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宋缺来看热闹了
早餐过后,楚河等人齐聚一堂,开始进行战前讨论。
石之轩的气色看起来非常好,笑逐颜开见人便打招呼。想来是青璇与他见过面了,也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高兴得跟捡了五百万似的。
老石见到楚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来还不知道自个儿的女儿与楚河的破事。
而青璇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未与石之轩走在一起,也未曾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青璇在见到楚河、婠婠与师妃暄时,表情也自然得很,淡淡地点头招呼,不亲近也不冷漠,很合她在人前一惯幽冷的性子。
婠丫头与师妃暄也作出从不知道青璇与楚河奸情的表像,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敌视,不亲近,倒让以为三个妞见面就会冷嘲热讽乃至大打出手的楚大将军,白担了老半天心。
蓝胖子就更不用说了。自觉创出传说中的新招后,寂寞无敌的蓝大先生,见着任何人时都是一派寂寞高手的风范。唯有见到婠丫头后,才自觉转职成忠诚小弟,金牌打手。
楚大将军被罚拿大顶背三从四德唱征服,半裸着吹了一宿寒风,早上又被蓝胖子的天雷阵轰了个外焦里嫩。这种种惩罚在肉体上倒是没把楚河怎么样,但精神上的创伤却是空前强大。即使婠丫头很大度地表示对他法外开恩,暂不加罚,他仍然委糜不堪。
“如今大战在即,此罪暂且寄下,汝当戴罪立功,以观后效。若再犯,则两罪并罚,定宫不赦!”
婠丫头义正辞严的训话犹在耳畔回响,楚大将军每每念及,都会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唉,老婆凶猛吖……
“根据祝师留下的情报,以及阿河亲自打探出来的,我们现在可以确定,敌方剩下的人还有十一个。在这十一个人当中,最强最可怕的,就是那个使弓箭的女子。”
六个大人加一个躺在妈妈怀里的小屁孩,围坐在这隋将府邸的大堂中。婠丫头持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与众人详细讨论分析着敌人的情报,并将之记录下来,准备发给将要来助拳的寇仲和侯希白参考。
婠丫头小脸儿上满是严肃,侃侃而谈:“据阿河说,那个使弓箭的女子射出的箭,能够快到令人没有丝毫反应时间。而且无声无息,即使灵觉也无法感应。非要到箭矢及体的刹那,破开护体罡气时才能感应到。即使能及时避开要害,一旦被箭所伤,那箭上附着的奇异能量,也能够令人产生持续伤害。
“在座的几人中,除了阿河和邪王,没人能抵御那种能量。所以,这个使弓箭的女子,除阿河与邪王外,任何人都不要与之交手。即便遇上了那女子,也应远远避开,尽可能不出现在她视线中。
“另,那一晚她射阿河第二箭时,阿河早已脱出了她视线之外,但她仍能射中阿河,说明她的箭并不是以目光瞄准。因此即使不曾出现在她视线中,也需小心提防她的箭。”
楚河清清嗓子,接道:“我提醒一句。那女子的箭这么强,必是消耗极大的技能。不可能无限制地连发。否则,她随手来一个连珠箭,连我都只能死翘翘。这是她的一个弱点,我们有可能借此弱点对付她。”
“弓手的身边不可能没人护卫的,即使没人护卫,她应该也有着什么护身的东西。或是宝甲,或是罡气,或者其它什么东西。”老石微笑道:
“据你们所说,他们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且连阿河这天界剑仙都不知道他们的准确来历,只能勉强辨出他们的种族和少数技能。照这样看来,他们除了暴露出来的那些奇功绝技之外,是否还有什么我们未知的技能?这点必须考虑进去,否则我们很可能化主动为被动。”
“邪王说得对,这的确需要计算进去。”婠丫头点点小下巴,执笔记录了下来。
