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生打发走了一百多名老卒,随后将十五岁至三十岁的士卒,编成两个战斗营,将三十岁至四十五岁的士卒,编成两个运输营,毕竟厢军负责着给禁军运输粮草的任务。
剩下的不到二百的老卒,编成一个炊事后勤营。
徐玄生一开始,并没有安排军士进行训练,而是将校场打扫开来,买来大批木材砖瓦,沿校场围墙,建设大量兵舍。
在册兵士不再与家属混居,军中有了炊事营,士卒全部在校场内吃饭住宿。
徐玄生找人托关系去淮安禁军营中,购买了五千套军服,五千斤生铁。
两天后,士卒们换上新的军服,吃上了热乎乎的饭食,干劲十足,不到十天,便在校场内建起了二十栋兵舍,和一个的军官议事大厅。
徐玄生见到厢军士卒终于有了一些改变,心里是既欢喜,又肉疼!
短短半个多月,就花费了一万多两白银,全是自己掏的腰包。
同时,还在太平府各县张贴布告,招募青壮入军,许多贫寒家庭的青壮年,被丰厚的饷银吸引,陆陆续续来到关山镇,看看虚实。
徐玄生来者不拒,愿意入伍的,编入战斗营,
不愿入伍的,也招募下来,送去自己的庄头上,那里的高炉酒厂糖厂玻璃厂都要扩建,需要大批的工人做事。
半个月下来,徐玄生整编了五个战斗营,三个运输营,一个匠作营,近五千人。
同时自己庄头的工厂里,也扩招了二千多工人。
一时间,关山镇人喧马嘶,一派兴旺气象,也把西门庆的家底折腾去了三分之一,
加上庄头上的投资,花费近五万两白银。
好在新建的两座炼钢炉开始投产,酒厂和糖厂玻璃厂更是生产出了第一批产品。
徐玄生也没有急着把产品出售去换银子。他准备在将近年终时,一并发送到东京,到时趁个好价钱,那时士卒训练好了,路上安全也有保障。
徐玄生开始着手训练士卒,这半个月来,士卒一直都是按老式军阵训练,在校场内进行队列和刺杀训练。
这半个月来,徐玄生白天安排处理军务,布置庄头上的工作。晚上伏案疾书,因地置宜因人而异制定了军中的训练规划,以及匠作营的锻炼工艺,以及组建一支商队的计划。各自编成一本本的小册子。
事务实在太多,自己又分身乏术,而又时不我待,很多的事务必须要找心腹之人,按自己的意图来实施,所以自己必须作出详细的章程,别人才能照章行事,不致走错了方向!
首先,是士卒的体能训练,这是重中之重,冷兵器时代,同样的装备,一力压十会,体能跟不上,给士卒刀枪,也是玩具,将来面对凶悍的金兵,依然不足抵抗。
好在岳和带着家眷及时归来,徐玄生将士卒的训练计划,可以放心交给岳和。
徐玄生在关山镇厢军指挥使衙门内宅厅,接见了回来的岳和。
岳和这一趟回家,来去不过二十天,整个人的气度都变了许多,也许是胸襟上的开放,让他精神抖擞,一扫往日的颓废阴霾。
听得岳和归来,徐玄生忙从书案起身,出内厅来迎接。
跟着岳和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少年,头上发髻裹着一块青布,身材虽还未完全长开,却是手臂颀长,身躯挺拔,五官清秀,目光深沉,堪堪比岳和矮着半个头。
徐玄生只觉眼前一亮,这就是后世近千年,全民景仰的岳王爷呀!
岳和见到徐玄生,连忙要跪下参拜,
“卑职怎敢劳动大人礼迎!”
徐玄生一伸手扶住岳和,一手却是拉住他身后少年的手,欣喜道,
“这就是令郎岳……?”
徐玄生不敢口称岳王爷名讳,实在是不敢不敬,就算岳王爷还是个少年。
“正是卑职犬子岳飞!”
“啊…!这太好了,贤父子请!”
徐玄生捺不住心中激动,这次穿越能遇上岳王爷,才算不虚此行!
把岳和父子迎入内厅,分宾主坐下。徐玄生命小卒去烧茶来。
趁这闲暇功夫,徐玄生将自己已编写好的军士训练计划的小册子,递给岳和。
“这是我接下来的训军计划,贤父子帮我参祥参祥,不妥之处,还望直言指教!”
“卑职岂敢!”
岳和双手接过,翻开小册子,仔细看起来。
这训练计划,包括最初的体能训练,号令军阵训练,各兵种配合训练,马步骑协同训练,各营对抗训练,等等各项二十余种,颇为祥尽,甚至有一些超越了宋代当时军事思维。
“大人真神人也,照此训练下来,必成以一当十的强军!”
岳和被小册子深深震憾了,作为旧式军卒,哪里能想到练兵还有这么多门道。
平常练兵,不是骑射刺杀,就是阵法变换训练,士兵训练,旬日一操,也就是半个月练一回。
而这个计划,不但天天要出操,甚至晚上随时要枕戈以待,一声号令,各营士卒,晚上集合急行军,一个月都要来上好几次!
既然徐玄生叫他父子一起参祥,岳和看罢,随手递给身旁的儿子。
果然是天生的将才,岳王爷看得飞快,只见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眉目含笑一片欣喜。
半盏茶的功夫,岳王爷飞快的翻看完了,合上册子,开口说道。
“请恕小子无状,大人这训军之册,也算是至善至美,但偏偏缺失了两个至关重要的训练!”
岳和一听,大吃一惊,连忙喝斥了一句,这训军册子自己看过,可以说是超越前人的设计,哪有半分错差?。
虽然隔了近五年回到家,发现儿子早是今非夕比,文韬武略,研读烂熟,弓马骑射,无一不精,但年龄摆在这,怎敢在一军首长之前,胡说八道。
徐玄生也吃了一惊,自己这个训军册子也是搅尽脑汁,才编写出来,自己甚是满意,怎么就缺失了两个最重要的方向?
“无妨无妨,岳…岳公子尽管直言,我感激不尽,就算说错了,绝无怪罪的道理!”
岳王爷不卑不亢,站起身,看着徐玄生说道。
“大人训军,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