一高手的名头看得比什么都重,任何能威胁到他江湖地位的人统统得死。
段玉泉的身后要不是有个北疆药宗,这老家伙兴许早就对他下手了。
今天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呢?
不行,你们俩今天不打也得打!
段玉泉咳嗽了一声,强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江先生,我得提醒你一句,这会儿罗辉应该带着人找你保护的那几个女孩去了,可怜啊,她们要是落在了罗辉手里,下场肯定无比凄惨。”
我说得够直白了吧?你要是还听不懂,那你就是个白痴。
“是吗?”
江东明做惊讶状:“糟了,我这不是中计了吗?罗辉真是卑鄙。”
“老先生,我们刚才聊到哪了?对了,你说你庄园里有个一千多年历史的炉子?我很感兴趣,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
就这?段玉泉的嘴角一阵抽搐。
你现在不是应该猛的跳起来,拼命赶回去,救那几个女孩吗?
然后君池为了拦住你,和你大打出手。
等你们俩斗到关键时刻,我再突施冷箭,你不死也得重伤。
最后痛打落水狗,收下人头,完美!
剧本都写好了,你小子怎么一点都不配合呢?
他现在有这种反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在乎那几个女孩子的死活,二是他留了后手,有把握让罗辉无功而返。
段玉泉更倾向于后者,他的心中暗暗警惕起来,这小子不简单啊。
他相当于一个人面对两位化境宗师,还有余力对付一区的老大,这实力不是比程义功还强了?
今天要是让他安然无事的下山,未来肯定会成为他们的劲敌。
而且江东明秋后算账,罗辉肯定是完了,他也会落得一个言而无信骂名。
段玉泉有点着急了,脑子转得飞快。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两位都是当世强者,好不容易相遇,要是不切磋一番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这里有几颗阎王愁,这种丹药想必两位有所耳闻,今天就拿出来给两位当彩头,也好让我开开眼。”
他的意思很简单,你们俩打一架,谁赢了,这几颗疗伤圣药阎王愁就归谁。
这种丹药他也不是随手就能炼制得出来的,成本高,失败率高,一年也就能出手十来颗。
为了君池和江东明能打起来,段玉泉也算是下血本了。
“阎王愁,好东西。”
君池眼睛一亮,似乎是有些意动。
这种级别的丹药,化境宗师也眼馋。
江东明叹了口气:“段先生,你这就有点侮辱人了,在你眼里,我跟君池老先生是斗鸡还是蛐蛐儿?刀剑无眼,就算是切磋也难免会伤了和气,老先生,您说呢?”
君池捋着胡须大笑一声:“小兄弟此言有理,段玉泉,把你的丹药收起来吧。”
江东明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这么样呢?他不想当斗鸡,更不想当蛐蛐儿,到了他这种级别,名声很重要。
段玉泉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小子可真是油盐不进啊,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出狠招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咳嗽,而是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整座山头都能听到。
“君池先生,我听说当年嵩阳的第一高手是你的师兄?他好像死得挺惨啊。”
此话一出,君池立刻变了脸色,身上迸发出无边的杀意。
这件事牵涉到一桩秘闻,也是他欠下屠夫人情的原因,而偏偏段玉泉又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保证过,会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
君池冰冷的语气让段玉泉心中一寒,他连忙抱拳躬身道:“君池先生,这里只有江东明一个外人,除掉他,当年的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事后,我会备一份厚礼,向您赔罪。”
利诱不成改威逼?这胖子可真是个搅屎棍。
江东明很想大喊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对别人的八卦一点都不感兴趣。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君池缓缓起身,取下了腰间的玉笛,沉声道:“小兄弟,看起来今晚咱们不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