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陆子清一把拉住湖阳的手腕,让湖阳把大锤放下,摇摇头,“可能很傻,可我还是愿意相信她一次。”
那个九尾少女缩在白玉床后面,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出来。见到陆子清拦住了湖阳,她眼里顿时充满了感激。
陆子清叹气,这妖狐少女的目光竟如此清澈。若说这是因为狐妖的演技强大,但这也太真了吧。
“说不定她长大之后就会变坏。”庆忌们依旧不肯相信她。
“为什么呀?”九尾少女叫道,“我又没做过坏事!我吃你们家大米了吗?”
“大米……大米?”陆子清有点儿懵,狐狸吃大米吗?
九尾少女瞅着白泽:“你是瀛洲神山的护山神兽白泽大人吗?”
白泽点头。
“你们全都是来杀我的?”九尾少女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陆子清和几女一起齐刷刷地点头。
“啊!”九尾少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开始嚎啕大哭,“不要啊!我都说让它们不要去抢神山!呜呜呜——!它们都不听我的!”
“算了算了,不杀你了。”卓玉婷竟然第一个心软了,伸手去摸九尾少女的头,回头对众人道,“要是被骗了,你们就都怪我好了。”
李婉儿本来就已经心软了,见卓玉婷肯出头,不自觉便松了口气,忽然觉得卓玉婷人也挺好的,看向卓玉婷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九尾少女问:“我其他的族人呢?”
湖阳道:“杀了。”
李婉儿道:“跑了。”
一个庆忌少年站在白泽的头顶上,站得高高地得意道:“胆敢觊觎神山!那些妖狐全都死有余辜!”
“啊——!”九尾少女的嘴变成了波浪一样的弧线,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陆子清也头大,猴哥的声音提醒他道:“其实好简单的,你让她跟你签订魂契,把她作为妖气封印给封起来带走,那就去哪里都可以,不用担心她会欺骗或者背叛。”
陆子清两眼一亮,猴哥你果然还是我的哥!
“别哭了。”陆子清对九尾少女道,“你若想让我们相信,你并非是邪恶的妖狐,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与我签下最严苛的魂契,受我的妖气封印禁锢。你可愿意?”
九尾少女哭得全身发抖:“我还有得选吗?呜呜呜……”
陆子清顿时觉得自己好过分,竟然欺负小女孩。四周几女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终于让我们见到你可耻的样子了!气氛顿时变成了社死现场。
陆子清欲哭无泪,那个九尾少女倒是自己擦了擦眼泪,走过来对着陆子清道:“大哥哥,我相信你。只是我刚起床,牙都还没刷呢……呜呜……”
陆子清咬牙将自己的魂印打入九尾少女身上,又将蜃无灵雾释放出来,包裹住九尾少女,将其妖魂封入自己的妖气封印。他身上便渐渐呈现出了九尾的妖纹,又多了一个纹身一样的东西。
陆子清敞开衣服,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花纹,叹了口气,唉,自己身上已经快成动物园了。不过也没有感到吃力,因为岱屿神山的灵气,会通过天书源源不断地补充给他,而那些妖气封印里,蜃无已经被完全炼化,大圣哥哥是来帮忙的,伐祟和魔熊也是最高级的魂契,对他都非常忠诚。至于这个九尾的力量,真的相比之下太弱了,跟大妖们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你叫白浅浅?”陆子清在成功签订主从魂契之后,就可以知道这个妖狐小少女的许多事情,包括她的感觉,“唉,这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好像很饿,仔细一想,她不知道睡了多少年了吧。从白浅浅身上,陆子清感受不到丝毫的暴虐和邪恶倾向,反倒是灵气出奇地干净纯粹,比普通仙门弟子还要像个仙修。
陆子清彻底放心了,至少目前,白浅浅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蜃无灵雾散去,陆子清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告诉大家:“现在可以肯定,她并不邪恶。而且她也不怎么强,并不是什么隐藏实力的强大妖怪。”
他一挥手,把白浅浅从妖气封印里放了出来,白浅浅依旧眼泪哗哗的。
陆子清皱眉:“你怎么还在哭啊?”
“我饿……”白浅浅抽噎着,九条尾巴夹着,一甩一甩的。
陆子清赶紧在百宝囊里摸了摸,拿出一包在鸿蒙书院时候做蛋糕剩下的蛋糕边:“这个你吃吗?”
白浅浅立刻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溜圆,叫着:“好吃!”刚说完,又咔的一下噎到了,顿时露出一副要死的表情。
陆子清捂脸,就这么弱小的九尾狐,刚才大家还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实在是被玉华夫人那一群给坑怕了。这会儿一群女人已经秒变慈爱的大姐姐,围着白浅浅慌手慌脚。
李婉儿直接拿出一瓶最上等的灵芝液:“水!”给白浅浅当水喝了。
陆子淑搂着白浅浅,给她拍着后背,卓玉婷也哄着说道:“你慢些吃。”
湖阳轻轻摸着那几条狐狸尾巴,手感真好呀。白浅浅觉得,湖阳可能是想要用她的尾巴来做围脖,很害怕,嗖的一下把九条尾巴都收了起来。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她可以完全变成人,藏起尾巴。
湖阳嘟着嘴,被讨厌了。
陆子清问:“白浅浅,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洞里?”
白浅浅一脸问号:“我什么时候被封印了?我只是在床上睡觉呀,这个洞是我的家。”
所有的人都捂起脸,这也太迟钝了吧?
李婉儿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问:“浅浅,现在是哪一年?”
白浅浅道:“洪潮八年啊。”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李婉儿也呆了呆,纠正道:“浅浅,现在已经是洪潮二十二年了。”
白浅浅傻了一会儿,惊呼起来:“啊咧?”
白泽疑惑道:“就算她已经被封印了十几年,但只要我见过她的话,应该也不会忘记的。”但他就是对这个白浅浅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