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生当着李瓶儿的面,支使二百两银子,去官衙里打点,也是抱着一个明白,
这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良田都可以买上几十亩,是为了救花子虚使用的,将来是要花家偿还的。
有徐玄生的亲笔笺条,管钱的李娇儿自然不敢刁难,春梅很快取来四锭五十两的大官银。
“救人要紧,五娘陪弟嫂稍坐,我去去就来。玳安,备马!”
李瓶儿见徐玄生人才英俊,气度恢宏,办事利落,心里很是钦佩艳羡。
想到自己老公,身体单薄,行事腼腆,一副小家子气象,与人家一比,不亚白雪泞泥之别。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徐玄生出面,好言开解,献上二百两官银,李县令装模作样,训斥了一番,
开堂再审,画风大变,据查花府家产,并无巨额银钱财物,通家不过二三百两的资产。
花家三兄弟所告,花子虚害叔谋财数千两的资财,纯属诬告。各打十大板,逐出公堂了事,花子虚无罪,当庭释放。
花家叫来一辆马车,将花子虚抬上车,拉回自家不提。
过了三四天,徐玄生去了一趟高家铁铺,又送了五十两银子,取回岳秀山的一对铁鞭。
高家得了徐玄生的大马士革钢煅造法,坚决不再受他五十两银子。
徐玄生心里一动,便再订下两具钢制机弩,并绘下图纸。
高家父子大喜,这种新式机弩,将来肯定有大用,虽然费时,但费铁不多,利润空间很大,马上答应下来。
取回风雷暴雨双鞭,岳秀山也很高兴,叫丫头小厮都退出东跨院,锁了院门。
岳秀山先执鞭练了一遍三十六招打神鞭法,越使越顺手,觉得不过瘾。
体内阴阳无极功汹涌澎湃,兴致勃勃,叫徐玄元提枪上来,两人对练。
虽然岳秀山的鞭法还不及徐玄生的枪法精纯,但她已经贯通了六十二处穴窍,内劲比他强大得多。
一场下来,直打得徐玄生叫苦不迭,风雷暴雨鞭势大力沉,双鞭抡展,真如疾风暴雨一般,直震得徐玄生双臂酸麻,几乎握枪不住!
“停停停!再不停,就告你一个谋害亲夫……。”
岳秀山哈哈大笑,双鞭一合,收了攻势。
“姐以后看你不顺眼,没事就揍你一顿,瞧你这银样蜡枪头的怂样!”
“行行行!你厉害,算你老大行了吧!”
徐玄生没有一点不服气,打不过就打不过,自己老婆,没什么丢脸的!
“春梅!春梅!开了门煮茶来,渴死我了!”
两人收了兵器,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歇息。
春梅秋菊一众丫头小厮在院门外玩耍,只听得里面金铁交鸣,打得热闹,不知是干什么?
听得徐玄生喊叫,春梅忙开了门来,秋菊自去沏茶。
守门的来旺寻到这里来,给两人行了礼,对徐玄生说道,
“爷,庄子上捎信过来,爷安排的东西都齐了,问爷几时过去?”
那日在大源庄安排庄头沈华林,筹备烧制玻璃的高窑,看成建成了,材料也采办齐备了。
“行,下午我就过去!”
徐玄生应了一声,转面对岳秀山说,
“小山,我要去庄上,可能要待上几天才行。早点烧出玻璃来,咱们也好早点上东京!”
“你去吧!我这几天正好想整出一套法器来,再不修行道术,我都快要忘了!”
徐玄生骑马带了几个小厮去庄上了,岳秀山打算给自己缝一件八卦道袍,
布料倒是徐玄生从店铺中带回一匹,但岳秀山没有彩线,叫春梅去其它各房里去讨一些来。
刚裁完布料,就见孟玉楼带着丫头,捧了一个匣子过来,
“不知妹妹要做什么衣服,春梅又说不清楚,我就各色丝线都取了一些,顺便来看妹妹。”
岳秀山也丢了剪子,迎出房来,将孟玉楼接入房里,秋菊上茶,春梅找出了一些干果点心。
“不怕姐姐笑话,我在王招宣府里,看过几本修道的书,学了一些小技巧,闲着没事,给自己整一件女冠的衣裳试试!”
孟玉楼扑噗呲一笑,
“妹妹真会玩儿!可不可以教教我?”
岳秀山对家里的其它几个女人,也早想开了,权当多几个姐姐,自己炼功要紧,徐大头少来烦我更好,爱怎么折腾就任他折腾好了,没了心结,对人也就随意得多。
“也可以啊,只怕姐姐过几天就厌了,如果能够坚持,以后还是有些益处的!”
孟玉楼不比家里其它几位,大娘吴月娘是官宦人家,从小三从四德,谨守闺门妇道,微言慎行,拘束自己,
二娘李娇儿本是勾栏出身,虽然性格阴柔,也难免沾染一些风月场里的轻浮。
四娘孙雪娥丫头出身,更是文字少识,言话粗俗,加上低声下气惯了,虽然上位成房,终究有点上不了台面。
孟玉楼不同,她家是个中产之家,父亲是个老童生,从小也知书达理,同时也帮家中操持家务,精明能干,最是能分得清看得明。
看到岳秀山虽然入门最迟,却是能一举改变家主性情的角色,能给家主定规矩的人。
自她来后,官人再不敢去勾栏半步,每天无特别事情,必定回家吃饭住宿。各房中大小有序,雨露均沾,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都是慑于新入门的五娘,只有她才有这种手段和胆魄,
孟玉楼是分得清大小王的,早早与她搞好关系,还能亏了自己?
“妹妹不嫌我针线手艺差,我闲着没事,就帮妹妹缝一缝!”
“这当然好!我是越来越不愿动针线了!都是这种袍服没地方买去。才不得以自己缝!有姐姐帮忙,巴不得落个轻松!”
岳秀山随着自己功法越来越深,生活习惯开始回归本质,潘金莲的记忆慢慢淡化,这拈针走线,还真不太想干了。
“春梅,取二两很子出来,叫小厮们买几个菜,买一坛好酒,送厨下整治好了,三娘在这里帮我做衣服,就在这屋吃夜饭了。”
春梅答应,拿了银子出了院门去了。
“妹妹太客气,自家人随便吃就是了,何必破费?”
“难不成劳烦姐姐帮我,我还不该请你喝杯酒?”
忽听得院门响,又是几人进来,
“你们两个聊得热闹,也不叫上我?”
却是二房的李娇儿带着丫环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