“接下来介绍的是吸血鬼。”婠丫头继续说道:“这个吸血鬼金发碧眸,相貌英俊,瞳仁中会不时泛出红芒,犬齿很长,其外貌特征很明显,任何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的武器是一把长三尺,亦即一米左右的乌金色西洋刺剑,无刃,但剑尖极锋利。
“这个吸血鬼能无视念动力场——念动力场是什么我等会再解释。能在念动力场中自由移动,并且可以在念力场上借力,以达到在空中行走的目的。
“他的速度很快,据祝师说,他只比邪王的幻魔身法略逊一线。阿河亦亲身体验过他的速度,的确相当之快,稍有不惧就会中招。且吸血鬼的体质极强,阿河以不死印法的全部功力打了他一拳,并让他从离地数丈的空中掉落,他却只吐了一小口血,便若无其事了。
“另外,这个吸血鬼是否能感染别人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必须注意,千万不要被他咬到,否则很可能会倒大霉。”
楚河又补充:“这应该是个没有弊端的吸血鬼,因为他可以在阳光下行走。那么对付吸血鬼的银、大蒜、桃木桩可能也没有用。所以想杀他,唯一的办法只有砍下他的头,或放光他体内的血。当然,无论是我还是阴后,都没有跟他长时间交手。他究竟还有什么别的奇技没使出来,我们也不得而知。”
石青璇满面异色:“真想不到,还有这种奇怪的生物……”
石之轩也点头道:“是啊,若不是你们说起,我还真难以想象,世上会有吸血鬼这种生物。”
“吸血鬼还不算最古怪的,这群人中,怪物比比皆是呢!”婠丫头笑了笑,继续说道:“接下来说出云国人,即东瀛人。那个东瀛人有着一种名为‘血继限界’的能力。是另一个世界中,一个能够自由控制、使用自身骨头的忍者家族独有的奇异能力。这种能力非常强大,色空剑都斩不开骨头的防御。”
说着,她把记录着辉夜君麻吕使用过的五种骨头舞的五张纸,一一分发给了楚河等人。虽然楚河、蓝胖子对辉夜君麻吕的绝技有一定了解,但是有备无患,系统地了解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柳之舞,防御技能,姿态轻柔,不带丝毫多余动作。但防御力极强,最擅破解多方位密集进攻。多人围攻对这一招效果不大。
“山茶之舞,以自己强硬骨头作为武器,加上精确柔软的体术发出连续攻击——虽然很强,但是从招式的精妙角度上来说,应该不如华夏武术。身法高明者,可轻松避过。
“唐松/落叶松之舞,利用血继界限让身体长出数十根骨头,近距离肉博时,在具有承受冲击力的高防御的同时,还能够打击对手。可以将其想象为刺猬,这种攻防一体的绝技已经不是招术可以化解的了,只能待其力尽后加以打击。
“铁线花之舞,抽出脊梁骨绑住敌人,使敌人无法行动,然后以最强硬化的骨头,作为矛进攻。这一招很恶心,但是也不难避过。毕竟这招的前段很类似鞭术,他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强过当今天下鞭用得最好的李子通吧?不过要注意其强横的攻击力,千万别被他击中。这可是连铁都能打穿的绝技。
“早蕨之舞。这一招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被埋到地下后才能使出的。否则也太逆天了。这一招的表现为,让地上突然长出无数骨头攻击对手,形成一片可怕的骨矛林。而出招者本人还能依附在伸出的骨头上,并且以最强之矛攻击对手。从本质上来说,这一招已经是法术范畴了。但是这是最后之舞,使出这一招后,出招者很可能会死亡。因此那个小出云国不见得有搏命出这一招的魄力。况且,如果应对得力,他可能连出这一招的机会都没有。
“要注意,这小出云国的皮肤下有一层骨甲,非常坚固。个人建议用直达肺腑的内力攻击他。他再强,也不可能让每副内脏外面都包一层骨头吧?更不可能让经脉也长出骨甲来吧?”
楚河再次补充:“这个人出云国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好像说他有一种叫‘弱智光环’的能力。从名称上来看,这种能力可以让人变得迟钝,反应能力低下。而从他的语气听来,任何本土居民都会受其影响。不受影响的,可能只有我和蓝胖子,呃,就是安隆……”
青璇奇道:“安叔什么时候不是本土居民了?难成他也是天人?”
