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玉十八九岁的样子，一米六不到，肤白如雪，脸上满是无辜，一双大眼睛里噙着泪水。
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我见犹怜。
别说是男人，女人见了都不一定能顶得住。
这中年男子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身价不菲。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觉得婵玉比他手底下那些女主播强一百倍。
只需要稍微包装一下，什么纯欲天花板，什么井川鲤鱼，全都得靠边站。
他的目光让婵玉有些不舒服，低下头想要走开。
胡万告诉过她，主动找你搭讪的男人大多不怀好意。
见猎心喜的男子哪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退后两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妹妹，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不是坏人，我叫杨旭，小象传媒听过吗？就是我开的。”
“我觉得你的形象特别适合做主播，我可以给你开一个月两万的底薪，有兴趣聊聊吗？”
主播？这个她知道，一群在手机里扭屁股甩头发的女人，胡万经常看。
她没兴趣，但是她很饿，就这一会儿的工夫，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几次，杨旭都听到了。
杨旭轻笑一声，指着街对面说：“我请你吃东西吧，那家的牛排挺不错的，咱们边吃边聊。”
牛排！
婵玉好像已经闻到了香味，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杨旭现在的情绪是兴奋，是渴望，对她并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
所以，她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杨旭带着婵玉来到了马路对面的西餐厅，给她点了很多东西，然后喋喋不休的说起了他的想法。
婵玉只要签了他的公司，绝对能把她捧成一线主播，甚至是明星，一个月挣几十上百万轻轻松松。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画饼。
在杨旭看来，婵玉这样的小女生最好骗了，随便PUA一下就会成为他赚钱的工具。
他哪里知道婵玉现在脑子里只有食物，刚端到面前就大口吃了起来，杨旭说的那些东西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我跟你说，听我的，绝对错不了，对了，你叫什么？”
婵玉艰难的咽下了嘴里还未仔细咀嚼的食物，小声回答：“我叫婵玉。”
“婵玉，这名字好，一听就知道是美人，你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就算不露脸，都能让那些宅男不要不要的，你天生就是吃主播这碗饭的料啊。”
杨旭越说越兴奋，掏出手机给他的助理打了过去：“你赶紧过来一趟，我碰到一个好苗子，把合同带上，对……”
“我，我可以再要一份吗？”
刚挂断电话，杨旭就看到婵玉面前的盘子全空了，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垃圾桶，还以为她是倒了。
不可能啊，那么多东西，一眨眼就没了，她嘴那么小，怎么吃进去的？
“服务员，把这些东西再上一份。”
她肯定是饿坏了，杨旭只能这么说服自己，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这小丫头把一份牛排，一份鹅肝，一份意面，一块巧克力蛋糕，以极快的速度吃了下去。
一个月两万好像还不够她吃的，杨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婵玉舔了下嘴角，正想问还能不能再要一份，一个漂亮姐姐走了过来。
“杨总晚上好。”
女人二十多岁，长发披肩，深V上衣，黑色短裙，身材很有料。
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可是婵玉感觉到她很生气。
大晚上的被老板一个电话叫出来，能不生气么？这些事情，涉世未深的小狐狸肯定是不会懂的。
“这是我助理林薇，这是婵玉。”
杨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怎么样，婵玉的形象不错吧？”
林薇认真点头：“很漂亮，很清纯，很可爱，就好像电影里的精灵公主，绝对能吸引一大批宅男粉丝。”
虽然对老板很不爽，可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
杨旭让她把合同拿了出来，推到了婵玉的面前。
“你好好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林薇暗叹一声，又要多一位无知女孩成为黑心老板的赚钱工具了吗？
这份合同堪比卖身契，年限十年，百分之六十的抽成。
没火也就算了，要是火了想要逃离剥削，违约金能吓死人。
婵玉做人没多久，认识的字不多，这份合同她肯定是看不懂的。
见她一脸“犹豫”的样子，杨旭微笑道：“你应该是刚到嵩阳，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吧？正好，一会儿你跟林薇走，她会给你安排地方。”
“就在这个小区，离咱们公司很近，很方便。”
林薇有些为难：“杨总，于文文已经搬进去了，您知道，她那个人脾气不怎么好。”
杨旭板起了脸：“房子那么大，我可没说只让她一个人住，让她有意见给我打电话。”
林薇苦笑着点了点头，老板的嘴骗人的鬼，一个字都不能信。
签约之前和签约之后，基本上是两副嘴脸。
杨旭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婵玉，你跟林薇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合同的事不着急，林薇那里有设备，你可以试着先播一下，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婵玉听到这个漂亮姐姐可以给她提供住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用力点了点头。
走出餐厅，杨旭把林薇拉倒了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把合同签了，要是把人放跑，后果你懂得。”
说完，回过头对婵玉挥了挥手：“婵玉再见，晚安。”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薇在心里把他所有的直系亲属都问候了一遍。
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打着哈欠的婵玉，她叹息一声道：“跟我走吧。”
“对了，你的行李呢？”
进入小区，林薇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婵玉摇了摇头：“我没带行李。”
“身份证总带了吧？”
“带了，带了。”
婵玉在身上一阵摸索，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了林薇。
这是胡杏托人给她办的，在系统里也能查到。
胡杏跟她说过，在外面行走必须随身带着这张小卡片，要不然就会被官府抓起来关进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