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山的好笔友兼好朋友何书锵过来寻孙山。
这是苏氏第二次看到传说中的官家子弟,非常热情地招待何书锵,还说孙山会在何家待上几天,要经常过来找孙山玩。
何书锵堆满笑容地说:“伯母,我就是过来找山哥玩的,我好久未见他了。”
苏氏满意地看着何书锵,眼前的小胖子正是她最喜欢的身材,要是能分几十斤肥肉给孙山就好了,乐呵呵地说:“锵哥儿,山子在书房练字,我就喊他出来。”
何书锵连忙说不用,他能自个跑进去找孙山了。
还未到书房门口,就喊起来:“山哥,我来找你玩了。”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孙山把笔墨交给桂哥儿,让他帮忙收拾。
走出书房,看到几年未见的何书锵。
愣了愣,揉了揉眼睛,瞪大眼地说:“锵弟,怎么又胖了?不是说减重的吗?”
孙山记得自己考上秀才后,来广州府考书院,还好心地劝解何夫人,安排何书锵减肥。
怎么三年不见,何书锵不仅没有瘦,还比原先的胖了多许,当然也高了许多。
何书锵站在孙山面前,比孙山高出一个头,身形则三到四个孙山。
哪壶不开提哪壶,何书锵脸一垮,垂头丧气地说:“哎,山哥,你别提了,我怎么减也减不了。”
孙山不信,这世上没有减不了的肥,只有不够狠心地减肥。
孙山拍了拍何书锵的大肥手,又拍了拍他的大肚腩,小小年纪,就比洪大郎的肚腩还大,真的没眼看。
何书锵苦闷地说:“我之前减重,减着减着脸色苍白,心慌出汗,最后还晕倒。我阿娘看我实在太遭罪了,就让我不要减了。哎,一不减,我反而越吃越多,体重越来越重。哎,山哥,我注定减不了重的了,我阿爷,阿爹都是大胖子,我会步他们的后尘了。”
孙山建议道:“锵弟,你找大夫看一看,让他想法子帮你减重。哎呦,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太胖了,对身子不好。”
孙山也不想多嘴,但又看不过眼,何书锵朝着虎背熊腰,又高又胖的方向发展,孙山对他的身体健康表示很担心。
何书锵摇了摇头说:“我阿娘请大夫看了,无非就是建议我少吃多活动。少吃是不可能的,多活动还行。我现在每天都玩蹴鞠,只不过跑得不快,没人跟我玩,只能自己跟自己玩。”
孙山一囧,怎么锵哥儿跟他的处境差不多的。
都是没人跟他玩蹴鞠,都是自己偷偷摸摸地上场,自己玩自己的。
这么一看,他跟锵哥儿同病相怜,只不过理由不一样,最后是殊途同归。
何书锵喋喋不休地讲述他学习上,生活上的苦恼。
对着孙山,羡慕地说:“山哥,你就好了。已经是秀才公了,哎,我还要继续进场考。每次想到要在考号待上三天,全身发臭,我就好痛苦。哎,我太笨,院试过不了。”
何书锵已经过了府试,成为一名童生。只不过院试的时候落榜,如今还为成为一名秀才奋斗。
何书锵不用孙山回答,又说起来了:“上次院试,我觉得做得不错,谁知道过不了,哎,我现在都没有信心再考了。考棚太狭窄了,我坐在那里腿都伸不直,觉也睡不好,这些都算了。
最难受的是吃的饭菜,猪食都没那么差。我不想吃,但肚子又饿,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灌下肚子。我阿娘说我考试出来,都瘦了10斤了。”
孙山同情地看了看何书锵,像他这种身形,在考棚的确非常痛苦。
不过听到进场考试能瘦10斤,孙山觉得物有所值。
鼓励地说:“锵弟,不要灰心,下次你一定能上榜的。就算不上榜也不吃亏,进去能减重,这太难得了。你一定要进场考,知道不?”
何书锵翻了翻白眼,觉得孙山说话不好听,他不想听。
不过孙山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恩人说就说吧。
这些年他们见面虽少,但一直通信。
何书锵觉得他跟孙山感情深厚,可以口无遮拦地说任何话题。
何书锵羡慕地说:“山哥,谨哥考上进士,好厉害啊。哎,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上京赶考呢。山哥,我相信你一定有机会的。你比我聪明,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了,举人更是指日可待了。”
何书锵以为孙山去年会来考乡试,左等右等,结果孙山来信说不考,何书锵有点遗憾。
他相信孙山要是进场,一定能考上的。
要是孙山知道何书锵的想法,肯定说一声谢谢。
因为他对自己的信心比何书锵对他的信心还不足,孙山不知道自己是那么优秀的。
何书锵今日和明日休沐,所以能陪着孙山闲逛。
两人吃过午饭后,就到何家村逛一逛。
至于去远的地方,孙山和何书锵倒是想去,但二五仔桂哥儿打小报告,让苏氏和孙伯民知道他们打算外出,夫妻俩立即阻止。
他们觉得广州府人多,所以坏人多,害怕孙山和何书锵被人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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