蓝胖子很深沉地说道:“哦,我被天人附体了。”
石之轩作恍然状:“难怪你忽然就变得不听我话了。我就奇怪了,咱们几十年交情,你一向当我是你大哥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叛变呢?原来被天人附体,跟阿河是同一国来着!难怪,难怪……”
楚河续道:“婠婠和小暄暄虽然曾经去过我们的世界,但你俩比竟是在这里长大的,可能会到影响。为防万一,对付这个小出云国,只能由我或者胖子出手。”
蓝胖子毅然道:“让我来对付他吧。咱当年也是愤青来着!只要不是美女,小出云国儿我见一个宰一个。”
“嗯,那小出云国就归胖子了。”婠丫头点点头,接着说下一个:“怪物博士,能发出念动力场,以此力场束缚人的行动。这种念动力场非常类似真气力场,但其规模、强度都不是普通真气力场能比的,比我的天魔力场还要强大。唯有阿河爆发的戾气洪流能与其一拼。
“他还可以将双臂化成十根像章鱼那样的触手攻击,强度堪比钢铁。从这只怪物的攻击方式上来看,他并不擅长近身搏斗,向来是以念动力场束缚敌人行动,再以触手缠死敌人。若能近了他的身,应该不难战胜他。不过其念动力场的威力,令人很难接近他。再就是,他是否有再生能力也不确定。若有再生能力,要杀他就只能将他剁成粉碎了。
“我想了一个方法,也许可以消耗他的念动力场。毕竟他的能量也跟真气一样,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除非是步入天道境界,真气无穷无尽的那种传说级高手。比如传鹰大侠。至于谁是传鹰,请看婠婠新著——破碎虚空。在蜀中仙山书局可以买到哦……咳咳,言归正传。
“想要消耗他的念动力场,我认为黑火药炸弹和弩矢将能起到很大作用。在不断的炸弹、弩矢攻势下,他必会放出力场自保以及保护队友。就算不能磨光他的能量,也必能将他的能量磨到所剩无几。”
介绍完了怪物博士,婠婠又说到了神医:“这是一个会下蛊的女子。不过阿河和祝师都没有与她交过手,连她会下蛊都是听来的。蛊术我们都不熟悉,但蛊虫毕竟是有形有质的,等闲近不得我们这些高手的身。所以只要小心提防,她的蛊不见得能对我们起作用。
“但她还有没有其它的能力?是否具有杀人的攻击性能力?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所以还是不能太过大意,必须小心应对。”
婠丫头换下那张写满字的白纸,又拿过来一张新纸铺开,“下一个家伙,我称他为超人。据祝师说,他力大无穷,体质坚硬若钢铁,仿佛练了极强的硬功。他的双眼能发出红色射线,足以销铁融金,非常厉害。阿河也曾被他偷袭,但侥幸避过。那射线直来直去,轨迹极好判断。但速度过快,反应稍慢则会避之不及。当然,这种攻击方式除了偷袭,是很难击中一个真正的高手的。且他的招式极为粗糙,我们不用怕他,只需提防他的偷袭便可。”
“这个圣骑士,是最后一个被我们知悉其部分能力的敌人。他的已知能力很简单,就是力大招沉,剑气可开碑裂石。但是他有没有其它未知的能力?我们同样不知道。我所了解的圣骑士,貌似还有一种可以复活刚死不久之人的能力,但这种能力过于逆天,其存在的可能性并不大。不过他极有可能会一些令人瞬间全面恢复状态的能力,或者有一些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被攻破的防御能力。”
说到这里,婠丫头停了下来,叹口气道:“剩下的四个人,包括一个白发蓝眸的西域人,一个黑皮的昆仑奴,一个矮胖子,一个瘦小个儿,我们对他们的能力却一无所知。”
“呼……”石之轩长出了一口气,“幸好不知道了。否则婠侄女你要再说几个怪物出来,老夫会吓到发疯也说不定。老夫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些怪物存在……”
石青璇也是面色发白:“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个个如妖魔一般?楚兄你是从天界来的,那这些人莫不是地狱爬出来的?”
“谁知道呢?”楚河耸耸肩膀,“他们自己说是从什么轮回殿来的。传说中地狱倒是有轮回殿,说不准还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哪里来的都无所谓。”婠丫头森然道:“就算他们真是地狱的恶鬼,既然找上了我们,那也就只好请他们滚回地狱了!”
“唔,此言甚合吾意。”老石悠然颔首。
六人议了近两个时辰。到了午饭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吃过饭后,便各自回去休息,揣摩消化讨论分析来的种种信息,想一想该如何对付他们。
虽然小暄暄布下的大阵仗当能轻易将他们分散。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弄死那么几个不走运的。但没人觉得能把这十一人一网打尽,到时总会有人能侥幸逃出包围。
到那时候,究竟是己方也分散力量,分头对他们出击;还是集合全部力量,攻击敌方分散后的其中一组?
