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月坡对战的红发汉子,一见大势不妙,虚晃一招,准备溜走。
可惜厢军战营已出,挠钩手上前,几柄挠钩伸出,钩住了腿脚,红发汉子挥舞朴刀砍断了两柄,不提防被黄月坡大关刀磕飞了手中朴刀,刹时被挠钩拖倒在地,束手被擒!
兵败如山倒,大规模的混战,一旦一方溃败,士气一泄,那就很难靠某一两个人能挽回颓势,也很难组织有效的阻击。
特别像梁山这种没有专业训练过的喽啰,此时,他们亦如刚才泰安军一样,像一群惊慌失措,被虎狼追赶的羊群一样,各顾各地逃窜!
“缴械跪地不杀!”
“举手投降不杀!”
两翼轻骑兵飞快奔跑,迅速将两翼合拢,形成包抄之势!
后退无门,前进无路!
“吭当!吭当!”
一连串丢弃刀枪的声音,像传染一样,迅速扩散开来,
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刀枪,和跪地投降的喽啰。
此时,天色微明,东方出现一缕曙光,
整个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战斗,东平府厢军开始有序地打扫战场!
一队队投降的梁山喽啰被带到指定的地方席地而坐,战场上的尸首也一具具拖到一堆,准备焚化!
一堆堆堆积如山的刀枪甲胄,被分门别类打捆。
这些军械装备,其它大多是泰安军遗弃下的。
徐玄生将大营换防到原泰安军驻地,这里依山靠水,紧临要道,正是扼守梁山出去郓州的咽喉!
徐玄生与岳王爷,坐在大帐之内,听各营汇报战果!
这一役,虽然在仓倅中应战,但并未出现纰漏,说明厢军平常的训练和战术,都是行之有效的!
而且一战而胜,战果辉煌!
共抓获梁山天罡星大头领五人,分别是霹雳火秦明,双枪将董平,赤发鬼刘唐,没遮拦穆弘,病关索杨雄。
地煞星大头领七人,分别是镇三山黄信,天目将彭??,火眼狻猊郑飞,摩云金翅欧鹏,病大虫薛永,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
共俘获喽啰三千四百多人,阵斩五百多人。
缴获大小船只二十七艘,马一百五十余匹,(含泰安军部),刀枪军械无数。
厢军阵亡十三人,伤七十九人!
大获全胜!
梁山四千人马下山,乘船夜袭泰安军,几乎全军覆没,少有漏网之鱼!
而泰安军节度使卢元度,遇袭时被杀,泰安军伤亡二千余人,残军七千余暂驻原东平府厢军营地。
徐玄生提笔写了一封短短的战报,命人快马,送至十五里外的京都军大营,呈与枢密使兼剿总殿帅童贯。
童贯这几日,见梁山贼寇缩回山上,避而不战,甚是烦恼,想要渡过水泊,挥军攻上山寨,又担心凶多吉少,
如就驻军困守梁山,这十几万大军人吃马嚼,每天都是一个天大的消耗,
旷日时久,附近州府如何承担得起?
而朝堂上,那些个自家的政敌,一旦会抓住这次机会,狠狠地弹刻自己,群起而攻之,只怕陛下不作处罪,一时也难以服众!
童贯每日里忧心不已,心似油煎,几夜都不曾睡好。
今日起床,便听到乌梢林泰安军被梁山贼寇夜袭,节度使卢元度被杀,一万泰安军,一败涂地。
不由童贯大吃一惊,自已汇集十方节度使,本想一战而胜,岂料反倒先败一军!
顿时有些急火攻心,连连咳嗽。
“报!东平府厢军都指挥使西门庆,令人送来战报,昨晚在乌梢林,大败梁山贼寇,俘获梁山贼众三千四百七十三人,阵斩五百一十一人!大头领十二名!”
什么?
童贯顿时一头懵逼!
刚才不是说,泰安军被梁山贼寇夜袭,一败涂地吗?
这东平府厢军是个什么东西?
大破梁山贼寇?
梁山贼寇有这么容易破,老夫何必这般烦恼!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中军大帐,谎报军情?
厢军,厢军是什么军!
童贯太清楚了,自已掌管枢密院,还不知如今大宋厢军有多垃圾?
能走得动路,能组识起来,拉得动粮草,不误期限,那就烧高香了!
还大破梁山贼寇!破你个头!
“将人带进来!”
童贯怒气冲冲地喝道,心想,等我看看色东平府厢军都指挥,都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到老夫这里来,诓骗军功!看我不斩了你这小小的五品都指挥使!
小校进帐,行军礼,单膝下跪,双手呈上军报。
童贯一见这小校,便觉与其它士卒不同!
军装整齐,腰背挺毕,自信精神,行举有度,不卑不亢!
这是谁的兵?居然这般风貌,不觉一惊!
隐忍住火气发作,从军虞侯手中接过军报,也不展开看,开口问道,
“你东平府厢军,此番到乌梢林多少人马?都指挥使是谁?是否真与梁山贼寇厮杀过?老实说来,若有虚言,定斩不饶!”
小校回禀道,
“大人,我东平府厢军五营,从东平府转运粮草到乌梢林,满编二千五百人。
梁山贼寇三千余人,现被我军俘获在大营之中,大人不信,请派人去察看!”
“二千五百厢军,俘获梁山贼寇三千余人?”
童贯拍案而起,
“中军官传令,随我去乌梢林,刀斧手随行!”
说罢,拂袖而起,大踏步出了大帐!
徐玄生和岳王爷及胡大山一众营指挥,刚用过早餐,正在军帐内讨论,厢军这一战的得失!总结完善军队指挥的不足之处!
探马进帐,
“报!枢密使兼殿帅童贯大人,正带人往我军驻地而来!”
徐玄生一愣,才将战报送过去,这么急着赶过来干什么?
“诸位随我出帐,传令官,令各营列队!迎接童大人!”
一阵两短一长的哨声,大营内只听得刀枪铮鸣,铁甲锵锵,各营迅速集合,列成方阵,一字排开。
徐玄生一行十余人,刚走出大营辕门外,便远远看到为一标人马,腾起一股烟尘,急急向乌梢林奔来。
为首一位,身着红袍金甲,骑一匹高头雪玉骢,腰悬四尺长剑,面白无须,约五十余岁模样,正是当朝宋军第一人,枢密使童贯。
徐玄生等人列于道左等候,见童贯勒缰下马,一齐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东平府厢军都指挥使西门庆,率麾下将校,恭迎枢密使大人,我军列队完毕,请您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