若是己方也分散,则风险会大上很多。毕竟己方的高手人数太少。但若集中全力攻击一部,固然安全性大增,但敌方其余未遭攻击的人再度聚合,集中力量逃走甚至反击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增大。
白水关外就是白龙江,就是连绵的群山。敌人若是分散逃出去了,军队不可能出关去追他们,只能由高手出动。
而高手,还是太少了!婠婠和小暄暄不适合出手,石青璇轻功厉害,武功也不错,但是打架杀人的经验太少,老石肯定不会让她上阵。
这样算来,到时候真正顶用的,只有楚河、胖子、老石。就算增加了寇仲和侯希白,跟对方那十一人的数量比起来,还是少了好几位。
就算敌人被小暄暄的大阵仗弄死几个,己方高手也并不占全面性压倒性的优势!
这一来,究竟是分散还是集中,便成了一个难题。
“我肯定是会亲自出手的。”阁楼里,婠丫头认真地对正给她捏腿揉脚的楚河说道,“就算你不放心我跟敌人交手,我也必须亲手杀一两个害死祝师的仇人。”
楚河劝道:“那群人没有庸手,能力也未被我们摸透,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在不明对手底细的情形下冲上阵撕杀。要不,我把他们打到半死拖到你面前?”
婠丫头撇嘴哼道:“这时候知道关心人家啦?昨晚风流时怎不把人家放在心上?”
……楚河无言以对,唯有扮缩头乌龟。
“行啦,不用装得这么委屈,好像人家欺负了你似的。”婠丫头轻轻拍了拍楚河的肩膀,“人家不倔了,不亲自上阵还不行吗?不过你要答应我,到时候一定要小心,那些人肯定还有不少手段未曾使出,可别上了恶当。若是受了伤,便罚你整夜拿大顶唱征服。”
楚河作悲愤状:“臭丫头,我受伤了都不安慰我,反要罚我,真真没良心。”
婠丫头嘻嘻笑道:“那你不受伤不就行了?警告你哦,要时时刻刻记着,你是我婠婠的人,身上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是属于婠婠的。没有婠婠的允许,少一根头发丝都不行的!”
“那你干嘛不把我身上打个烙印,刻上婠婠私有四个大字呢?”
楚大将军嘴上抱怨,心里却早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婠丫头这话虽然说得凶狠,可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爱呵……
小暄暄抱着楚歌笑,小声地在儿子耳边嘀咕着:“宝宝,要记住哦,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用漂亮话哄男人。瞧瞧你爹,就这么陷进去了,这辈子算是给套牢了……你千万要引以为诫,长大后莫着了漂亮女人的道儿……”
前仙子嘴上说得轻巧,其实她自个儿也是坑人的行家。只不过她不像婠丫头那么有危机感。她几乎无条件地信任楚河,她相信自家老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抛下她与宝宝。所以也就无需像婠婠那样,时刻给楚河上紧箍咒了。
况且,这种贴心话儿,还是等到只有她与楚河两个人的时候悄悄说才够浪漫。仙子在这种事上面皮远比魔女薄,当着别人的面,这种话是万万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可惜,自从宝宝出生以后,小家伙占用了她太多时间。她已经很久没能和楚河单独相处,说说体己话儿啦!
“唉,宝宝啊宝宝,娘亲为你牺牲太多啦!长大后可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哦……”
这一天,十一个轮回战士外加李世民并没有在白水关前出现。
这一天晚上,情报部的密探以加急快报送来了一个让楚河他们既惊讶又有点兴奋的消息。
天刀宋缺听说楚河等人要对付前段时间,在江湖上搞死无数高手名宿的神秘杀手时,毅然决定前来看热闹!今天一大早,他便与寇仲、侯希白一道出发,往白水关而来。随行的尚有宋鲁、宋智两位高手!
宋玉致小妹妹本来也想来的,可惜给她爹驳回了申请,让她去解家陪她大姐宋玉华去也。
“天刀宋缺!这家伙想看热闹?没门儿!”蓝胖子挥舞着情报纸,兴奋地唾沫横飞:“这回他要是不帮我们砍一两个人,这辈子就甭想回岭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